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珊愣了几秒才回复，“在街上。”
“发个定位给我。”
祁小珊就乖乖发了一个定位过去，百川说：“站着别动，等我过来。”
祁小珊就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一厘米都没有挪动，她脑袋里木木地想着：他不是进组拍戏去了吗，可是他叫我等着，他真的要来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小珊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那张脸慢慢走进路灯的光晕里，露出帽子下面阴影里的半张脸，泛青的胡子茬。
那个梦一样的人真的来到了现实世界。
此行本不在百川的计划中，连日的宣传活动，被包围被注视，上厕所有人蹲守，晚上睡觉有人敲门表白，时时处于被窥视中，令他感到窒息和烦躁，所以任性地溜出来透气。他不想改头换面，只想用自己真实的脸自由地走在大街上。
不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在了余州的大街上，并给祁小珊发了一条信息。这个时间女孩应该在家里，他也只想跟她聊个天说个话，不料女孩说她在街上，声音也不太正常。所以他也不多问，直接叫女孩把定位发过来。
他远远就看见了那个路灯下孤独的身影，和他自己一样的孤独与迷茫。果然有事，他朝她走去，女孩看见他就哭了。
“这是怎么了？”他柔声问。
女孩不语，只是无声地落泪。他走上去，默默看着她，犹豫片刻，抬手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女孩突然哭得更伤心了，顷刻间把他的前襟染湿了一大片。他一言不发，就这样抱着她的脑袋在路边站了许久。
等她止住泪，百川说：“好了，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哭。”
祁小珊抽抽搭搭委委屈屈的把晚上的事说了，她还保有几分清醒，只说了第一张牌和第三张牌，把和百川有关的问情感的那张牌隐而不说。等说完了，胸中闷气一扫而光，所有发疯的情绪也都消失殆尽，脑子也彻底清醒，只觉得自己幼稚可笑出了洋相。
她垂着眼眸不敢看大明星，很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是算着玩的，刘丫丫那水平谁会信她，我怎么……，唉，可能是最近压力大……”
她越说声音越轻，最后微不可闻地嘀咕：“真是太丢脸了，不想活了。”
百川面无波澜一本正经地说：“活着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小珊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说来也奇怪，她一看到百川就特别的委屈，神经病似的发泄完了又觉得自己真蠢，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崩溃，也奇怪自己在百川跟前为什么这么不见外。
她接过百川的纸巾把眼泪擦干，装作刚才痛哭流涕的那个人不是她，若无其事地说：“对了，多益善、Q糖片这些长寿基因胶囊都不要吃了，长期食用有各种副作用，极大可能就是导致x基因症的诱因，老师正在积极推进相关的禁止使用提案，吴博士也表示支持了……”
祁小珊的眼睛还微微红肿着，声音也有一点微微的颤抖，那是大哭过后尚未完全复原的后遗症。不过她本人大概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一张小脸若无其事装模作样的，百川就这么看着她，忍不住嘴角微扬，见她眉眼扫过来，赶紧配合地应声：
“嗯，回去我就把没吃完的多益善都处理了，叫丽萨彭彭他们也都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