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做出选择

“住手。”

只见红英拔剑指向付华芝，绿珠急切的喝道，上前拉扯住她的衣袖，眼中带着几分不忍心，望着她渴求的摇摇头。

也不知她要护住的是眼前这位姑娘，亦是想要救下当年死在她面前的亲姐姐？

“红英姐姐，她说的没错，谷主曾立下规矩，若是能解毒便可求药，你我不能伤人。”绿珠一时着急，怕红英失手错杀，从她手中夺过那把剑。

“她信誓旦旦说过，天黑之前就能寻到解药，如今一天一夜过去了，怎么不见她的解药呢，依我看来，就是拖延时间罢了。”红英眉头紧皱，不明白绿珠如此上心。

更不相信的是付华芝能解毒，为了向谷主交代，红英打算先斩后奏，把这些人处理之后再去禀告。

歹毒的念头一闪而过，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绿珠，把人带进来。”

婆婆开口，绿珠喜出望外，见红英一头雾水的模样，解释道：“这位姑娘已经寻到解药，婆婆亲自看到的。”

再不情愿也得放人，红英眼睁睁的看着绿珠扶着付华芝走进房间，顾百川不放心她独自前去，起身欲要跟过去，刚走一步就被侍女拔剑拦住。

胡垣和云姑娘立马过来，三人背靠背聚在一起，双方人马再次出手，绿珠又从房间里出来，顺带关上门之后，轻声劝道。

“姐姐，这几位都是同姑娘前往求药，不如等婆婆出来再处理。”

经过她这一番提醒，红英也不敢轻举妄动，顾百川瞧出绿珠真心实意为付华芝着想，放心许多。

庭院中场面僵持，房间里，一片寂静。

越过屏风走进里屋，付华芝第一眼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眉宇间竟然与她师傅有几分相似，红衣怒马极为张扬，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顾性命闯入蝴蝶谷，只为帮人求药？”婆婆站在窗前，手中捣鼓着香炉，房间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

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收起平日里的冷漠，说话的语气竟然像个长辈，闲来无事寻她谈谈心而已。

不等付华芝回答，婆婆又继续说道：“他究竟是你什么人，为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可想过值不值得？”

这话带着几分提醒，以及警告。

要不是婆婆一心想要收她为徒，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今付华芝为了救人，不惜将良药拱手让人，还跪地磕头求饶，如此执着。

婆婆盖上炉盖转身来至梳妆台前坐下，上面没有铜镜，没有胭脂水粉等女子的物件，而是瓶瓶罐罐的丹药，就连香囊里头装的也是草药。

“难不成，他是你的意中人？”

话音随着香灰落下，付华芝微微一颤，内心犹如平静的湖水投入巨大的石子，掀起一层层的涟漪。

脑海中浮现出初次与君慕南相见的场景，画面一转，耳边响起君慕南曾对她说过的话，让她试着相信他。

那晚她将玉蛟令托付给君慕南，全心全意的信任。

禹州城时处处相护，不远万里追去陈国相救。

每一笔，都是她要还的债。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偏偏看不惯，因此我这蝴蝶谷里还有一条规矩，不救有情人。”婆婆倒出一粒药丸服下，一谈及情脸色变得阴沉，说话的语气也冷上几分。

“我与他不过是有所求，才许下约定，答应救他一命。若是婆婆能出手相救，我定当报答。”付华芝迅速恢复冷静，离开画像来到婆婆面前，却发现奇怪的一幕，方才婆婆一头黑发，此时两鬓间多出两撮白发，

将手中的瓷瓶放回到原处，婆婆转身上下打量付华芝，眼神锋利犹如刀剑直穿她内心深处，所有的心思一览无遗。

“你也懂医术，自然知道他无药可救。”收回视线，婆婆起身把窗户打开，一阵风吹过，竹叶被卷入其中，正好落入她的手心。

“我无法救，但婆婆一定有办法。”付华芝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婆婆丢弃那片竹叶，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从付华芝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解毒，就知道其医术极其高明，婆婆才想着把一身的医术传授给她，日后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婆婆没说不能救，那便是有救。”付华芝见她逐渐动摇，肯定是有意相救，否则不会留她在此多言。

“若是愿意出手相救，等我大仇得报，余生甘愿跟随婆婆左右。”

聪慧的付华芝看出婆婆没有坏心，只是想留下她，只好出此下策。

爹娘一事还未查明，广侯府岌岌可危，此时此刻她断不能答应留在此处，无法抛下君慕南不管，退而求其次说服婆婆。

“你执意要救之人，究竟是谁？”婆婆在这深山不外出，从君慕南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就能猜到此人身份不简单。

为了博得婆婆信任，付华芝坦诚相待，主动报上家门：“广侯府嫡长女，付华芝见过婆婆，蕴王殿下如今危在旦夕，望婆婆出手相救。”

一听到蕴王殿下，婆婆恍然大悟，想起当年一件小事，“怪不得皇上曾派人前来请我出谷救人，我只当是哪位皇子有什么头疼发热的小病，宫中的御医都不管用了。如今看来，还真是棘手。”

炀国上下都知道皇上极为宠爱蕴王，哪怕是太子也得往后靠，自从蕴王身患疾病，皇上派人四处寻医。

得知蝴蝶谷谷主能起死回生，还特意派亲信前来求药，早些年来过好几批都有去无回，才让皇上断了念头，另想其他办法。

都说帝皇家最为冷漠无情，皇上对蕴王却是个例外。

得知两人身份，婆婆再次问道：“你当真舍得一切，留在此处？”

广侯府极其鼎盛，皇上都要礼让三分，身为嫡长女日后定当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几人甘愿在蝴蝶谷过如此枯燥的日子。

“没错。”付华芝坚定回答。

婆婆犹豫片刻，郑重其事的提出条件：“若是一命换一命，你救或不救？”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