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山脚下有个小村庄,也就五户人家。所以到了夜晚,这小村庄自然寂静得很。
可某个屋里,这气氛却冰冷到极致了。
随着“吱呀”一声,一间面积不大的木屋房门被打开了。阿满和路平安也随后从房间走出。而其他华山弟子则是全部坐卧在地上,看着他们出来后,一位叫赵红的女弟子率先问道:“阿汉师兄他怎样了?”
阿满擦拭着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语气越显凝重地说:“血是止住了,但他昏迷不醒,还没度过危险期。我们人事已尽,接下来的,得靠他自己了。”
阿满随后看着地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心里万分交集。因为这就是他所说的那位和他关系不错的老伯。他是个老兵,无妻无子,孤独得很。只有阿满偶尔下山外出之时才和他聊上几句话,才让这老伯的孤独感少一些。阿满本来想在年初一下山给他拜个年的,可没想到这老伯如今身上被剑捅成马蜂窝,血肉模糊,死得时候身边除了杀人凶手别无他人。
随着路平安的一句:“节哀顺变。”其他人也附和对阿满说:“节哀。”
阿满走向空间小的可怜却堆满了杂物的杂物间,取出铲子,然后说:“我让伯伯入土为安,你们守在这里。哦对,小安你看看有谁受了伤就替他疗伤,我速速就来。”
路平安“欸”地应了下来,随后阿满便抱起老伯,提着铲子来到木屋旁的土地,随后便把老伯给葬了。同一时间路平安问了一些弟子:“你们刚刚到别的屋子搜索,有死人吗?”
一些弟子纷纷摇头,还有位叫东方舒的弟子说:“空无一人,而且我看了马棚,一只活的马也没有。看样子嵩山派是真打算断了我们的后路。”
路平安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走向离他最近的弟子。就在路平安掏出纱布准备给他包扎伤口时,屋外忽然传出拔剑声,随后阿满喊了一句:“谁?”
这一下路平安的警惕性飙到最高点,随后直接丢下手中的纱布然后拔剑出门。他见来者有四人,有一个还看似是个昏迷不醒的重伤者。而带头的身穿一身深蓝外衣,长发飘飘。当风吹起他鬓间只发时,竟承托出了他看似三十多岁却美如冠玉的绝世容颜。且脸上的冰冷气色更是让他像个绝世美男。阿满也瞧出了来者,然后对他作揖行礼道:“卢师叔。”
卢寒昭点了头然后领着黎殊风他们进屋,随后他推开一间空房的房门,然后背着重伤的柳逸进去,然后把门大力关上,然后说:“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阿满满脸似乎写着疑惑,然后看向黎殊风,黎殊风无奈之下摊开双手,然后和李晓两人打坐调息。不一会儿黎殊风便吐出一口污血,路平安欲上前搀扶,但黎殊风已经自己起身了。阿满问黎殊风:“黎师叔,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黎殊风说:“掌门如今一个人拖住袁树茂和付强,肯定撑不了多久的,而且刚刚我和你卢师叔赶跑了殷昌龙,见他往山上走,估计是去支援的。恐怕掌门这次凶多吉少。”
李晓叹了口气,然后说:“如今怎么办?”
黎殊风说:“我想,到附近的村庄,应该有马。到时我们混入城中,如今大过年的城里鱼龙混杂的,利于藏身,然后再找个机会找人帮忙。”
黎殊风身旁的房门“吱呀”地被打开,卢寒昭走了出来,说:“只怕没人要蹚这趟浑水。”
李晓立刻问卢寒昭:“柳逸他。。。”
“他无碍,无性命之忧。我已给他输送真气,死不了。只是他无故发了高烧,这就有点麻烦了。哦对了,你们这里有谁受了重伤的?”
阿满立刻和卢寒昭交代了他们的事,然后来到阿汉身旁。然后给阿汉搭了脉,眉头一皱,说:“这剑伤及了阿汉的经脉,以致他于重伤。若他要活命,的确只能靠他自己。若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给他输送真气即可。”
路平安有些担心卢寒昭,因为这样以致把真气传给别人会影响自身武功的。或许是卢寒昭看见了路平安的表情,便解释道:“如今我的“寒霜诀”有大成。不就是输送真气嘛,不至于要了我的命的。”
黎殊风倒是有些佩服卢寒昭了,因为与他同一代的弟子里,只有卢寒昭是能自行悟出武功的。卢寒昭是气宗弟子,所悟的“寒霜诀”是一门内功,可把自身内力化为阴寒之气,并利用这股寒气伤及敌人。这门内功再搭配他自悟的“寒霜剑法”更是让卢寒昭在江湖中的威望大幅提升。如今他说他武功有大成,想必实力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卢寒昭得知这附近没有可代步的工具后,便说道:“让外面的弟子快速休整,我们即刻前往十五里外的乌鸡镇,然后找几辆马车直奔长安。
“只要入了长安,我们就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