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昌(徐姑姑) 罗晋饰演
人物小传
静宜门店的原生店长,上海本地人,从业十五年,35岁。
人称徐姑姑的他,表面是云淡风轻、懒洋洋的文艺范冷面笑匠,内里是阅尽人间深浅的老江湖。
在这个与金钱利益直接挂钩、与家长里短息息相关的行业里浸泡了十五年的他,阅尽人间悲喜。他洞悉人性的矛盾,却看破不说破。
与房似锦对世界充满戒备的性格不同,他是一个内心极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曾是业内有名的“神算子”,把准了房市的每一次起落。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赚得盆满钵满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急流勇退,退居二线,做起了门店管理工作。
在外人看来,他成了一个“高贵的人”,他推崇“人性流”管理方式。其他门店上早课喊口号跳抓钱舞,他却抱着尤克里里带头唱民谣小调。他认为开除员工不道德,也不肯效仿对手的卑鄙手段以牙还牙,认为这是“劣币驱逐良币”。房似锦对他的管理方式一万个看不上,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羡慕他的豁达。
徐姑姑为了买房而假离婚,没想到前妻假戏真做。被绿了一把的徐姑姑,生活被迫转变轨迹,但即使在合租房里,即使借钱度日,他也不将就自己,他秉持房子是别人的,生活是自己的。与房似锦的一次性生活、临时性打算相比,徐姑姑始终过着小情小调的日子。
对好胜心极强的房似锦,他从开始便对她到来的目的心知肚明,在他看来,房似锦是翟云霄的一把刀,是一个想借门店捞一笔业绩的厉害女人,是待不了几天就会走的过客。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能替自己镇宅。他棘手的事情,房似锦三板斧就劈干净了。而房似锦头痛的问题,在徐姑姑手中又能迎刃而解。
当感情和职业来到转角,他随心走出佛系大道。
演员手札
窗前一人三餐 月下万家灯火
窗前 一人三餐
窗前有那么一群人,黑色职业套装、整齐的工牌、手里紧握着一摞打印资料,一直微笑。每个小区、每栋办公楼的周围都是他们的身影,时不时跟熟识的人打个招呼问个好,似乎他们对这周围环境的一花一草都了如指掌。说起这群人,也许每个人的评价褒贬不一,他们不像白衣天使一样救死扶伤,他们也不像警察、消防员一样冲锋陷阵,可能他们的存在感微乎其微,但打过交道以后才知道他们的专业度关系着一个人、一个家庭或者是几辈人的幸福。他们就是房产中介,为了自己的一日三餐在奋斗,也为了给别人一个“家”。
很幸运,因为拍摄《安家》,我不仅跟他们打了交道,而且还成了他们,一名房产中介门店店长。
相信很多人都跟曾经的我一样有个疑问:我花了很多钱,买了一套房子,房产中介只是带我看了几套房子,凭什么要我付那么多中介费?
拍摄前,我去到上海的房产中介公司体验生活,我把我的问题抛给了他们:“房产中介到底会做哪些事情?为什么会收中介费?”从各位同事的脸上,我看到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好像这个问题被问了很多遍,又好像有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晋哥你这个问题真的好。我们的服务一开始并没有涉及费用,从提出需求我们找房源,找到了房源去带看(而且房源也不一定是唯一区域,也许是想几处都看看),我们有钥匙的带看比较简单,没有钥匙就需要沟通两边的时间。买房子是个大事儿,有的几个月就决定了,有的要看个两三年也说不定,但这些时间里我们的工作是不停的。客人的情况不同,我们要帮他们找出最合理的购买方式,跟房主来沟通。如果到了购买阶段,我们会有不同的合同和手续来保证各个环节。如果这个房子出现了问题,那么售中售后的部分我们也要来保证。至于其他的环节流程,可能一天也讲不完……”看来,隔行如隔山,虽然我也经历过房屋的买卖,殊不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在默默地为我们服务。当然,只是听他们说,我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触,直到五个半月的拍摄完成后,我才真正地理解到,收取中介费不仅是因为他们提供了服务,更是因为他们用专业性保证了客户安全稳妥地买到房子,要知道这买卖的过程中任何问题都可能发生,而他们随时待命。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我很好奇的:“作为房产中介,会更偏向帮助房主卖出房子?还是更偏向于买家买到房子?”听到我的问题,他们也笑了:“说实话,如果两边条件相同,我当然希望帮助卖家卖出房子,因为也许他买房还会找我(笑)。但基本上买家卖家总会有自己买卖的原因,也包括租房。有的人卖房为了还债,有的人卖房可能为的是凑上家里的救命钱;有的人买房用了家里几辈人的积蓄,有的人换房是因为真的一家老小再也没办法挤在一居室里面。人心都是肉长的,设身处地地为他们想一想,把他们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买卖也有人情在。”说到这,门店里走进来一位老奶奶,用浓重的上海腔说弄堂要拆迁了,和老伴两个人不知道住到哪里去,求租个一居室。门店的一位小伙子很细致地问了老两口的年纪、身体状况、原住址、什么时候要搬等很多问题,细致到让我都不解。他们说老年人本身就有诸多的不变,不比年轻人,更何况儿女可能不在身边,就要想得周到些、长远些。住得方便了,心里也就更踏实了。这一幕让我不禁有些感动。
路上 一群好友
徐文昌,一家普通房产中介的门店店长。就像普通的石堆里会出现美玉,这位徐店长既是一颗顽石也是一块灼灼其华的璞玉。说真的,刚开始看剧本时,徐文昌只是一个存在于文字中的角色。当我一天天成为他,我才对这个人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我渐渐发现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优点:从一开始与父亲斗气成为一位房产中介,到后来深深爱上这个职业,爱上周围的伙伴们,乐于为每位客户筹划房屋事宜,把客户的困难看作自己的困难;他比较“佛系”,不求业绩求自在;他有能力、有文化、也有自己为人处世之“道”,所以他可以在一个小门店一做就是十几年,业务有大有小,持续不断,业绩刚好养活大家。街坊四邻男女老少都喊他一声“徐姑姑”,有事儿没事儿都能在他的店里坐上一会儿聊上几句,甚至托管个孩子、宠物,甚至代收个快递……因为父亲,徐文昌做了一手好菜;因为哥们儿,他组过乐队当过主唱,能弹吉他也能来上一段尤克里里。
我曾经认为徐文昌是一个非常理想化的人物,一切都太完美了。可就是一个个发生在剧本里的故事,他有弱点,他有软肋,他更有因为害怕失去而更加珍惜的感情,很多生活趣味的细节,让徐文昌活生生地存在于现实中,他被周围的人影响,也在影响着身边的每个人。
徐文昌是一个上海老洋房专家,他从小跟着父亲穿梭在各种达官显贵的老洋房之间,可能这是一种情结吧,做了房产中介后,他可以把上海每一个老洋房的故事都牢记于心。我曾经跟着一位真实的老洋房中介高手,把江苏路附近,也就是法租界里所有在售的老洋房走了一遍。就像剧中徐文昌说的“每一个房子都有一个特定的密码,不是只要有钱它就会属于你”,老洋房中的每个物件、每片花草都有自己的故事。带我参观的这位老洋房高手是位女士,她扎着一个干净利索的马尾,脸上的妆容很精致,带着一副钻石耳钉,踩着一双尖头的高跟鞋。出来的时候,她从一个同时能充5个充电宝的底座上拿了2个充电宝和自己2部手机,看到我的惊讶时,她笑了下说:“没办法,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费电。”徐文昌也好,这位真实的老洋房中介高手也好,能够做老洋房的生意,一定是有缘之人,也一定是有自己的“道”才可以开启这个时光密码。大家可以在剧中慢慢体会。
安家天下静宜门店里,还有几位“大神”。“985”重点大学毕业的鱼化龙,本可以当个公务员,可偏偏要来大城市打拼,穿着普通的西装,人如其名,做事对人都十分学院派;上海“小开”王子健,喜好做工讲究的西服套装,也是门店的金牌销售,细心周到,对“富太”们有自己的招数,业绩节节高升;上海“老油条”谢亭丰说话时不时蹦出几句地道上海话,梳着“老克朗”油头、手拿小挎包,靠着自己的小精明,业绩也算不错;外地小伙楼关山,人穷志不短,兢兢业业与客户“死磕”,总会遇见自己的春天;年轻貌美的门店“吉祥物”朱闪闪,没有事业心,一心想找本地的男朋友,几乎没有业绩可言,可就是能扫走门店的阴霾迎来欢声笑语。最后这位是大神中的王者——金牌销售房似锦,房子如果到了房似锦的手上,那就是“前程似锦”。有谁在房似锦那里买了房子,那生活必然是“锦上添花”。对于徐姑姑来说,能够把这样一群人拢到一起,无形当中说明他真的不是一般人。就连最后加入的房似锦,也从一位一板一眼为业绩争斗的店长,变成了一个把“感受”放在第一位的房屋中介。对此,房似锦对徐文昌的评价非常到位:“老板让我来是让我替代你的,没想到我连自己都没保住,反倒被你收了。”
总有人会问,拍摄中最有趣的事是什么?可能我是一个忘性比较大的人吧,好多快乐的事情很容易记不起来,这样的好处就是无比期望着下一次快乐的到来。每次一起在我们门店的主场景工作,就是我那一阵子期盼的快乐的事情。这样一个丰满的群戏,每一个人包括导演和幕后工作人员都不能掉队,这真的是需要一个集体发力的巨大挑战。好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在一起跟紧了队伍,把自己的戏演到了,就成了现在的安家天下。每次在门店主场景拍完戏后我也不会走,就看着伙伴们工作,拍他们的时候我也会顺手搭个戏。导演安建是一个很单纯且可爱的人,编剧老师六六非常认真、细心。安家天下静宜门店之所以成为现在大家看到的样子,是因为我们真的就是这样,没有幕后。
月下 万家灯火
房似锦对徐文昌说:“每个晚上下班后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就在想我的家在哪里,这些灯光中会不会有一个是属于我的。”我也曾经问过那些中介的同事,当初选择这个行业是因为什么。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行业门槛比较低,入门相对容易。我还问过那些在这个行业里打拼了七八年的伙伴,做了这么久是因为情怀吗?他们回答我说,从现实来讲,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养家糊口,但到现在做了这么久是因为在这份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与人打交道也好,分享客户的幸福也好,还有就是在这个行业遇到了一起打拼的伙伴、交到了不少知心朋友。一路上遇到了这么多不舍的人,就不愿放下任何一个人了,大家抱团一起走,走啊走,就走了很多年。你看,这就是《安家》里的徐姑姑,正因为对身边的这几个人有很深的情感、把他们都当作亲人,就算后期另起炉灶单干,第一个想的也是这些一起打拼的伙伴。正像徐姑姑说的:“我卖的不是房子,是家。”
我很喜欢剧里徐文昌的一句话:“房屋中介真正的服务是从售后开始的。”我觉得这也是徐文昌多年来成功的经验,也正因为他帮助了每一个客户都实现了一个“家”的梦想,所以找他买房的人跟他成了挚友、亲人,甚至有的客户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要让徐文昌跟着出主意。
当我看到徐文昌选择跳出大环境,与伙伴们创造了一个不仅提供住所还要建立配套的社交场所的“城家公寓”时,我就明白了他对家的憧憬。他希望家庭的遗憾不要重蹈覆辙,他希望可以帮助每一个人创造属于自己的“家”,这也是他一生追求的理想和目标吧。
感谢《安家》,感谢徐文昌,希望所有观众看到这部剧后,对房产中介的从业者有一份尊重和理解;也希望看到这部剧的房产中介从业人员们,能够坚持你们的理想,倾尽全力为更多的人创造一个温暖明亮的家。万家灯火虽是一片繁荣,却也要让那些点亮灯火的人脸上多一份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