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街上来往的人群,俩人很快来到一个富丽堂皇tanhuang的云石台阶前。
高文正要挽着菲尔娜的手,一起走上去时,忽然旁边的停车通道徐徐驶过来一辆车,而就在这个时候,银行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是雷诺!”
菲尔娜整个身子一震,忙低下头来,同时压低声音对高文轻语:“掩护我……”
“奇怪……他怎会认得你?”
高文皱起眉头,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奎因三年前以苏格兰场海归警探的身份加入警局,之后与雷诺相熟悉。
……之前我们为了打探更多消息,奎因曾故意邀请刑警队成员到家里作客,雷诺也参加过我们好几次私人聚会,当时我以奎因的妹妹的身份出席……如今奎因莫名失踪了……这时我如果突然出现他面前,我担心他认出我……”菲亚压低帽子向他解释。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菲尔娜飞快回答,她笑容有些凝固。
“……”
“如果只是见过几次面,那就不用担心。”高文想了想,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脸上保持着那种微笑;他脚步走着,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握着菲尔娜的手轻轻紧一紧:
“这么久了,他不一定认得出你,何况你今天可是化了妆的,我们避开他就是了……”
说罢,他轻轻挽着菲尔娜慢慢转过身,若无其事地来到旁边大理石门柱下的一只石狮子前,那里正好聚集着几个乞丐和流浪者,一旁边放着乞讨的铁碗和几个空酒瓶……
两人假装关注的微微弯下身,眼神怜悯地看着他们。
“夫人……行行好吧。”几个衣衫破烂,头发很脏,装得很可怜的癞皮乞丐抬起眼皮齐齐开声,其中一个耳根后还夹着香烟的。
然而菲尔娜只是暼了他一眼,立即脸上厌恶的转到一边。
她一眼就看出这些乞丐衣袖下的那双脏兮兮的手,根本没有干裂粗糙的掌纹,这种人,很明显就是没有干过粗活的……对于这种好吃懒做型的伪装型乞讨者,她一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这时竟然连逢场作戏时也不愿意施舍钱给他们。
“还有没有其它的人?”眼见雷诺还没有走,菲尔娜心里暗暗焦急,忽然间她眼角的余光暼到了一个人。
乞丐的旁边,临街的角落,那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形象邋遢的拾荒者,他穿着一件不知有多少天没洗过,皱皱巴巴的白衬衫,单独的躺在一边,看起来和那些乞丐并不是一群的,但看样子象是真正无家可归的失业白领……他正在睡觉。
“……”
两人看到他,又相互望了一眼,高文点头。
很快的,菲尔娜将一张50金元面额的钞票放在他的面前。
“夫人……你不能只照顾他啊!”
旁边的捧碗乞丐们见到来人出手如此大方,纷纷激动了,死皮赖脸的大叫着爬过来,他们都在旁边伸出碗来,其中一个的手几乎要碰到了菲尔娜的衣裙。
“滚开。”高文见状,赶忙一下拍开他的脏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
而地上的那个貌似失业的白领这时也听到声响……
他刚刚从睡眼惺忪中醒过来,居然见到大清早就有人放钱到他前面,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确认面前的事情是真的,这才连忙把面前的钱拽在手里,然后合忙不迭的向俩人礼貌道谢。
而菲尔娜则毫不在乎笑了笑,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身右侧不远的银行门口。
这时候她已经看到那在银行门口的雷诺钻入一台车,很快地驶开离开了,这才拉着高文的胳膊站了起来。
“……”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两人一直望着雷诺的车影远去,才松了一口气,又相互对望一眼,心中皆是疑惑。
“警察也是人,也需要银行服务……说不定他就是恰巧掐着点儿过来办理私人业务的……”高文略为一想就下结论,虽然这个结论看起来并不完美,但却是现阶段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也许吧,这样想的话,雷诺出现在银行……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
同样认真思索的菲尔娜这时也微微认同地点点头,她突然也想通了。
虽然很巧合,但这并不什么难以推断的事。
……虽然刚才自己也有怀疑过高文,但从利益来讲,高文无论如何,也实在没有任何必要在这时候和雷诺扯上关系……至于奎因,这家伙昨晚就已经死了!而且从逻辑来讲,他事前根本就不知道黑钻石与皇家银行的真正关系,他一直以为黑钻石在另一家中央银行地库里面的……是以他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后手。
并且,就雷诺本身来说,他本身就是警方的高层,而且是一个尽忠职守的真正警探,这种人,自己一方任何人都是不可能与他合作的!
如此一来,巧合只能是雷诺出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嗯,就是……巧合,菲尔娜这时决定给这次事情暂时下一个定论。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如今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和高文两个人之外,便再也无第三人知道这家银行的保险柜里的秘密……只是,如今知道是知道,但到了临门一脚,在即将取出价值连城宝物的紧要关头,谁又能做到不紧张?
然而这个时候偏偏又遇上熟人,这实在不由得她心中不起疑。
唉……自己还是太紧张了,刚才竟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
不行!我必须镇静下来!
想到这里,菲尔娜顿时压下念头,身体微微一顿,暗暗握紧拳头。
“无论事情是怎样,如今我都可以暂时不去管它……”
菲尔娜忽然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她继续扶着高文的手,装模作样的向台阶上的大门行了几步,然后松开手停下来,就这样站在银行玻璃门前,取出手袋里的小镜子来补着脸上的化装。
这时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十分好的演员,因为这时,她看来就象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妇人。
而这个时候,高文则带着微微笑容,拎着手提箱等候在一边,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这时,银行的门前已经人来人往了,通过玻璃可以看到,大厅最里角的柜台前,一个持枪的守卫在前面目无表情站立着;
他的身后摆放着一张奢华的沙发,旁边是几个打印机传真机之类柜子,对面摆放着一张红心桃木桌子,一个带着眼镜,西装领结,看起来很细致认真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用仿羽毛笔正在文件上记录着什么,看样子这就是负责保险库业务的银行经理。
菲尔娜这时补妆打扮完毕,正好见那柜台前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了,四下无人,不由婉然一笑,款款提起裙子,手穿过高文的胳膊,挽着他一起走进门……
这时她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淡淡的高傲神情,配合着充满着那种顾盼生辉的眼神,再着华丽的衣裙缓缓走去过,十足十一个从外埠刚刚回来的贵妇人。
这一刻,经理正好抬起头,正好望见朝自己走来的衣着华贵的两人,脸上连忙露出职业的微笑,从椅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