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游某侠

官道之上,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少女走在路上。

余疏行回头看可怜的苏筠,用玉箫敲了敲他的脑门子道:“丫头,怎么了?”

苏筠抬起如坠千斤的脑袋,看着自家主人道:“主人,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去洛州吗?”

这样走实在是太累了!

余疏行哦了一声,道:“这样走有什么不好吗?”

苏筠哭道:“我走不动了!”

在临江山庄时他可是出门都是八抬大轿,根本不用去走路,现在跟着主人出来简直生不如死!

余疏行笑道:“多走路是有好处的,谁叫你在山庄时娇生惯养!”

他是临江山庄庄主,没有人敢忤逆他,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主子的威慑性强大,所以苏筠在山庄都是横着走的,没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他。

苏筠不甘心的道:“那就不能用轻功吗?偏偏要这样靠脚走。”

余疏行道:“你告诉我你的轻功能支撑你到达洛州?”

苏筠的轻功不行,飞檐走壁倒是可以,如果是这种取捷径的方式用轻功走,那她可就吃瘪了。

苏筠道:“我就是不想走。”

余疏行见她又耍起脾气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走也得走,你总不能停在这里吧!”

说完转身就走,懒得管苏筠走不走。苏筠知道余疏行是个不太会理解人的主子,无奈,她只好提起精神跟着余疏行起来了。

余疏行也真是服气她的体力,嫌弃的道:“阿筠,你就能不要这么娇气吗?你看看临江山庄有几个像你一样?”

苏筠撇撇嘴,道:“我哪像你,武功出神入化!”

余疏行耳朵灵敏,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这丫头的嘀咕,训斥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回不了临江山庄!”

苏筠立马闭上嘴,表示绝对不多嘴了。主仆两人就这样先在这里歇脚,等苏筠的娇脾气过去了,余疏行准备继续前行。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一个青衣男子身骑白马的从远处赶来。

那男子佩着把剑,腰间别着一把子,长得英俊夺目,一骑绝尘的从两人面前奔过,中途那个男子看了余疏行一眼,最后策马向前。

余疏行感觉莫名其妙的感觉,敲了敲坐在树桩上的苏筠:“丫头,走啦!”

苏筠这才含辛茹苦的起身,继续跟着他走下去。

索性走了快一天,洛州总算是到了,苏筠立马把路上的疲劳打散了,和自家主人进了城。

余疏行看他活蹦乱跳的,丝毫没有在路上的那般,就调侃道:“现在不累了?下次我选个更远的地方,看你还能不能活蹦乱跳的!”

苏筠锤了余疏行几拳,怒道:“主人,你混蛋!”

余疏行把手上的玉箫别在腰间,没心情理会他的无理取闹,直接道:“去找个地方歇歇,我去随便走走。”

不等苏筠回答,余疏行就消失在了人群只中,找不到他的身影了,苏筠只好听话的去找休息的地方了。

支开了苏筠,余疏行才放慢脚步,走在街道上。迎面来了个青衣男子,和他擦肩而过,余疏行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首看了看那男子,不就是他们在城外遇到的那个青衣男子吗?

察觉到有道目光盯着自己,月如故也回首看去,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人来人往这样相互望着,最后余疏行收起了目光,继续向前走。

月如故也转身走了,余疏行离开后就直接拐角走进了一条小巷,在小巷的尽头来着一家油店。余疏行径直走进了店里,店主见有客人,连忙过来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余疏行看了他一眼,那店主看余疏行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腰间别着玉箫,玉箫上面刻着临江二字。

店主的看到玉箫时,惊讶了一下,很不确定的道:“您是?”

余疏行冷声道:“琉璃碎玉,顾盼临江。”

这句诗是临江山庄每个人都会的诗句,诗句正是余疏行提的,只要在自己人面前说出这句诗,就是临江山庄的自己人。

店主一听这话,就立马跪下行礼:“庄主!”

余疏行嗯了一声,道:“安宇,最近洛州如何了?”

安宇就是这家油店的老板,也算是临江山庄的羽翼,知道来的是庄主,不敢怠慢。

安宇道:“回庄主,最近城里还算安生,驻扎在洛州的门派都去往冥火宫送礼了。”

余疏行问道:“你可知冥火宫为何易主了?”

安宇道:“属下不知,还请庄主恕罪。”

余疏行挥了挥手表示没事,继续问道:“你继续观察洛州的门派动向,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安宇道:“是!庄主,你这次亲自出马,事情很棘手吗?”

余疏行看了安宇一眼,冷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做好你手上的事就可以了。”

安宇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道:“属下知道,还请庄主恕罪。”

余疏行吩咐了安宇监察洛州的情况后,就离开了油店,回去找苏筠那个丫头。

等他回来,苏筠就在刚离开时的地方等着他。

余疏行径直走了过去,拍了苏筠肩膀一下,对她道:“怎么样?找到客栈了?”

苏筠疑惑的看着他,道:“主人,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余疏行也不瞒着她,道:“去见临江的暗影了。”

苏筠立马闭上嘴不问了,暗影是临江山庄独有的组织,负责给庄主打听各种风吹草动,消息准确无误。这些暗影只听庄主的号令,其它的人根本不能号令。

苏筠道:“那主人,我带你去客栈吧!”

余疏行:“嗯。”

苏筠拉着余疏行就走:“主人你跟我来!你不知道我找的客栈是多么好,我特别喜欢呢!”

他就这样被苏筠拉着到了一家客栈门口,现在是傍晚的时间段,这家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客人很是稀少。

余疏行感觉自己被苏筠这小丫头给忽悠了,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客栈?怎么会这样?”

苏筠很自觉的道:“对呀!不好吗?”

余疏行彻底的服气了,翻了个白眼后进了这家客栈,没办法了,先凑合凑合吧!

余疏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决定出去一下,对苏筠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好好呆着!”

苏筠疑惑的看着他,道:“不是刚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主人你还有什么人没见吗?”

余疏行道:“只是出去走走,不见什么人。”

苏筠拉着他的手,兴致勃勃的道:“那阿筠陪主人出去!”

想到她在白天里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余疏行直接拒绝道:“给我好好呆着,明天还要前往下一个地方,到时候不要又耍脾气!”

这下苏筠彻底的歇菜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他就浑身无力,对余疏行道:“主人,你这次亲自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天天赶路,阿筠我都快累死了!”

余疏行理直气壮的道:“谁叫你当初想和我出来的,不跟着就会临江山庄去!”

苏筠这个小丫头当初死缠烂打的让他带他出来,本以为有个帮手也不错,但现在他深刻的觉得自己带的不是帮手,而是一个累赘。

苏筠道:“我不!出都出来了,回去干什么?我要跟着主人!”

余疏行郑重的道:“那就不要叫苦连天,跟着就是了。”

苏筠哦了一声,乖乖的回到了房间休息,好接受明天的长途跋涉。余疏行等他走了,就出去了。

傍晚的街道上,人没有白天的那么多,显得稀稀疏疏的。余疏行就这样静静的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洛州的护城河边,他游了一阵,感觉这里的风景不错。

走到一棵高大的枫树下,身轻如燕的跃上了枫树粗大的树枝上,靠在树上看着水中的月亮。兴致一来,余疏行取下腰间的玉箫,递到嘴边吹起了一曲悠扬的曲子。

曲子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动听,顺着河流流淌到远方。

此刻的月如故正在河边散步,忽然间就听到了悠扬的箫声,好奇的就闻声来到了这里,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少年斜倚在树枝上,那悠扬的曲子就是少年吹的。

等余疏行吹完一曲,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就低下头来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那个白天里遇到的青衣男子。

他收起玉箫,飞身下了枫树,来到了月如故的面前。余疏行道:“你是我白天里遇到的那个人。”

月如故道:“我记得你。”

余疏行笑笑道:“我也记得你。”

月如故看着他,想起了刚才他吹的曲子,夸赞道:“曲子吹得很好。”

余疏行不在意的道:“就是觉得无聊了吹吹,有什么好听的?”

他的武器是这只白玉萧,雕工非常精巧,他只不过是有时候吹吹罢了。

余疏行问道:“敢问阁下名字?”

月如故道:“那先请阁下报上名。”

余疏行笑了笑,突然间出手击月如故,月如故一掌对上了余疏行的手掌,只觉得此人功力深厚,内力强劲。

余疏行道:“那请先打赢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月如故看着他,笑了笑道:“奉陪到底。”

两个人就这样在枫树下过招,凌厉的真气扫得地上的落叶纷飞,余疏行见他武功了得,打起来和自己不相上下。

月如故也算着他的实力,余疏行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直接用玉箫攻击月如故,月如故出门没有带剑,只带了白玉骨扇,伸手把腰间的扇子取下。

噌的一声,扇子带着肃杀的打开。

余疏行看到这把扇子时,手抖了一下,玉箫的攻击被扇子给挡了回来。

余疏行退后一步,看着他手上那把扇子,冷声问月如故:“你这把扇子哪里来的?”

月如故感觉莫名其妙,回答道:“家师赠送的。”

余疏行听后,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起身而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月如故见他动了认真起来,也不客气了。

白玉骨扇在他手上漂亮的旋转,如同刀刃一般从余疏行脸庞划过,余疏行避开扇子的攻击,伸手握住玉箫的一头,拔出了一把软剑。

余疏行道:“北君的绝学,我居然会在你的身上看到,有意思!”

刚才月如故使出的那一手,就是银月的成名功法之一,不过北君银月隐世多年,能认出他的绝学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余疏行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月如故警惕的看着余疏行,手上的扇子丝毫不肯放松,居然知道师父的绝学,那就一定不好对付。

手持扇子,月如故再次发动功法打向余疏行,余疏行也不避开,软剑直接挽了个剑花,把扇子的攻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月如故心里一惊,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攻击,而且每一招好像都是个功法相克的。

月如故道:“你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我师父的功法?”

余疏行嗤笑一声,看着月如故道:“北君也不过如此,我要是不知道克制的方法,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话,让月如故有些不高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疏行收起软剑,对他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见他不准备和自己继续交手,月如故也合上了扇子,抱拳道:“月如故。”

余疏行怔了怔,最后迟疑的道:“你是北君他徒弟?”

月如故嗯了一声,道:“不知阁下为何会知道师父的名号?”

师父退隐江湖三十年了,记住他的手现在几乎是没有了,怎么眼前的这个人会如此清楚?

余疏行嗤笑道:“所谓手眼通天,如果我不知道的话,这个庄主就不用当了。”

这下月如故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月如故对他道:“临江山庄庄主,还真是久仰大名啊!”

余疏行丝毫不在意他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笑道:“哪里哪里!在下不才,居然遇到了北君前辈的关门弟子,阁下才是久仰大名啊!”

月如故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道:“我尽不知,庄主的手居然能伸得这么远,连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银月宫都能知道。”

临江山庄也是个隐世了的门派,就算是隐世了,可他们的消息比谁都灵通,临江山庄的暗影更是散步江湖,没有什么消息是他们打听不到的。

余疏行挥了挥手,道:“过奖了!我可真够幸运的,出一次门就遇见了北君的徒弟。”

月如故看着他,最后举起白玉骨扇道:“余庄主说我这把扇子有什么特殊吗?”

余疏行神色一禀,道:“没想到啊,北君前辈居然留了师父的遗物。”

什么!月如故震惊了,这把扇子居然是余疏行师父的遗物!那为何会在自家师父的手里?师父为何会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