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原因后,屋里亮起的灯光重新熄灭,整个山庄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菲尔娜却趁着这短暂的瞬间,悄悄沿着阴影摸了进去。
在这过程中,蒙朵儿故意引开了两只狼狗在山庄中心那条鹅卵石路上不断溜着圈,引起一阵阵骚动,使菲尔娜得以摸清了“黑伞”公司的警卫布置规律,也成功吸引了哨兵们的大部分注意力,使得她不知不觉间避开了这些眼线。
在巧妙地绕开了那几处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哨后,菲尔娜开始在沿路的一些位置贴上口香糖大小的黑色的小方块,这些定时引爆的小剂量炸弹的虽然装药量极少,不至于将两边的房墙炸穿,却可以将附近着点的表面炸飞,击溅出类似大型枪炮弹头轰击在上面的效果,并产生大量的火光与烟幕,对整条街的环境瞬间产生干扰。
……
很快的,在菲尔娜耐心操作下,这种干扰炸药的着点已经覆及了除了山顶直升机场外的其它好几处。
在小心地在布置安装好炸药之后,隐匿而行的菲尔娜这才到到达了整个庄园的最里面。
这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
蛰伏在整条街口的最中心,菲尔娜正斜斜靠在一栋三层圆顶建筑的大树下,竖起耳朵监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时猫狗的叫声早已平静了下来,只听到山风潇潇,树叶莎莎,树上枝桠偶尔传来鸣虫和据齿类小动物的爬动的声音,显得很十分安静。
潜藏在阴影中,菲尔娜已经能听到在里面的大厅传出的说话声。
那是西多夫与他的助手的声音,声音时大时小,隐隐约约的从意大利式铁栏栅的大门后面传过来,两人似乎不知正在讨论着什么,只是这栋建筑的外墙十分厚实,听得不太真切。
努力听着这些声音,菲尔娜自黑暗中探出半个头,凝神向屋里望去,一看到里面,她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一栋被外墙围起的独栋建筑,低层没有窗户,只有微微的光线从大厅的深处透出,里面通往大门的过道十分长,而灯光通明的门口,隔断着圈起铁栏栅的铁门向外面着,房子的四角,分别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每隔半分钟便交替地巡逻着,从外面看来,除了防卫林严的铁门,根本没有正常方法可以进入。
”怎么办……“
“这房子一楼的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即使我从门前强行突入,外门的守卫被击倒,必然会惊动门里面的警戒哨岗,他们一旦发现动静,就会在里面设防……这门里的过道如此狭长,正是为了这用途,这时只要他们放一个人在里面拐弯处,用一把机枪就足以守住门口,以便外面的援军赶至。”
“……而我还要暗中完成用里面线路接出报警电话的任务……势必不能提前惊动这帮人,这下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菲尔娜不禁有些焦急地握了握拳头。
但就在这时,她又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莎莎声。
她忽然心中一动,睁大睛睛望看过去,原来那只之前引开狼狗的蒙朵儿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又出现在她身边。
”原来是蒙朵儿……“
望着蒙朵儿,菲尔娜心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生出了一个主意,只见她旋即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整栋建筑。
二楼的窗户都紧闭着,其中一个亮着灯光,而三楼则漆黑一片。
……
盘算了片刻,菲尔娜忽然摸了摸蒙朵儿的头,对它向上方比划了一个手语,示意它到上面观察情况。
蒙朵儿会意,慵懒地一个翻身,站起来一抖身子,背脊忽然发力猛的一蹿,下一刻菲尔娜只觉得眼前一花,这家伙就已经不见影踪。
待她抬起头来寻觅时,它已经出现在院子里的另一棵树上,熟练无比地前后爪交替并用,“蹭蹭”几下沿着房子旁边的树干爬上了枝梢,后腿一蹬,猛的一发力就从树枝跃到了楼顶,没入房檐里。
看着蒙朵儿无比灵活的动作,菲尔娜依然一动不动靠在那里,耳朵竖起,眼睛紧紧盯着楼顶处。
没过一会,楼台边缘悄然探出半只猫的阴影,乌云掠过夜空,月光照下来,蒙朵儿那碧绿的眸子发出琥珀的颜色,收缩如瞳。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只黑猫后爪钩着壁,居然对着菲尔娜的方向,伸出前爪,配合尾巴的方向,作了一个奇怪的划动姿势。
“楼顶无人!”
菲尔娜见状瞳孔微缩,身子陡的直了起来。
经过几天的训练磨合,她已经无比熟悉蒙朵儿这种姿态语言,它正在通报楼上情况。
收到信息,菲尔娜很快起身。
她猫着身子避开警卫的眼线,沿着树木的黑暗绕到屋后。同时,她从背囊里拆出一架射枪状的金属工具,迅速组装校对完毕,陡一抬手就向着天台的一角按下按钮。
只听“倏”的一声,一道黑影已经迅疾无比地射出,无声地搭上天台的一角。
菲尔娜左手虚空一执,身形无声腾起,在微不可闻的丝索拉动声中,她的身影竟延着地面与楼顶所形成的斜角徐徐向上移去。
原来她带来的这种装有消声置的电动吊钩,不但内置弹射装置,其中还有自动工作的机械滑轮,当倒钩固定之后,只要发动机关,能无声无息地将一个人迅速带上去。
滑上天台之后,菲尔娜反手收回绳索,双手一搭,立即迅疾无比地从楼台边缘翻了上去。
这时月色微熙,楼顶虽然漆黑,周围的环境却看得真切。
这诺大的天台,除了一片灰白色的水泥平台之外,就只有一只一米见方的罐状储水箱,水箱前面是一个楼梯间,铁门紧闭。
菲尔娜走过去,握着把手轻轻一拉,铁门纹丝不动,再退后一步,从边沿的缝线打量入去,发现这扇铁门的厚度至少超过二十公分,被机械锁从里面紧紧锁住。
“二十公分的沉重铁门,从里面彻底锁死,这根本就没人能破得开……这也许为什么楼顶的天台无人看守的原因。”
菲尔娜心里顿时一片明悟。
她做惯盗贼,飞檐入户的勾当自然是家常便饭,这时候只需看上一眼便知道,当这扇铁门就从里面锁上横杠后,无论谁,从外面根本无可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