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要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这边,余疏行与弈北宸打得不可开交,方才若不是弈北宸突然冒出,或许穆轩的命他就拿到手了。

偏偏弈北宸冒出来坏他的好事,简直就是该死!因此,胸口一股怒气盘旋而上,出手越加狠辣。

弈北宸堪堪躲过直逼咽喉的一剑,倒退十步与余疏行保持了一定距离,不怀好意的道:“五年不见,余庄主境界提升了不少啊,在下实在佩服。”

余疏行沉声道:“不敢当,弈宫主当年被我一剑刺穿胸膛,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才是让我佩服。”

弈北宸不以为意,道:“哪里哪里,当初是我大意了,低估了余庄主的实力,这才被你老人家请君入瓮,功亏一篑。”

余疏行狞笑道:“少在这里说废话,当年没能一剑解决掉你,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也正好合了我的意,省的我日后亲自找人!”

说罢,提剑闪身出现在弈北宸身前,给了弈北宸一个猝不及防,打得弈北宸单膝跪地,吃力的挡着余疏行砍下来的剑。急中生智,弈北宸一脚跺地,溅起泥浆模糊余疏行的视线,趁机侧身扫腿,准备把余疏行扫倒在地,结果余疏行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并且内力凝聚于掌心,狠劲的给弈北宸来了一掌。

弈北宸躲闪不及,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强劲的力道震得他胸口上的陈年旧伤裂开,登时一口血吐了出来,来不及抹掉嘴角的血,余疏行的软剑就莅临,弈北宸不假思索的足尖一蹬,躲开了劈头盖脸而来的剑,摇晃的身子扶住了柱子才站稳。

然而余疏行压根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片刻不息的与他交锋,弈北宸在五年前就被余疏行的那一剑差点丢了性命,后来虽捡回一条命,但身子骨也没有原来好了,一旦动武过度就会旧伤复发,加上余疏行境界和他拉了个天差地别,此时交手余疏行就是单方面的压着他打,逼的弈北宸节节败退。

就在弈北宸侧身欲躲开软剑,余疏行奸计得逞一笑,似是料到弈北宸会有这么一个动作,在弈北宸下一个动作时,软剑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剑架到脖子上,弈北宸停下了手中动作,并且谨慎的盯着余疏行,生怕他一手抖就让他魂归西天。

“我这算不算是自不量力?明知道自己不是余庄主的对手,还自找死路。”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弈北宸脸上无一丝恐惧的道。

余疏行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可领悟的有点晚。”

弈北宸淡笑不语,一只手悄悄咪咪的伸到腰后摘下一把小型弓弩,一边嘴上转移余疏行的注意力,一边给弓弩上好箭。

“哦,那我方才就不应该出来的,被余庄主盯上了可不是件好事,没死也要脱层皮。”弈北宸用夸张的语气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余庄主没听出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话音一落,就亮出了背后的弓弩,对着余疏行的胸膛就要按下发动机关!岂料余疏行反应极快,根本就没给他这个耍阴招的机会,两根手指一伸,不费吹灰之力的夹住了射出的箭,箭的箭头离胸膛只有二指横着并拢的距离,若是动作再慢一些,还真是如同当年他捅了弈北宸胸口一剑,被射个透心凉!

夹住箭身的同时,余疏行对弈北宸露出一个杀意横生的表情,右手的软剑一松落到了左手,出其不意的划向弈北宸的脖子,未等弈北宸说一句话,脖子上就是一凉,低下头去看,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让人措手不及,如同他手里弓弩射出去的箭一般。

他徒劳的伸手捂住脖子上的口子,效果甚微,满心不甘的抬头盯着余疏行,一句体面的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倒在泥浆里没了生息,伤口血喷不止,染红了衣襟,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泥土,又被雨水冲刷殆尽。

余疏行冷眼看着弈北宸倒在地上,在他闭眼的最后一刻,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

说完潇洒转身,不再看弈北宸逐渐冷下去的尸体一眼。

这边,月如故左手提剑挡住穆轩的赤厄尔刀,右手灌满内力一掌打在穆轩的胸口,恰好打在了穆轩胸口的那道伤口上,他趁机夹住穆轩的右手,半身微仰,手腕用力一扭,穆轩吃痛的松手,赤厄尔刀也随之脱手。月如故喉咙撕裂的疼,齿间溢血,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扭过穆轩右手,在穆轩转身欲将他甩出去时抬膝盖撞在了穆轩的胸口。

穆轩当机捂着胸口跪地。

月如故踹了口气,偏头啐掉嘴里溢出的血,在穆轩即将起身之际,一拳头打偏了穆轩的脑袋,穆轩立马别开头,一把抓住了月如故那天受伤的手臂,再次带着他摔进了泥浆里。

借着泥浆里的姿势,月如故脚上发力,一脚踹开了穆轩,活像条泥鳅打滚似的从地上爬起来,谁料穆轩东用了邪术后,不仅仅功力暴涨,忍耐疼痛的程度也有所上升,被他踢了一脚后还有力气爬起来,抓着他的脚踝又重新把他拽倒在地,撞得他头昏眼花。

穆轩用膝盖死死的压着月如故胸口,一只手用力掐住月如故的脖子,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道:“我要让余疏行亲眼看着最在乎的人死在眼前!”

月如故被他掐得喘不了气,脸色逐渐发白,瞳孔也渐渐涣散,用嘴型无声的对穆轩说了句话:“煞神,要来了。”

等他说完,穆轩举起匕首就要捅进月如故的胸膛,岂料匕首行至半途就被一把软剑打飞,剑锋不由分说就冲着穆轩的喉咙而来。穆轩危机感顿生,果断的松开摁着的月如故,急急往后退,才避免了身首分离的惨相。

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一松,月如故快要窒息的肺里顿时吸进一口气,呛得死去活来。咳嗽间,一双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让他感觉顿时身子顿时悬空,抱着他的人走到了屋檐下把他轻轻地放靠着柱子,并用一片干净的袖子替他把脸上的血和泥浆擦干净。

“又把我方才说的话当耳边风,打不过不会跑。”余疏行看着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月如故,又是责备又是无奈的道,“偏要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很好看吗?”

现下的月如故满身都是伤,手臂上砍的伤,小腿上划破的伤,以及刚才和穆轩缠斗磕碰出来的伤,把失去本色的白衣服染得黑一片红一片的,闻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穆轩动用的那邪术虽强横霸道,但也是有一定的破绽的,我这么做不是想给你多拖延点时间,好让你一击必杀吗?”

“那我有让你和他拼命吗?”余疏行一双寒星目微眯,威慑力甚强的道,“行了,你先在这里歇着,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了。”

月如故有气无力的点头,道:“要小心。”

余疏行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颇为气恼,没好气的道:“知道了。”

看到余疏行走过来,穆轩当即从地上就要拿起赤厄尔刀,却被余疏行抢先一步伸出腿,狠狠的踩在地上,穆轩拔出匕首冲着余疏行咽喉刺去,软剑迅速的绞住匕首。

赤厄尔刀被踩在地上不能拿起,手里的匕首也被软剑紧紧绞住,穆轩吃力的向后。

退后间他手臂上猛地发力,整个把余疏行掀飞了起来,余疏行悄然落地,他绞着匕首,在穆轩后退之际又是一脚踹在其胸口,不偏不倚就踹在先前月如故捅伤的地方。穆轩闷哼一声,一刀向余疏行腰间砍去,却被余疏行轻松躲过,并且便宜的再送了他一脚,借着这一脚飞身后退落地。

穆轩登时踉跄的退了几步,偏头吐出嘴里溢出的血,狞笑道:“你是很强,不过强又如何,我现在的境界压在你之上,即使方才被月如故消耗了不少,但依旧可以把你的头砍下来!”

余疏行斜眼看他,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是吗?动用邪术短时间内提升的实力,也不怕走火入魔暴体而亡!”

穆轩不以为意,道:“只要我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这点小代价又算什么,就算是手下跟从着全部死了,我一个人还活着就是成功。”

余疏行畅然冷哼一声,道:“你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我要的东西只能我亲手来拿,别人轻而易举拿到手的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的成就感,相反,我想拿到的东西,要么他亲自拱手奉上,要么我亲自动手,他没有否决的权利!”

话音未落,余疏行扑身上前,穆轩登时神色一凛,猛地挥刀向前,架住了余疏行凌厉的权利,然而余疏行不是月如故,手上的力道震地穆轩本就受伤的虎口再次崩裂,赤厄尔刀仅仅停顿了刹那,他就被余疏行直接压着砸向地面,刀差点脱手。

穆轩整个人都摔进了泥浆里,他双手稳住赤厄尔刀,怒喝一声试图起来。

大雨滂沱,余疏行一头白发被淋的湿答答的披在身后,雨水冲着他的鬓角下滑,把腮边的血迹泥水冲干净,他缓慢的扬起手中的软剑,寒光渗人的剑尖直指穆轩的头颅。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穆轩,露出了一个阴鹜的笑,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你也没有!我要你的头、颅、落、地。”

大雨如注,天上的乌云遮天蔽日,十足的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雷鸣声在耳边不断响起,没闪一下都会照亮余疏行那张峥嵘的脸,恍如地狱中爬出来索命的杀神。

赤厄尔刀一斜,使软剑滑开。

穆轩脚一跺地,瞬间从地上起身,滑落的软剑就落在他方才跪地的地方,溅起肮脏的污浊。

软剑的剑锋如同嗜足了血,锋利得在雨中无声咆哮,发出阵阵剑鸣,让人不寒而栗!穆轩在疾退中再度向前,软剑带着破空声的袭向他的门面,一招一式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