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阮年吃醋这句话,他还笑了一下。
他不喜欢阮年,也不喜欢太柔弱的女生,阮年性子太软,一点挑战力都没有。
温楠是第四个节目,古筝,曲目是刀剑如梦,一身红衣配着她淡漠的表情,路瑾言看着笑了。
她之后就是阮年,等主持人报完名字,鹿橘子带头高喊阮年的名字,带的半个礼堂都在喊。
阮年深吸一口气压下指尖微颤的紧张提起裙子上台。
高喊声瞬间就变了,全场倒吸一口气,整齐惊艳的赞叹声。
“好美。”
“好仙啊。”
“她是精灵吧。”
礼堂黑暗,追光落在她身上,阮年挽着丸子头,额前有些碎发,温柔的五官,嘴角带笑,一字肩的长裙拖地,她微微低头看路,修长的天鹅颈和锁骨,耳尖带着蝴蝶翅膀似的耳夹,裙摆上有细碎的亮片,随着走动不规律的闪了两下。
她走到中间站好,光从头顶落下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小圈,空气中有细小的颗粒浮动。
她架好琴,抬起右手,第一个音符飘出随后一首梁祝流畅的铺满整个礼堂。
路瑾言看着突然皱了下眉,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又松开,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他们班坐在侧面,他发现阮年最近瘦的厉害,单薄的都怕那件礼服太重压垮她,那一瞬间的闪烁过去的很快。
他大口呼吸了两口,压下心里抑制不住的心疼。
不知道是曲子太感染人还是演奏者太过悲伤,全场只静静的看着台上那个人。
最后的音符落下,阮年微微弯腰鞠躬,礼堂沉默了几秒后齐刷刷响起掌声。
“年年最棒。”
鹿橘子手放在嘴边对着台上大喊。
阮年捏着裙子手微微发抖。
那滴眼泪掉的很快,也很突然,只在鼻尖留下小小的水痕,下台阮年随手擦掉了,谁也没发现。
路漫漫的节目在倒数,阮年为她钢琴伴奏,一首起风了炸了全场。
表演结束,所有表演人员上台谢幕,阮年累的不行,回到寝室赶紧卸妆睡觉。
——
临近期末的时候学校里窸窸窣窣传出了阮年是路瑾言童养媳的消息,一波八卦未平一波八卦又起。
之前那些怀疑阮年跟路瑾言在一起的人现在都确定了,大家每天最感兴趣的除了放假就是这三人之间的八卦。
“真的,有人亲耳听到的,说阮年是路瑾言的童养媳。”
“那路瑾言还追温楠?”
“童养媳而已,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当回事啊,你看路瑾言那样子像是会听家里话的人嘛。”
“你们有没有听阮年叫路瑾言什么,她叫他少爷哎,苍天啊,都什么时代了还叫少爷,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他丫鬟呢。”
路瑾言从厕所出来就听前面的几个女生议论着。
她们议论的太激动完全没看后面,走的也很慢,路瑾言皱眉却放慢了脚步听她们说什么。
她们那讥笑的讨论让他很不舒服,他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他,反正他脸皮厚,可是她们把阮年当做一个笑话谈论着,让他不由得握紧拳头。
“让让。”
路瑾言突然冷声开口,吓了前面女生一跳,几人缩在一起给他让开路,心里直打鼓。
他听到了多少?他不会打人吧?
“放心,我不打女人。”
路瑾言手插着口袋,眼尾下压,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那几个女生低着头抖了一下。
回到教室,班里被路大佬阴冷的气场冻了一下,默默地放小声音。
阮年低头写作业,写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揉揉手腕然后再写,路瑾言蹙眉。
“手疼就不写了,又没人逼你。”
阮年停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讲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伸手从课桌里摸出一颗奶糖。
“少爷,吃糖吗?”
声音这么柔,难怪被人欺负。
“以后别叫我少爷,又不是地主。”
没接糖,阮年手这几天没什么力气,抬一会就抖,收回手剥了糖纸。
“那叫什么?”
“我没名字?”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甜味在嘴里化开,阮年沉默的看着题目。
有糖,难过似乎都小了。
这几天糖吃的有点多,她的牙咬东西就疼,每次吃东西都要很慢,还总有牙齿一点点掉出来,她没理,她不开心的时候,吃糖能让她安心。
她不好意思哭,因为怕鹿橘子担心,怕有人觉得她矫情,想攒着周末回家哭,可是一到周末似乎又不怎么难受了,哭不出来。
她只能学习,不停地学,学累了回寝室睡觉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