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裴戚茵的后宫中早已有了,新的凤君是傅世辩,并不是司臻。
新凤君傅世辩折下一枝梅花,别在自己的发间,他知道陛下现在心里还不能接受他,可是自从一年前司臻在云尚和大泽交战的边境失踪之后,陛下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傅世辩借此机会守在陛下身边,陪她度过了朝堂之中内忧外患的时日,现在前朝安稳下来,后宫也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
当然陛下不爱男色,目前的后宫只有他一人而已,当然觊觎裴戚茵的人有很多,但是他都不足为惧,为了那下落不明的司臻是他一生的痛。
傅世辩知道,裴戚茵爱司臻爱的深沉,曾经为了和他在一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明明他对裴戚茵最好也是配得上她的人啊!
三年前,在君后傅氏死了之后,司臻前往战场,傅世辩依旧没有被裴戚茵看重,亦或者是关照。
他活在傅家的阴影之下,却一直没有嫁人,他也是个执着而痴傻的,他相信只要裴戚茵一天不娶夫,他终归是有机会的,因为他相信那位在新春晚宴,在梅林之中为他折下梅花别在发间的少女,终究会遵守约定,迎娶他。
二年后,也算他终于熬出头了,当司臻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先是窃喜,可是好不容易进宫看到的却是裴戚茵憔悴的面容,他却是心疼的紧。
为什么,裴戚茵要为了那么一个粗鲁的男子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自己在她身边那么久,她却多看一眼的机会也不给他呢?
“你来了,谁让你来的!出去!”裴戚茵像是一个发了疯的老虎,见到傅世辩没有好脸色,随手扔了床边的枕头出去。
傅世辩露馅了,被枕头砸个满怀,但是透过床上的纱幔,他看清楚裴戚茵那通红的双眼,和眼角的泪花。
“怎么还不滚!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来人啊!把傅家公子给朕赶出去!”
“陛下,请听我一言!”傅世辩直接跪下劝诫道:“陛下为了一个男子已经十天没有上朝了,在这么消沉下去,朝堂不安稳啊!”
纱幔后是沉默的裴戚茵,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消沉了太久,可是一想到司臻,她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苦痛,明明是那么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她偏偏非要司臻去战场上为她厮杀,她好后悔,自己明明是那么舍不得司臻,为什么还要推开他把他派到远远的云尚,还交给他这么重大的任务。
“呜呜呜,都怪你,要不是你,君后能如此反对朕和司臻的婚事,又怎么会。。。。。。总之,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啊!”
裴戚茵已经不愿意接受事实,开始把过错推给傅世辩。
傅世辩苦笑,他自然是不会背锅的,他从失踪后受尽欺辱兜兜转转才找到了家人,找到了他心里的小姑娘,他不会放手,可是把君后的死都甚至归到了他的身上,他清楚陛下多年还没有释怀君后的死,更在意的是君后死前不同意她和司臻在一起甚至是因此猝死。
只要这个伤疤在,傅世辩知道自己就有机会,裴戚茵是如何也不会接受司臻的。
司臻是风筝,而裴戚茵是攥着风筝线的人,风一吹把风筝吹丢了,裴戚茵忘不掉那个小玩意,失去风筝空有一根线也成不了大的气候,裴戚茵很快就会有新的风筝。
傅世辩虽然跪着但丝毫不卑微,道:“陛下莫不是气糊涂了,真正害了君后的是你和司臻啊!若不是陛下当时非要娶了司臻,还要把凤君和镇国将军的位子一并给了他,君后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又怎么会气到猝死!再说,司臻的野心人尽皆知,当时走之前他建议您的那几条意见,无一不是害了陛下!增加税收让大泽的百姓这些年苦不堪言,开放通商让大泽涌入大量的异国子民和敌国奸细,整顿权贵整治贪官表面是为国为民,实则是司臻算准了陛下的脾气,知道陛下断不能姑息,反倒不利于朝中的平衡,目前朝堂之中早已虎视眈眈,陛下又沉迷于他的失踪不肯上朝,再过一段时日难免会有人生了二心!”
裴戚茵自然也是清楚,这俩年她不知道如何操控朝堂,好像有些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意料,作为局中人她看不清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但是傅世辩却是看的通透。
“你起来说话。”
傅世辩缓缓起身却忍不住浑身颤抖,这是他两年来看到纱幔之后的裴戚茵,如今她终于肯愿意正眼看他一眼。
“你刚才所言可有证据,还是你一时的推断?”
傅世辩为了扳倒司臻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哪怕有些事情不是司臻的本意,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想象,朝堂上的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臣句句属实,家中有一些证据可以说明司臻早已是狼子野心,陛下一直被他蒙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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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傅世辩凭借着自己的智慧留在了裴戚茵身边,帮了裴戚茵稳定住了朝堂的局势,也许是满足君后的心愿,亦或许是奖赏他的功劳,也或者是把他当成工具继续为她稳定朝堂,傅世辩得以为凤君。
他所想的终于得到了,但是凤君的位子也只是空有这个位子而已,裴戚茵从来没有碰过他。
他失落,可是后宫也只有他一个人,众人都说陛下对他可算是一心一意,他傅世辩是陛下的专宠,可是实际上他身边的宫人都清楚,裴戚茵从不与他同床共枕。
他在等一个契机,等着司臻的死讯,可是司臻始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陛下对司臻的等待更像是再宣判,因为陛下心中已经接受了司臻别有用心的现实,她等的不过是司臻亲口承认,然后想把他杀之后快。
但是陛下等不到了,司臻大概率是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就算他没有死,傅世辩也会让他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