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代表着安静,有人沉入梦乡,有人却不愿入睡,夜色成了他危险的衬托。
入夜,冥火宫一切都沉入了夜的寂静,唯有一人还在意识清明的观赏着这夜色。
大殿的露台上,弈北宸身长玉立的站在枫树下,微凉的晚风轻轻的抚起他腮边的几根头发,一身红衣似火的与暗夜成了鲜明的对此。
“出来吧,来都来了还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吗?”弈北宸对着空旷的大殿说了一句,顷刻间回荡在大殿里。
“宫主武功了得,自然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原本只有弈北宸的大殿里走出一个一身宽大黑袍的人,黑袍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来人的样貌,看不见样子。
弈北宸有些不太欢迎来人,语气冷冷的道:“幽君还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光临冥火宫,本座是该欢迎呢,还是该驱赶?”
幽君毫不在意的道:“宫主也真是好雅兴,大晚上的居然站在这里看风景。”
冥火宫大殿的露台是整个宫殿建筑里最高的地方,站在露台上可以俯视冥火宫所有的景观,是个很好的观景台。
幽君说完假装可惜的叹了口气:“可惜啊,再好的景象那也是内心冰冷的人无法欣赏的。”
后者听了冷笑一声:“本座可没有说过你们这些人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入冥火宫,况且你还只是个替别人跑腿的。”
“弈北宸!”幽君怒道“我主人已经按照当初的约定帮你坐上了冥火宫宫主的位子,你答应主人的为何迟迟没有兑现!”
幽君的主人当初和弈北宸达成合作,他帮弈北宸坐上冥火宫宫主的位子,而幽君的主人实现了诺言,弈北宸却迟迟没有兑现承诺,幽君这次是奉命来讨债的。
“答应他的我会做到。”弈北宸负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幽君怒道:“不是时候?你有时间去大费周章的集齐五册,没时间兑现我主人的一个承诺,弈宫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主人个说法!?”
弈北宸冷笑一声,略带嘲讽的道:“说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毕竟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个杀人如麻的人,你主人不过就是个遗孤残羽,苟延残喘的在江湖上活着,若不是当初我见他有合作的价值,答应了他的要求,你以为我会在乎他这么一个孤立无援的人?可笑!”
“你!!”幽君被这话气得头顶冒烟,可偏偏主人的命令压在上面,他不能不顾大局的和弈北宸动手,就算是动手也不能打得过弈北宸,只能生生的压着一口气。
幽君压着胸口的气,声音恼怒的道:“我主人让我警告你一句,集结五册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你命不久矣,你以为自己知道了五册的独特就可以有所收获,就会对自己有百般的好处,弈宫主,主人劝你擦亮眼睛看清楚,三十年前引起了血雨腥风的东西,沾满了无数血腥戾气,有什么好的?小心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弈北宸烦躁冷笑一声:“这是我的地盘,你还是不要太过于逾越较好,至于我集齐五册自有我的用处,五册里的好处他自然是不知道,他最好不要横叉一脚坏了我的好事!”
幽君差点被气得吐血,讨债还需要理由吗?
“告诉你主人,我答应他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不过我的事情他最好不要伸得太长了,不然小心阴沟里翻船。”弈北宸厉声道。
幽君听完再不想待下去,狠狠的拂袖而去,刹那间大殿里又回到了无边的寂静里。
院子里,苏筠在给两人报道完打探到的消息后,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你是说,赤火门的弟子被人刻意的安排在了一处悬崖上,想要上去救人需要废些力气?”月如提问道。
苏筠点头:“我看过了,那处悬崖地势很险峻,冥火宫的人把他们带到那里后就像是囚禁一般的将人关在了那里,想必是等徒秋自己来解决这些人。”
动动脚趾头都能知道这是谁干的,先是囚禁在这些人,逼着让徒秋自己来解决,这招大义灭亲还真是够狠的。
余疏行思量着:“悬崖峭壁上救人确实很危险,但若是轻功好的话,想必不成问题,你们两个的轻功好吗?”
苏筠一听提起轻功就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道:“我……我……那个主人我的轻功不好,你知道的,所以我不用上去了吧?”
余疏行无语至极的白了她一眼:“叫你好好练的时候你去偷懒,现在好了,不帮忙还要给我们添些麻烦!”
苏筠羞愧的低下头,这也不能怪她,轻功飞起来犹如仙人腾云一般潇洒如风,可耗费体力太大了,除非是像余疏行这般的武功绝顶,不然根本就是一门费事的功夫。
余疏行道:“行了,你在我们去救人时赶紧去冥火宫的大门哪里解决掉看守的人,我们救人回来后直接离开冥火宫。”
“明天到大会内容你不听了?”月如故问道“这么走了可就听不成了。”
余疏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留下来听那个老头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还是你觉得可以留下来和他们坐下来拉家常?”
月如故无言以对,白天里那番刚开始还正经的话最后变成了一对废话,基本没有几句是有用的,今天都这样了,想必明天还是这样子。
不如不听得了,耳根子清静些。
余疏行道:“你不是想救楚白和文小倩吗?趁着夜色,赶紧的。”
说完起身直接往外走,月如故治好讪讪闭上嘴跟上他的步伐,苏筠轻功不好,让她一起上去说不定最后还要再救一个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听从余疏行的安排,朝着冥火宫大门的地方去了。
等两人来到悬崖前时,悬崖的高度后凶险程度完全是比苏筠说的还要夸张,看到此情此景,月如故是真的好想跑去跟弈北宸干一架,不就是关个人吗?至于吗?
悬崖对面就是困住赤火门弟子的地方,两崖之间只有一天吊桥作为行走,悬崖下面雾气蒙蒙,根本看不见有多深,说不定一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余疏行率先一步踏上吊桥,月如故紧跟其后,两个人的重量不算重,可吊桥就像是长年失修一般,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月如故只能祈求等会儿救人时不要断了就好。
临近悬崖中心,往下一看就是黑不溜丢的一个黑洞,冷飕飕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吹得月如故一个颤抖,加快了脚步的赶紧往前走,顺利到达对岸,月如故立马跳下吊桥。
余疏行无语道:“不过就是一个悬崖,有这么可怕吗?”
要知道,他临江山庄进门的地方还是一片喂的有食人鱼的临江湖呢,过湖的时候要是稍不留心掉进湖里,很荣幸你会成为食人鱼的鱼食,食人鱼还会很尽心尽力的把你啃的干干净净,所以这悬崖就算再高,掉下去也还能有个全尸,掉进临江湖里那就是尸骨无存。
月如故道:“是,就是一个悬崖没啥子好怕的,但那是你不是我。”
银月山上可没有这么高的地方,最高的地方也只是师父喜欢去的那栋阁楼里,从上往下望可以看见银月宫所有的景象。
嘴碎了一会儿后,开始在区域里寻找困住赤火门弟子的地方。
忽然间,安静的夜里被一阵兵器相碰撞的尖锐声音打破,不远处的树林里火光通天。
两人暗道不好!拔腿匆匆的往树林里跑。
果不其然,徒秋已经动手了!
那间院子里,赤火门弟子的尸体七七八八的横在路上,看样子是企图逃跑被夜影杀掉的,进入院子里,就看见鲜血染红了里面的花草树木,血淋淋的十分恐怖。
进入后院时,楚白正在和几个夜影交手,文小倩则是生死不明的倒靠在在一旁的柱子旁,周身血迹斑斑。
徒秋则是站在一旁看着楚白做垂死挣扎。
余疏行进来后二话不说直接抓了一把石子,嗖!的像打弹弓子一般打了出去,那边的夜影接连发出一声惨叫,一个个半跪着抱住膝盖。
徒秋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因两人都易了容,徒秋看不出来他们的长相。
余疏行手持玉箫直接撂倒了一群夜影,月如故一把白玉骨扇砍菜削瓜的解决了不少的夜影。
徒秋一看见两个人一个用玉箫一个手持白玉骨扇,瞬间知道了来人是谁。
徒秋怒道:“阁下还真是管的宽,我记得这两个。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月如故道:“徒秋,你还真是人面兽心啊,两个孩子都不放过,我看不惯就要管了,你能怎么样?”
徒秋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号烟花,啾的一声放到了天上。
余疏行:“不好!!”
信号已经放出,弈北宸肯定会带着人过来,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徒秋道:“阁下尽然来了,不妨留下一些东西在走。”
余疏行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行云流水的就放倒了不少的夜影。
月如故对楚白道:“臭小子!发什么愣,快点走啊!”
楚白如梦初醒的哦了一声,跑过去抱起昏迷不醒的文小倩,跟着余疏行往林子外面跑。
徒秋道:“给我追!”
等跑到来时的悬崖,月如故也不管它高不高了,直接连拉带推的推着楚白往前走。
刚到了中间位置,整个吊桥就开始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稳定,月如故见楚白站不稳,从他身上把文小倩接过来背着,示意他赶紧往前走。
徒秋追过来后就看见几个人跑在吊桥上,眼里晦暗晦明:“给我把吊桥斩断!”
就在快要临近陆地时,余疏行听到了不同凡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见夜影正在斩断吊桥的绳索,暗道不好。
“赶紧走,他们要把桥斩断!”
月如故心惊,这里这么高,摔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可就在他们准备加快速度时,吊桥一瞬间就断了,几人同时身子一沉纷纷往下掉。
余疏行快速的道:“快用你的轻功!”
他才想起来还有这茬,立马运转轻功准备上去,可没有借力的东西可以飞起来啊!
楚白轻功不好,被余疏行抓着领子,只觉得施展不开轻功肯定会摔成肉饼,下一刻,余疏行抓住他,足尖在下落的木板上轻轻的一点,瞬间飞了起来,月如故也有样学样,背着文小倩回到了地上。
原本以为几个人都尸骨无存的徒秋正站在悬崖上看着下面。
“首领,宫主要的书册还在他们身上,你这样让他们摔下去不会拿不到书册吗?”
徒秋道:“等他们摔死了在下去拿书册不照样是拿吗?这可省事多了。”
话音刚落,崖下就有四个人飞了上来,不是掉下去的四个人是谁?
徒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边四个人回到地面上后,月如故叮嘱赶紧走,弈北宸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带人过来围堵。
徒秋只能看着四人安然无恙的离开,期间楚白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徒秋。
下了悬崖,冥火宫灯火通明,不少的侍卫还在来回巡逻,两人带着满身血迹的过去肯定会被抓住,只好绕道走。
就在出口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好巧不巧就撞上了一群夜影正要上悬崖去,四个人就这样和夜影撞了个满怀。
夜影见他们一身血迹,警惕的把他们围在了走廊上。
看着这一群夜影,月如故和余疏行对视一眼,看来只能杀出去了。
把文小倩丢给楚白,示意他不要到处乱走,两人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两人还没有开始动手,围住他们的夜影发出一声闷哼,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在他们的后背上钉着一片银竹叶状的暗器,入骨三分的穿进了夜影的胸膛。
看到这银竹暗器月如故眼里的晦暗不明,就在他准备要拿起来看时,咻的一身,余疏行闪身一避开,一根银竹叶夹带着一张信纸钉在了他的脚边。
余疏行拿起信来看,笔锋写法是和前两次的一模一样的。
弈北宸正在赶过来,正在往你们走的这条路来,赶紧走。
完
看完后余疏行二话不说带着三人换了另一条路走,以免和弈北宸撞个面对面。
一路疾行总算是到了冥火宫的大门处,门口没有一个人把守。
苏筠见有人过来,立马跑了出来:“主人,我已经解决了侍卫,我们赶紧走吧!”
月如故道:“被你解决掉的人呢?”
苏筠指了指旁边的一处草丛里,往里一看躺了十几个人,全部都被苏筠打晕过去丢到了草丛里。
楚白还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徒秋要杀他们,问道:“前辈,师叔为什么要杀我们?”
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心狠手辣的主子!
余疏行没时间细讲,直接道:“走!”
几人就这样大闹了冥火宫一番,又风风火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