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最可怕的背叛

画面中疯狂闪动，人影四处流窜，一切都仿佛在扭曲，变形，妮可很快就收回了注意力，她根本就看不懂这样的战斗。

“我们加快速度。”上司收回视线，当先跑了起来。

妮可不知道他究竟看明白了什么，但她也加快了速度，无论战斗的结果如何，她都要把她该做的事做好。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条拥有上百道门的走廊。

“每道门的尽头都连着一个只有人类能够开启并共享信息的数据库，你们随便选择一个，接下来发生什么，就交给命运吧。”

说完，他过身，走向来时的方向。

“您去哪里？”

系统们试着叫住他。

“我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上司严肃的表情中，忽然闪过一丝不舍，“外面，还有我能做的事。”

“可您不是说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能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上司还想说什么，可他张开的嘴很快就合上了，他摆摆手，眨眼间跑到了走廊尽头。

众人都没耽搁，各挑一扇门快速跑了进去。

“检测身份，人类，资源收集型系统工作者，妮可，验证通过，请进……”

通过一重重检验后，妮可终于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这里拥有一切应有的设施，通过主屏幕，她依然能够看到战斗的画面。

画面依旧扭曲着，闪动着，让她完全无法理解，但她发现，那怪物伸入系统界的躯体，已经足足小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缩小。

守护者占了上风？

妮可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一些，根据上司的说法，只要打退了眼前的怪物，系统界就能转移到其他地方，人类，依旧安全。

忽然，画面的扭曲消失了，种种无法理解的现象也跟着停了下来。

怪物的一部分躯体依旧留在系统界，而守护者的胸前，探出一把带血的利刃。

刀刃退出，守护者一个踉跄，在他的身后，一个眼带哀伤的男人正握着那把滴血的剑。

“怎么会这样？”

震惊中，妮可不由得捂住了嘴，和守护者一样，这个男人也是人类最强大的存在之一，是远征军的最强统帅，尼古拉斯。

守护者闭上眼睛，容貌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这里的地址，是你泄露的？”

“没错。”

“为什么要背叛人类？”

守护者咳着血，伤口一次次地痊愈又裂开，每一次，都更加可怖。

“为什么要拘泥于人类？”

尼古拉斯淡淡地回答。

“这种脆弱、狭隘、自私还上限明显的生物，有什么保护的价值？”

“你也是个人类！”

“曾经是。”尼古拉斯加重了声音，“打破基因锁，本身就是打破这一身份的过程，而我现在的基因，早就和人类完全不同了。”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人类重获新生！”尼古拉斯雕塑般的面容上多出几缕疯狂，“近乎无限的寿命，同等级几近无敌的躯体，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瓶颈的成长性，以及永远不会相互歧视、憎恨、背叛的统一意识，这是人类永远也做不到的！”

“连自我都没有的生物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

“自我带来的只有痛苦，再说，你真觉得这些为了所谓的全人类存活献出一切，像机械般工作的生物算得上活着吗？”

“尼古拉斯，我们欠缺的只有时间，过不了几百年，人类一定能站在所有种族的最高点！”

“谁给你的自信？”尼古拉斯冷笑，“就凭这些玩笑一般的系统吗？就凭你们收获的各种知识吗？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即便到达极限也无法与那些种族竞争，人类再怎么挣扎也只有失败这一种结局。”

“尼古拉斯，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驱逐这个怪物，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人类还有机会向你证明自己的可能性！如果证明不了，你还可以再一次把这些……”

“已经晚了。”尼古拉斯轻轻一划，背后的裂口骤然变大，半个天空，都是碎裂的空间，紧接着，无比庞大又不可名状的怪物像粘稠的油一样留了进来，转瞬间，就占据了半个系统界的地表。

“现在，就算人类的最强者都聚在这里，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人类还有希望。”

守护者慢慢站起来，纵身跳入怪物的躯体，紧接着，一道纯白的火焰在怪物的躯体上疯狂蔓延。

火焰的源头，一个人形的火炬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裂缝。

随着他的接近，怪物的身躯蜷缩了，刺耳的尖啸中，它一点点缩回了裂缝的外面。

“争取这点儿时间有什么意义？”尼古拉斯满脸不屑，之后，他走到了镜头的前面。

“我是尼古拉斯。”

这张往日里迷倒了无数女孩的脸，从未像现在这样令人作呕。

“现在，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人类做梦都无法拥有的美好命运！”他笑了起来，“从今以后，你们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悲伤，再也不会因一点点笨拙被人欺辱，也再也不会因为无法打破基因锁而提前衰亡，你们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整体，无比充实、无比满足、无比坚韧、无比强悍，你们将屹立于……”

话说到一半，镜头忽然闪了几下，上司那没有表情的脸和其他系统的脸一齐出现了。

“我有一个坏消息。”

“我们已经在屏幕上看到了。”

“比这更坏。”上司的眼中染上了一缕绝望，“逃生设施已经被破坏了，我们中已经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了。”

沉默再一次袭来，所有人的眼中都映出了惊恐。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会被那怪物活活吞掉？”

“不。”上司摇摇头，“我会到借助每一层的防御设施截杀它们，实在拦不住的时候，我会把自己蒸发掉。”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人类已经没什么未来可言了。”

“为什么，为什么尼古拉斯要背叛我们！”

看着趋于崩溃的众人，妮可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