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恶人先告状

付华芝适时表露出几分同情之色，连忙将人扶起来，“华儿同姨娘虽接触不多，也知晓姨娘定不会背地里做对不起广阳侯府的小动作，此事怕是有误会，不若再查查？”

付华芝看向李氏，李氏却是朝她冷笑：“做没做过，她心里清楚，你刚回来，根本什么都不清楚，莫要被她这副可怜模样迷惑了！这人惯是个爱装可怜的，只怕平日里没少拿这幅样子去侯爷面前讨物件，这般信手拈来！”

“即便要赶柳姨娘出门，至少也要拿出能够证明她做了坏事的证据，否则父亲回来追究，大夫人该如何解释？”

见李氏的态度还是那么强势，付华芝心生疑惑，她的模样分明就是吃定了柳姨娘的模样，难道她还有什么把柄被李氏给抓住了？

“呵！先前我给她面子，只了了说了两句，谁想她还蹬鼻子上脸了！若不是她做了对不起广阳侯府的事，我怎会赶她？如今也别怪我把事情都抖搂出来了！”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拿什么事来污蔑我！莫不是真想让我们母女两死吗？”

柳姨娘气的身体发抖，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

李氏见她死不悔改，朝付芊芊使了个眼神，付芊芊便朝着一处走去，很快，在黑暗中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柳姨娘转头看清男子模样，脸色铁青。

付华芝心下明了，前面的事可能是诬陷，现在的，才是重头戏。

“房掌柜，你且说说，这贱人都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房掌柜朝着柳姨娘鞠了一躬，满脸为难，“实在对不住，小的也没办法，但若不告知大夫人实情，我一家老小便没了生计。”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李氏。

“广阳侯府外室柳姨娘，暗中收拢手里店铺田庄的银两，并让小的将这笔银两换成碎银，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但小的琢磨，好端端的银票，为何要大费周章，换成碎银？”

房掌柜小心翼翼望了柳姨娘一眼，又看看更为嚣张的李氏，叹了口气，终究全部道出：“我思来想去，若只是待在后院，左不过就那么些东西，何需要这般周折？只怕是……”

“只怕是瞧着侯爷几天没来家书，料想着赈灾不利，害怕自己被牵连，这才提早准备了银子随时准备跑路吧！”

李氏心中爽利，柳姨娘几度张口，身体摇晃着上前，指着房掌柜，幽怨连天。

“连你也跟着大夫人污蔑我，银两的用途我分明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是以防流民上门，到时候我们可以将碎银分发给一部分流民，暂时解决他们生存问题，到了你这，就变成了我要卷钱逃走？”

“我若真要逃，为何要背着那么重的碎银走！银票难道不是更方便吗？”

“你自然是不敢拿着银票走的！”付芊芊站了出来，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扔在了她面前，满脸讥嘲，“你身为一个可通买卖的妾室，本就不如良民那般自由，银票上面乃有官银，你若在外使用，便会被人发现踪迹，唯独换成碎银，才无人怀疑你，我说的对吗？”

柳姨娘被堵得心塞，看看李氏，在看看房掌柜，再是付倩玉，为了赶她出去，李氏果真是费尽心思，做得滴水不漏。

她现在哭也无用，什么都被他们说了去，虽然自己确实有这方面的心思，可她自以为自己做得隐秘，谁想自己这院子早已被人盯上，都在这等着呢！

“我娘亲为爹爹生儿育女，不求回报，如今父亲不在，却落到这么个下场，大夫人，您也是为人母的，难道不会不安吗？”

付倩玉实在气不过，说出来的话都冲得很，完全没有平日里怯懦的样子，只怕也是气得不轻，可偏偏还踩在了李氏尾巴上，多了一个付华芝也就罢了，现在连个外室都来和她争抢，抢的还是付国遥的宠爱，简直忍无可忍！

李氏满脸冷笑，抬袖一挥，“老爷回来要是知道一切真相，相信他会公平判断，不会怪罪于我！”

“你敢！”柳姨娘愤恨不已，眼睛气都快瞪出来：“我再不济，也是老爷的妾室，更为他诞下一双儿女，如今你仗着老爷不在，污蔑我陷害我，想要将我撵出去，可曾问过老爷半句亦或是老夫人半句？”

柳姨娘提到老夫人的时候，有意无意朝付华芝看去，见付华芝一直在盯着李氏看，心下恼火。

老夫人那边一心惦记流民，李氏也是掐准了这个机会才敢下手，她必须想办法留下来。

“姐姐！我从进府到现在，敬重你、爱戴你，你说的话，我都是放在心里不敢去反驳，你让我做的事，我没有一次是不做的，本以为我听话些，你心中的怨气能少一些，却没想到，无论我做了多少，你依旧恨我……也是，哪有女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是我太过天真，本以为真心能换来姐姐的体谅，让我们母女两在府里度过一生……”

柳姨娘说着说着，晃晃悠悠站起来开始大笑，好似疯癫了般，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她绝望地望着李氏，眼神恍惚，似决定了什么一般，忽然猛地朝着一旁的柱子冲去。

一直在观察两人的付华芝眼疾手快，一把扑过去，在她的头即将撞到柱子时，将柳姨娘扑倒在地，扭头给文月扔了个眼神，文月立马冲出了院子。

地上的柳姨娘仰天长哭，“为什么不让我死！放开我！”

反抗的力道之大，直接将付华芝保住她撑地的手，给磨得生疼。

明知她是在演，是在赌，付华芝却不得不配合她的表演，若她死了，今后府中还有谁能够牵制住李氏？

付明遥就算再不济，对待柳姨娘的态度可比李氏好多了，更何况，柳姨娘还生了付延玉这么个儿子。

“娘亲！”

付倩玉奔过来，付华芝看准了时机松开了柳姨娘。

“母亲您怎么那么傻，若你就这样去了，女儿怎么办？”

付倩玉紧紧抱着柳姨娘，痛哭出声。

柳姨娘感觉到付倩玉的伤心欲绝，知道她是信以为真了，心中的委屈也憋不住了，母女两抱头痛哭，好似用尽了剩余的全部力量，想要告诉大家，她们受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