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医院的,是真的不知道了。
只记得听到那句话后,忽然感到有些窒息,耳朵里满满都是嗡嗡声,周围人的声音传入耳朵的一瞬间扭曲变形,眼前一片模糊,五感像是被封闭,江禾攥紧手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睛用力的眨,却换不回一丝丝的清明。
江禾撑着想走出医院,踉踉跄跄转过身,还没走两步,整个人便重重摔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再后来,江禾还是偏执的每天给傅文的账号发消息,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条接一条,但是再也没有收到回复过。
“我今天做梦梦到你了。”
“我刚才看到一个背影好像你的人呀。”
“我有点想你。”
“我好像有点记不起你的脸来了。”
“我找了好几遍,突然发现我都没有一张你的照片诶。”
“我突然发觉这样好像在和植物人说话诶,我每天说每天说,话是对着你说的,但是你却不知道,我也永远得不到回应。”
那幅准备送他当生日礼物的画,在他生日那天,画完了最后一笔。
但却一直被江禾藏在房间的角落,再也没拿出来,不想,也不敢。
没过几个月,江禾再也没从周围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傅文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有过他这么个同学一样。
后来,江禾出校门的时候都是低着头走的,她不敢向前看,怕看到那个地方,想起那天的场景。
后来,几乎每一个夜晚,江禾的枕头总有一片被打湿。
她再也没听到傅文的消息,他在学校的那个好朋友在高二结束的时候,便也去了别的学校上学,江禾对他家里更是一无所知,只记得他在高二说过一次他要有个妹妹了。
高三后半学期,江禾再也受不了了,她搬出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第二天,边和原先同班的舍友形同陌路,宁愿一个人,也不愿意在和她有交集。
后来,她笑的次数便愈发少了,整个人郁郁寡欢。
毕业后便和高中同学都断了联系。
唯独离校那天,她看着学校前边那条路看了好久,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