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三人抬头看向楼上,只见一个黑衣女人正坐在靠围栏的桌子前,以一种捕猎的眼神看着三人。
来人正是几天前被余疏行打伤的毒圣乌云巧。
“果真是你。”月如故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毕竟我想要的东西还在你们手里。”乌云巧冷声道。
苏筠见是骂过她臭丫头的乌云巧,火气立马上来了,指着乌云巧道:“原来是你这个毒女人,前几天你骂我,本姑娘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乌云巧冷笑道:“臭丫头,找我算账?你也不看看你今天出不出得了这个门。”
闻言苏筠看了看客栈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不剩,而在客栈周围和客栈里面都围了重重杀手。
“你还真是够下血本的。”月如故嗤笑道。
“上次疏忽了,让你们几个得到了流光卷,这次这么多杀手,我就不信你们能飞出去!”乌云巧恨声道。
这次她回去般搬来的这些杀手都是冥火宫的中等杀手,解决这三个人绰绰有余。
苏筠撇撇嘴嘀咕道:“蠢女人,我主人只要动动指头就可以掀翻你们,不知死活!”
然而,乌云巧并没有听见她的嘀咕,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三人,道:“你们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先杀人后取物?”
“我们要是不交出来呢?你能怎么样?”月如故开口冷峻的道。
乌云巧冷笑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送你们见阎王了!给我上!”
那些杀手听令,拔剑朝着三人一拥而上的攻过来。
“不知死活!”
说完,余疏行取出玉箫中的软剑,欺身而上的在人群中鬼魅一般窜了几个轮回后,冲上来的人哀嚎几声就躺了一地。
苏筠见怪不怪的看着自家主人,反倒是月如故,他只看见了一道残影闪过,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冲上来的杀手就躺了一地。
他看向站在尸体中的余疏行,男人一脸肃杀,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手持软剑的看着楼上的乌云巧。
乌云巧也是呆住了,刚才志在必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问道:“你是什么人?”
余疏行不答,带着嗜血戾气的看着她,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样子,让她心里有种窒息的感觉。
“都站着干什么!?全给我上!!”乌云巧厉声的对手下呵斥道。
于是,剩下的人前仆后继的朝着余疏行等人扑过来,势必拿到流光卷。
“阿筠,你能解决这些杂碎吗?”余疏行问苏筠。
苏筠很有信心的拍了拍胸膛,道:“主人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是解决不了这几个杂碎,我的名号不就白带了吗?”
“那就好。阿故,你行吗?”余疏行装作担心的问月如故。
“你给我收起你的假慈悲!就这几个人还解决不了?你当我很弱不禁风吗?”月如故怒瞪他。
余疏行笑道:“这不是担心你俩吗?行了,你们解决下面的,擒贼先擒王,我来解决上面的。”
随即运起轻功,足尖轻点的一跃而起上了二楼上。
“干活了丫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月如故调侃道。
苏筠调皮的对他伸了伸舌头,一双青葱如玉的手从腰间取下了一对匕首,拉开架势的道:“也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吧!月如故。”
月如故回复了他一个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把月故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道:“废话少说,开始了!”
言必,两人身法迅速的充进人群里厮杀,两人一前一后的相互配合着,攻守兼备,滴水不漏,只要被两人碰到的杀手,都会变成一具尸体,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就见了阎王。
见两人配合得滴水不漏,余疏行刚开始还担心两人解决不了,这下看来是白担心了。
再看余疏行这边,他和乌云巧面对面的站着,双方都不先动手,就这样静静的对着。但明显乌云巧的神色凝重,而且气息并不是很稳。
“你究竟是谁?为何不怕我的毒针,还知道克制我剑招的招式?”乌云巧语气不善的问。
“毒圣,只不过是一个背叛了师门的女人,我以为你有多聪明,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头脑居然这么不灵光。”余疏行嗤笑道。
在他说出‘背叛师门’这句话时,乌云巧浑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冒汗,而且气息也彻底的乱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乌云巧厉声问道。
这是她永远不可以见光的往事,不论是谁都不可以提起,除了当初的那个人和主人弈北宸,没有人可以提起这断让她恐惧的回忆。
这些东西是她一辈子洗不干净的污迹,是她一辈子摆脱不了的魔咒、枷锁。
“呵!谁告诉我的?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有资格知道吗?”余疏行嘴角勾起一抹如同鬼魅的笑容。
乌云巧被他的笑容骇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拔出短剑指着余疏行。
“不论你是谁,今天你必须交出手上的流光卷!”
使出剑招朝着余疏行过来,余疏行也不躲避,软剑顺势缠上乌云巧的短剑,哐当的一声!短剑被软剑给卡住了。乌云巧又抬起另一只手,运转内力一掌打向余疏行。
余疏行甩开卡住的短剑,也运转内力一掌对上了乌云巧的一掌。两掌一对上,乌云巧只觉得一股浑厚强劲的内力瞬间震得她五脏六腑移位,连忙收回手,噗的吐出一口血。
狼狈的把血迹擦干净,乌云巧再次持剑攻击他,这次的剑招不像上次那般只是为了抢夺东西,招招都是带着杀意,势必要在这里解决掉余疏行。
不过乌云巧没想到的是,余疏行在她的攻击下居然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用软剑宛如描绘图画一般,将她的剑招攻势招招巧妙化解,每一招都是恰到好处。
乌云巧见硬攻行不通,便开始寻找余疏行的破绽,好一招致命的解决掉碍事的余疏行拿到流光卷,可来来回回的过了几十招后,她不敢相信的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没有破绽,简直就是无缝可钻。
两人打了半柱香的时间,乌云巧还是拿余疏行没有办法,根本找不到余疏行的漏洞。
余疏行也没有太大的耐心和她猫抓耗子浪费时间,软剑直接涌入内力,狠狠的的一剑朝乌云巧劈过去。
乌云巧赶紧用短剑挡住软剑,虽然挡住了软剑继续向前的攻势,道她却被剑上的深厚内力给震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咳咳!”她捂住闷痛的胸口,用短剑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你那边解决完了没?”月如故在楼下叫唤道。
那边月如故和苏筠已经把一群人给解决掉了,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还差点,等着。”说完看向受了重伤的乌云巧,眼神冷冽。
“你到底是谁?”乌云巧口齿不清的问道。
“我说过了,你不配知道。”余疏行手持软剑一步步的朝着乌云巧走来,软剑的剑尖还在沾着血迹,寒光冰冷恐怖,每一步都透露出嗜血冰冷的气息。
这是一种如同地狱般的杀戮气息,血腥和冰冷恐怖形容都不为过。
乌云巧艰难的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向她走来,一只手倏的射出三根莲花针,虽然她知道这毒针对余疏行没有任何的作用,但还是把针射了出去。
余疏行只是侧身一闪,躲过了毒针的攻击,等他回头时,乌云巧已经跳窗逃跑了。
他也不追出去,盯着乌云巧逃跑的地方看了一眼就转身下楼和月如故苏筠会和。
“丫头,我还真是刮目相看啊,本以为你武功很差,没想到一点也不差。”月如故看着苏筠道。
“你想多了,我要是武功不高,还待在主人身边干什么?”苏筠把匕首上的血迹擦掉,得意的道。
“的确,阿筠你要是武功不高,呆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余疏行信步从楼上走下来,打趣道。
“主人。”苏筠见他下来,跑过去围着他。
“疏行你的称呼是‘鬼魅绝影’,要是我猜的不错,你的小丫头就是江湖号称‘鬼手’的那位姑娘了吧?”月如故看着主仆两个,问道。
就在刚才的厮杀中,苏筠的使出的招式都透露着破绽,比如说苏筠不经意间使出的一招幽冥手,这分明是鬼手的招式,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女身上,难道苏筠是鬼手的什么人?
可月如故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直到苏筠直接用上了鬼刀,月如故想都不用想就肯定苏筠用的这对匕首就是鬼手的鬼刀,而苏筠本人就是江湖人称‘鬼手’的那个人。
什么苏筠跟鬼手有什么联系,根本就是没有联系,苏筠归根结底就是鬼手本尊。
“没错,本姑娘就是鬼手,月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吗?”苏筠双手叉腰的看着月如故说。
“还真是一出门就遇上了两个大人物,我这运气也没谁了,对吧?”月如故感叹道。
“大人物?我可不算是什么大人物,我主人才是真的大人物,他这次出来是为了……”苏筠口无遮拦的道。
余疏行咳了一声,打断了苏筠继续说下去,苏筠会意,立马闭嘴不说了。
“阿故的运气的确是很好,你说是不是啊阿筠?”他说着用一种极度危险的眼神看着说错话的苏筠。
“是啊是啊!月如故你的运气太好了我自愧不如,哈哈哈!”苏筠诚惶诚恐的干笑道,生怕余疏行活剥了她。
“多谢夸奖,所以你们两位重量级人物重出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月如提问道。
前一次他也是这么问余疏行的,遭到了余疏行的拒绝,这次也不例外。
“阿故,现在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我之前说过了,等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余疏行笑道,明显的拒绝回答。
月如故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余疏行,随即也很突兀的笑道:“那我就等着你告诉我。”
随即转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收拾完毒圣了?”
“这女人手段非凡,让她给逃了。”余疏行冷声道。
“他到底拿流光卷有什么用?”苏筠疑惑的道。
“不知道,可能是流光卷中有什么东西。可惜我们没有流光卷的钥匙,看不到卷中的内容。”余疏行叹息道。
“可毒女人就算拿到了流光卷,她又没有钥匙,也没太大的作用啊!”苏筠更加疑惑道。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流光卷是毒圣要用,而是对毒圣背后的指控人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余疏行解释道。
“你还是赶紧弄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比较好,省得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月如故抱着剑,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也对,那请问阿故你有什么办法打开这东西吗?”余疏行问道。
月如故嘴上这么说,但还真没有!
“不是你最有办法吗?干嘛问我?”月如故把这个问题再次甩给了余疏行。
余疏行嗤笑一声,从怀里取出流光卷,看着卷上的凹槽处的钥匙图形,似乎是若有所思,苏筠出于好奇心也伸过头来打量着。
“啊!”苏筠惊讶的叫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两人皆是奇怪的看着她。
“你大呼小叫什么?”月如故责备道。
“我知道了!”苏筠激动得手舞足蹈的道。
余疏行皱着眉,月如故对她的反应莫名其妙,转眼看着余疏行。
“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正常?”月如故眼睛也不眨一下的问余疏行。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余疏行很配合的道。
苏筠见他俩牛头不对马嘴的样子,怒:“什么啊!?我哪里不正常了?”
月如故用一种看待病人的眼神看着她,轻声道:“不是吗?那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还手舞足蹈的。”
“你说什么呢?要不我们打一场,看看谁到底不正常!”苏筠把手伸到腰间,想要拔出匕首。
月如故也不是吃素的,把白玉骨扇在手上带着肃杀的摇了摇,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十足。
“行了,你俩别闹了,阿筠你看出什么了?”余疏行没心情看他俩斗嘴,直接打断道。
余疏行一发话,苏筠还是怕的,朝月如故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随即变换了一个态度,乖巧的对余疏行道:“主人,你觉不觉得这个图案很熟悉?”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觉得这个图形很熟悉,所以才问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余疏行道。
“我们临江山庄有一个地方,就有这个图形。”苏筠提醒他道。
经过苏筠这么一提醒,余疏行感觉到这个图形他是在临江山庄见过的,他身为庄主,又从小在临江山庄长大,不可能没有见过这个图形。
余疏行陷入了沉思,集中精力的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图形。
恍然间,他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形的东西。
临江山庄,禀叶阁。
前任临江庄主顾禀叶的阁楼,余疏行曾在小的时候受顾禀叶教导,在禀叶阁看到过这种图形,顾禀叶也没有跟他说过着图形代表着什么,有什么特殊。直到二十年前顾禀叶离世时,余疏行又在顾禀叶的遗物里看到过这个形状的东西,那时只以为是师父收集的小玩意儿,没有太注意。
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可以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