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寒冬

这柔软的质感......

原来,这才叫做羊毛衫。

想起原先穿在身上的玩意,陆舟还有些哭笑不得。

这终于算是摆脱乞丐庄主的身份了么......

“庄主应该先试一下这件,这是里子。”

妇人说着,很是自然的走过来,给陆舟拾掇起了衣裳。

手里各种各样的保暖衣物,也放下一边。

“里子?”

陆舟这才看清楚,原来两个妇人手里拿的,几乎是一整套的羊毛制品。

里边穿的,外边披的,就连帽子、衣服、裤子都有......

古代的妇人还真是心灵手巧。

光是用羊毛跟皮子,就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可再看眼前的这两位妇道人家。

虽然说是妇人。

孩子六七岁了,可结婚时怕不过十五六七。

现在也不过二十余岁。

要在前世,也不过是俏皮的年纪。

但在这里,已经是面面俱到的妇人家。

一双手满是做奴隶时留下的裂口。

脸颊之上满是风霜。

好在是来到庄子,居然能有烧盆热水洗脸的机会。

脸上的污垢洗净了。

才发现,其实还比陆舟大不了几岁。

之前为奴的时候,大家都会刻意把自己弄得脏污一些。

能保命,能保孩子......

“还是我来吧,自己可以穿......”

陆舟看着翠娘两人忙不停,给自己试穿衣物,下意识的就不习惯起来。

这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很矜持的么。

本来还想说个男女授受不亲啥的。

下一刻,两个妇人却笑了。

“庄主,你看,都在这地,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讲什么礼节!”

倒是妇人笑了起来。

当过妈的,要比陆舟自然些,现在只是把这年轻庄主当做自家人来看待。

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陆舟是个极易亲近的年轻人。

妇人们的心思都要细腻些。

况且还是经过一系列坎坷,谁是好人,心里分得清。

“小庄主,我们非人的日子,也过了一段时日,哪还在意这些。况且,给主人家换个衣服怎么了?”

另一个妇人也是笑道,继续给陆舟拾掇起了衣裳。

古人的衣服不好穿,这冬天古人的衣服更不好穿。

两个妇人七手八脚,很快给陆舟从里到外换上了衣服。

一番折腾之后,陆舟伸了伸手脚。

“嗯,刚刚好.....”

陆舟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穿上了一身正常衣物。

就这么一身的装备,外边再大的风雪,也不会担心出门被冻死。

而且行动上也便捷了许多,就像是焕然一新。

这才是一个庄子人该有的样子。

陆舟不免沉思了起来:“如果庄子里的每个人都做一套这样的衣物话,大概需要多久?”

“庄子里二十几个妇人,都是做过针线活计,粗略的做,毛制得五六日,皮制得十日,因为还要熏干。

也就是说,二十几个妇人,五六日至少能做出来二十件,皮制手工活少,可以同时做......”

“那从刚开始也有五六日了,除了我这里,还有多少剩余?”

“庄主这一套精装的用去不少手工活,可是还多花时间做了十五件里子。”

“十五件里子......那也不错了,孩子们都有了吗?”

陆舟近来有什么事情,都会想到这些孩童。

年纪真的是太小了。

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五六岁。

再小的就没了。

一路上惊魂落魄,有的还没缓过劲来。

这里极端的气候,对于这些南来的孩童,可想而知。

妇人的口气更温和了一些:“孩子都有里子了,庄主说过的第一批给......”

“嗯,有就好,接下来的天气估计还会更冷!”

陆舟根据前世在这里的经验来看,极寒应该是在这雪后一个月。

现在有木屋跟火炉能够挺住。

可极寒一来,就是寒天彻地,冻不死人,也会极大减小工作效率。每天的工作时长也会减短。

陆舟打算木料一来,就把作坊那边扩建一下。

场地大了好转动,也能做的快点。

想起以后陆庄的人都能有一身像样的衣服,陆舟脸上就是不由得有些期待。

“可是庄主,我们也没那么多羊毛。”

妇人看出陆舟脸上期待,便直接说了出来。

“羊毛?”

陆舟这才想起,羊圈早就扩建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马圈、瓷窑这边签到,没事研究研究水泥。

羊圈那边倒是忘了。

而且自己有个无限翻倍系统,可这场地一多,貌似还有些不够用了起来。

嗯,明天也得去羊圈那边看看,签到一波。

羊毛该剪的剪了,该宰的宰了......

......

寒冬之雪,

愈演愈烈。

西伯利亚。

在离陆庄不过三日路程的一处营寨。

几个披头散发,面容还有些蜡黄的男子,在帐篷里围着一个趴在土床上的人看。

之所以趴着,那是因为背上是有血淋淋的一片。

“醒了,快醒了!”

“阿札赤!阿札赤!”

随着几声呼唤,趴在土床上的人醒来了,一双嘴唇十分苍白:“水,水......”

“快去取水来!”

为首,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呼唤。

很快就有女人端过水来,脚上是麻绳,杯子是一个骨具。

那人颤颤巍巍,喝过水后又闭上了眼睛,长呼几口气。

眼睛还没睁开,又被晃醒了。

“阿札赤!我们的奴隶呢!要不是你的马识路,就死在马背上了!”

“阿哥,骁勇都死了,是一个明人庄子,很富有,在北面,顺着风来的方向,有牛、羊、马......人都杀,别留!”

为首疤脸男听到骁勇们都被杀,不由的是怒了起来。

“阿哥,每次劫掠都会死人,三弟这次还算捡回来一条命。”

很显然,帐篷里围着的人都是血脉兄弟。

有的跟疤脸男是同父同母,有的不是。

这躺在床上的,却是他亲弟弟。

“可北面怎么会有明人庄子?会不会是哪个大部族?”

“三弟不会骗人,冬天明人才事生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