第20章 我们正在经历的，是谁的现实

“顾名思义，半神是诸神之下的一阶，能力到了这一层次，已经初步掌握了规则的力量，很难被寻常手段杀死。”里奇进一步解释道。

“就像曼尼降临时的时间停止吗？”丽芙询问。

“不。”约翰为丽芙做了回答，“时间停止是上帝赋予天使的基本能力，就像猫吃鱼，狗吃屎，那是种族的规则。”

“可曼尼是如何进阶半神的？低阶天使只是神仆，这也是上帝创造天使之初便定下的规则。”里奇对此疑惑不解。

“那不是此刻的重点。”陆元收起对半神这一称谓的思考，将话题引向核心问题，“我们该怎样救出泽德？”

“她向我们隐瞒了自己身为圣临十字军圣女这件事，接近我们会不会有其他意图？”约翰提出了疑问。

“这取决于你是否相信她，当然，也取决于你是否相信我，毕竟最初时候，去找她是我提出的建议。”陆元玩味着对约翰说道。

“哈~”约翰发出声无谓的轻笑，“那就该谈论下该怎么对付半神了。”

陆元知道此刻的约翰应该是相信自己的，毕竟曼尼幕后黑手的身份刚刚被证实。

最重要的是，一条久未变化的任务进度有了大幅提高：

【支线任务6：获取约翰·康斯坦丁的信任，任务进度12%，奖励生命能量100点，精神能量100点】。

整整提高了10%的任务进度，这让本对此条任务隐隐放弃的陆元重拾希望。

不仅如此，在曼尼身份暴露的同时，支线任务1同样取得了巨大增长：

【支线任务1：查明黑暗崛起的真正原因，任务进度25%，奖励生命能量200点，精神能量200点。】

突然增长的能量是刚才陆元可以维持高强度攻击输出的原因，可为什么这条任务只增长了20%。

难道黑暗崛起不是曼尼一手策划，背后另有隐情？

但不管怎么说，实力的增长喜闻乐见，连番变化之下陆元的生命能量达到了1045点，精神能量则还要高出一些，达到了1061.5点。

尽管如此，他依然时刻在心中敲响警钟，毕竟眼下的水平只和曼尼全盛时期的四分之一相当。

就在此时，一旁的里奇突然有些焦急地插了话：“约翰，我那边也很紧迫，孩子们需要你的帮助。”

眼见陆元疑惑的表情，约翰朝他和丽芙解释道：

“里奇不久之前找到我，说几个学生在一次灵魂出窍仪式中去往了传说中雅各布·肖创造的世界，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肉体随时会死亡，陆元，你对雅各布·肖有了解吗？”

‘剧情主线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陆元惊讶于这半个多月以来主线剧情的进展之快，他如今思维敏捷，轻松回忆起了相关剧情。

“雅各布·肖是一个整日幻想自己能穿越到其他世界的人，很多人传言他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把自己的意识送去了另一个维度，你的意思是，传说都是真的？”

“的确如此，里奇找到了充足的证据，那个疯子正将孩子们的意识囚禁在镜中世界里，进行永无止境的折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哈啊！”约翰轻笑一声缓解心思被识破的尴尬，而后直接对陆元说：“我是想，既然两边都不能耽误，你去和里奇解决雅各布的问题，我会前往解救泽德。”

“约翰……”里奇欲言又止。

看着有所怀疑的老朋友，约翰明白了他的担忧，意味深长地宽慰道：“相信我，陆元的能力超乎你想象，他会是比我更合适的人。”

里奇对约翰的这番话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从约翰口中听到这种称赞，骄傲如康斯坦丁，也会认可别人的能力吗？

他不禁重新审视着眼前看起来严谨的青年，和上次见面相比，青年似乎更加沉静内敛了。

陆元则对约翰的话嗤之以鼻，眼下的情况很明显，约翰需要自己的帮助，这种称赞的话听听就好，谁信谁死。

他的余光扫到一旁的丽芙，这个女孩儿在那儿傻笑什么，约翰也这样称赞了她吗？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才刚刚开始！

心怀对丽芙的默哀，陆元和里奇离开了磨坊，驾着车朝任职的学校赶去。

“你认识约翰多久了？”路上，陆元和里奇闲聊。

“从他十五岁开始，我们一群人因为对魔法的追求相遇，从那之后便整日混在一起。”

“一群人？”

“活着的没几个了，都被约翰坑死了。”

“额，那你还来找他？”

“这便是他的魅力吧，无论何时，他总能让人相信。”里奇转过头正视陆元，严肃地告诫道：“一定要离他远一些！”

陆元微笑着点头，而后转移了话题说道：“量子魔法的主攻方向是什么呢？”

谈及自己的本事，里奇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朝陆元解释道：“多元宇宙、多维空间、新时代中的网络、甚至宗教和神学我都有所涉猎。”

“多维空间？那不正好可以解决雅各布的镜像世界，你为什么还要找约翰帮助？”

“我无法孤身前往那个世界，贸然穿梭到其他世界会导致意识被蒙蔽，我需要和一个人互相提醒本心，这样才能一起回到现实。”

“可，我们怎么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陆元话音未落，里奇便怔怔地愣了神，“是啊，我怎么确定此刻就是现实？”

“吱~”

行驶中的小轿车被猛地停住，里奇像疯魔一般不定叨念。

“梦境”、“现实”、“虚假”和“创造”等词频繁出现在他口中，直到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了神。”

“没什么。”陆元微笑着摇了摇头，奇怪的是，他似乎从里奇的眼中看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光彩。

……

里奇的办公室内，陆元两人相对而坐，一面镜子摆放在中间，四周尽是繁复无序的符号。

“这是一种古埃及宗教仪式，它将带我们去往雅各布的世界。”里奇长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后和陆元说道。

“祝我们平安。”陆元言罢，和里奇同时闭目念咒。

“Doo-wat ak-em ka ren el-bee shoit ”。

“Doo-wat ak-em ma-at”。

随着精神能量的碰撞和溢散，陆元觉得自己的思维慢慢离体，正在前往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老板把自己带到康斯坦丁世界时经历，但此刻的迷离感比之当时要远远不如。

一定要形容地话，若此刻是吸了香烟后的些许晕眩，那当初便是车祸时的天旋地转。

在陆元看来，淡淡的不适更像是一种传送，所以自己的传送术能够跨纬度施展吗？

思考还没有结果，他便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内，完全不似想象中的虚幻，四周的物品无比真实。

燃烧的烛台、实木的家具、阴暗的房间和被厚厚帘子遮挡的窗户。

这就像个镜中鬼屋，雅各布便创造了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屋子吗？

“陆元？”试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元回身看到了旁边的里奇。

“我刚在房间转了转，但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出入口。”里奇苦恼地打着转，看起来有些急躁。

“你不是说来到这里会蒙蔽意识？”陆元本做好了施展【净化】技能的准备，但很明显，此刻的里奇和自己都没有受到影响。

“是你的话提醒了我，虚幻和现实是我们对所见所感的定义，只要我相信一切非虚，镜中世界就不能影响我的心神。”

“但你在来此之前并没和我提起。”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研究领域，三言两语根本无法和你说清，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了唤醒你意识的准备，可令我惊讶的是，你完全没受影响，看来约翰的称赞不是空穴来风，你果然有独特的本事。”

陆元撇撇嘴没在意，眼下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而且他确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受影响。

“你刚说这里没有出入口？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创造个出口？”陆元尝试提醒里奇，那本就是原剧情中他的做法。

“你真是个天才！”里奇恍然大悟般地猛拍了下脑袋，再次称赞陆元的智慧道：“我研究过其他位面的构成原理，可以覆写他的世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青色的能量从里奇体内溢出，仿佛化作一直飞舞的笔，在身前的墙壁上凭空画出一道门。

“我做到了！”

里奇高兴地挥舞着手臂，这让陆元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此刻的里奇有些兴奋过头了。

推门而出，两人重新走进另一个房间，房间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负手背对两人。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随着厚重的声音在房中回响，里奇向那人发出询问：“雅各布·肖？你为什么囚禁我的学生？”

“他们擅自闯入到此，我只是在惩罚几个不请自来的小贼。”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可知他们现实中的身体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哈！现实？这儿才是我的现实！而在这个现实中，我，就是上帝！”

言罢不见雅各布做丝毫动作，里奇的身体腾空而起，同时全身上下出现密密麻麻的微小伤口，他在一瞬间成为了个血人。

可雅各布仍不满意，只见他轻轻挥手，整个房间猛地向陆元两人所站的位置坍缩，他似是要将面前的两个外人挤成肉糜。

“够了！”

随着一声厉喝，在雅各布震惊的眼神中，房间重新恢复了原本模样。

“你为什么能操控我的世界？”雅各布的声音隐约颤抖，那是长久以来的掌控被打破所造成的恐惧。

在他的视线中，刚刚还普普通的青年此刻周身泛着莫名波动，气息氤氲间似乎将整个房间完全覆盖。

“你到底是什么人？”雅各布颤抖着后退，但双脚却被地面牢牢吸附，被慢慢扯向那个恐怖的青年。

“我吗？”陆元慢慢体会着这股全新的奇怪力量，同时不忘回复雅各布的疑问：“我叫陆元，杀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