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林,干什么呢你们,回去。"
见宋子林还站在那,王立人又吼。
"马上。"
宋子林抬抬手,然后走进店里,刷了二维码付钱。
"老板,钱付了,回头桌椅换新的。"
站在店门口,朝着人群说了句,然后跟在王立人屁股后面。
阮年拽了拽路瑾言的手,路瑾言乖巧的被阮年牵着走。
所有跟上来的学生就看到路阎王乖顺的垂着头,耷拉着耳朵,明明是藏獒的气场,却是一只吉娃娃的气势。
王立人把打架的一帮人都叫到了办公室,阮年在外面等着,门关着,能听到王立人骂人的声音。
"没事的年年,别着急。"
鹿橘子握着阮年的手,发现都是汗。
阮年眼睛通红,对上鹿橘子担心的眼神突然有些崩溃。
"橘子。"
阮年一开口嗓子生疼,眼泪憋的久了,嗓子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可是又不敢大哭,怕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鹿橘子知道阮年肯定吓坏了,她这种乖乖女从小都是通过电视来了解社会的,像今天那种场面,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的身边的人干的。
鹿橘子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
教训的时间并不久,王立人急着去医院看看受伤的那孩子。
班里那群兔崽子没人管,王立人走前又去了趟班里,临时发了好几张试卷。
"王老师,我想一起去医院。”
阮年跟在王立人身边。
"你去干什么?回班呆着去。"
值个班闹出这么大事,王立人就算脾气再好此刻也有点不耐烦了。
"不许去。"
路瑾言拉着阮年的胳膊皱眉。
阮年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推回座位,然后把试卷排在他面前,打开笔,拧开水杯。
"写完。"
然后扭头出教室。
"年年。"
"待着。"
阮年在路瑾言叫她时回头冷声道,她严肃的样子把班里也吓了一大跳。
居然这么跟路校霸讲话,这要死的吧?
所有人对路瑾言又生出了初见时候的恐惧。
他们以为谣言就是谣言,开学两个学期,路瑾言除了为人嚣张,气场强大之外没什么别的让人害怕的地方。
可是今天这一幕,让他们知道,路大佬就是那个路大佬,惹火了他,真的往死里打,他就是个阎王。
偏偏阮年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不是找死吗?童养媳怎么了?路小阎王不高兴,身边谁能高兴的了?
众人闭着眼等路大佬发火,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声,阮年已经跟王立人出发去医院了,路大佬吊儿郎当坐在椅子上,两条大长腿没地方,往过道上伸着。
头发有些乱,眉尾,鼻梁,脸颊,嘴角都有伤,手上的血都洗掉了,剩下指关节的伤,看着都有点瘆人,黑色的袖口正往下滴着血,袖子被划开有一道伤口。
他坐在那,看着面前的试卷,表情纠结,伸手抓抓头发,嘴巴撅了一下,竟是莫名有些委屈。
鹿橘子敲敲桌子。
"去医务室吧,你俩的伤得处理。"
宋子林正对着手机看自己的脸。
"去什么医务室,屁大点事。"
鹿橘子揪着宋子林的耳朵给人拎起来,回头看路瑾言。
"走啊,你那胳膊不想要啦?"
路瑾言扫了眼胳膊,扔下笔站起来。
"你说你来干什么?这些事老师们会解决的,你一个孩子。"
王立人挂了电话念叨阮年。
医院的老师说吕亦进了抢救室,没有伤到要害。
"老师,学校会怎么处理路瑾言?"
"校外打人,还把人打进了医院,按照校规,开除学籍,如果对方家长追究,路瑾言……"
后面半句王立人没说,可是阮年懂了,如果报警,路瑾言故意伤人,轻则拘留重则判刑。
阮年一瞬间心掉进了无底洞,巨大的失重感,让她焦躁。
她咬着唇没哭,却绷得手在不停地抖。
她要去医院看看,在学校等消息肯定是学校商量之后安抚他们的,她等不了。
如果路瑾言不道歉,吕亦伤得很重,那吕亦父母真的报警老师也拦不住。
她不能让路瑾言身上有污点,她去道歉,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他们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只求吕亦父母不要报警,不要告路瑾言。
到了医院,抢救室门口有学校的老师跟保安,吕亦的爸妈一边哭一边要讨个说法。
"把我们孩子打成这样,我要报警,你们学校管不了就交给警察管,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有钱就能随便打人吗?"
吕亦妈妈哭喊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