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呼吸一滞,一瞬间,他们似乎真的有哪里有些相似。
她轻轻摇头,似乎觉得轻轻摇头不够她又大力的摇了两下头。
她后退了一步跟江阙保持距离,心里有些不喜。
她又没跟路瑾言早恋,只是喜欢又不碍着谁,王立人都没说什么,江阙为什么要管这么多。
虽然他们私下有过不少交流,她也挺喜欢江阙的,可是他让她不要喜欢路瑾言,她突然就不喜欢江阙了。
可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阙很恼火很想这样大声告诉阮年,甚至想训斥一顿,可是阮年眼里的坚定和透着的清淡让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先送你回去吧?不然太晚宿管阿姨该不让你进去了。"
江阙温柔笑道,退一步的态度无端透着一丝无奈和纵容。
阮年犹豫了一下。
"我去看看爸爸他们。"
阮年没有再跑上前,那边看着已经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跟着劝。
她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是鹿橘子编辑的一大段信息。
鹿橘子看到阮年回过来的消息,能感觉到她很担心,也生气了,可是她不太想让阮年知道吕亦在背后怎么议论她。
犹豫了很久,还是斟酌着字眼,删删减减发出去一大段话,起因只是粗略说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在安慰。
阮年看到那段话就知道事实上话可能非常难听。
她心里有些涩涩的,暗骂着路瑾言笨蛋。
干嘛为了她打架,只是被议论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她又不是没被议论过。
乔秘书看到她走过来。
"怎么样?伤口严不严重?"
"不严重,处理的怎么样?会起诉阿言吗?"
阮年说起诉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抖了一下。
乔秘书叹了口气。
"别担心,律师在这里,小言不会有事的,不早了,你赶紧回学校吧?我送你回去?"
"我送吧,正好我要回学校。"
江阙开口道,乔秘书刚来时听阮年叫了他一句江老师,也不客套。
"那就麻烦江老师了。"
阮年不太想走,路城一来她安心了许多,她还是想看吕亦父母点头说不起诉路瑾言,不然她这一晚上都睡不着。
"听话年年,回学校睡一觉,等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我晚上看到消息再睡,乔叔叔,您多照顾爸爸一些,他血压不好,麻烦您了。"
"放心吧。”
阮年跟江阙离开医院。
将近晚上十点,路上车流明显的少了,马上进四月,天气一天天暖起来,晚上的风微微凉也舒服。
阮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模糊略过的路,哭的眼睛干涩发酸,犯困。
江阙转头想说些什么,车里的气氛太安静了,没打灯,只有外面的路灯跟车灯晃过。
阮年隐在黑暗里,身上的清冷透着疏离,让江阙察觉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跟脆弱。
鹿橘子的短信里只说了一句吕亦说话太难听了,阮年能想象到有多难听。
初中三年,她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难听最下/流的语言,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偏偏欺负她。
路瑾言的做法虽然偏激,可是阮年却觉得好有安全感。
那时候被欺负她谁也没告诉,那时候穆晴岚还跟她保持着热情而客气的关系,她不想添麻烦,她在路家长大,本身就已经很麻烦路家了。
所以她一个人忍了过来,她也曾粗鲁的反击,最后被一群人围着打。
吕亦的言辞再难听,也没有那三年里身体跟心灵受到伤害更难过。
阮年觉得她挺强大的,能忍下来三年。
车子开进学校,江阙直接把阮年送到了女寝楼下。
"谢谢江老师。"
"年年。"
江阙叫住上台阶的阮年,阮年回头看他。
就见他走上来轻轻抱住阮年,阮年一下子僵的不敢动。
江阙身上是VERSACE香水的味道,不甜不腻,温柔绅士,阮年却觉得跟他的气质不太搭。
他适合浓郁一点的香水,玫瑰味,性/感,多情。
江阙只是轻轻一抱就松开,阮年还一脸不解,他摸摸她的头。
"早点睡,脸用冷毛巾敷一下,不然明天该不好看了。"
阮年点点头。
"老师再见。"
江阙看着阮年进去了才开车离开。
手机振动,路瑾言的电话。
"喂。"
"出来,我在门口。"
说完就挂了电话,阮年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身出去。
宿管阿姨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没管她。
刚出门旁边就窜出来一个黑影,阮年都来不及叫就被拉到了宿舍拐角。
一股烟味刺鼻,阮年皱眉,心底的那股火又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