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刚共吃糕点的事,这会儿对于共喝一杯茶的小事,简漠北已经完全免疫了。
君墨染的脸色却是黑沉的吓人。
感觉已经到爆发边缘的王爷,离清离落瞬间同情起王妃来。
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王爷的底线,要知道王爷可是有严重洁癖的,他的东西向来是不准旁人碰的。
花娆月灌了一口茶,才终于舒服了,抬眸瞥见君墨染那黑沉的吓人的俊脸,顿时心虚了,僵硬地扯起唇角:“臣妾早就说过了,您对臣妾是最好的,这世上再没有比您对臣妾更好的人了,所以您应该不会臣妾的气哦~~”
君墨染太阳穴突突两下,刚要张口,就见她突然抬手,“您就是不说,臣妾也知道您肯定是不会生气的,就好像刚刚臣妾吃了您的糕点一样,您不是也没生气。”
看着她那张谄媚的脸,君墨染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最后只能“哼”了一声:“换盏茶来。”
“是。”离清应了,连忙麻溜地去换茶了。
见他竟然没有发作,简漠北顿时佩服地冲着花娆月举起了大拇指:“厉害啊,简直厉害死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花娆月瞥见君墨染黑沉了脸,连忙嗔了简漠北一眼:“您说什么呢,哪里是我厉害,分明是我们王爷心地善良。”
君墨染原本还生着气,这小马屁一拍,那一肚子的气瞬间消散不少。
看着脸色变好的君墨染,简漠北简直吃惊到不行,又对着花娆月猛点头:“你说的对!”
没想到君墨染这家伙还吃这一套呢,以后他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一招。
花娆月冲着简漠北飞了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君墨染的脸顿时又黑了,不爽地瞥了眼简漠北:“让你谈的事情怎么样了?”
简漠北诧异地扬眉,眼睛瞟了瞟花娆月,示意君墨染,花娆月还在呢。
君墨染却是不为所动,更没有任何要收回话头的意思。
要说刚刚是假装震惊的话,那这会儿简漠北是真震惊了。
什么时候他连政事都不避讳花娆月了?
“咳……”简漠北轻咳一声笑道,“还陆医师也眸光晶亮地看着君墨染:“王爷,您这伤处的药还有吗?若是用这药,您伤口的恢复速度至少能快一倍。”
君墨染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这药有这么好?”
陆医师立刻点头:“您看您这伤口,都开始结痂了。若是用属下的药,至少得三天才能恢复成这样。”
君墨染有些愣神,药是花娆月的,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好的药,这药是她从京城带来的?
“你先给本王换药吧。”他不想惊动花娆月。
“是。”陆医师应了一声,立刻帮君墨染换了药,又重新包扎了下。
给君墨染处理好伤口,陆医师便退了出去。
君墨染看向离落:“昨天的事情尽快查清楚。”
“是。”离落面色凝重地应了,转身便出去了。
君墨染抬眸看了眼窗外,心思有些沉重。
花娆月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睁眼看了眼陌生的帐顶,花娆月猛地坐起身。
她怎么睡在了君墨染这里。她好像跟君墨染坐了马车,她在马车上睡着了。
花娆月套上鞋子,刚要出去,就见君墨染进来了。
离清离落将食物放到桌上,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过来吃饭。”君墨染看了眼花娆月,便将轮椅推到桌边。
花娆月愣愣地走到桌边,看着那一桌子的吃食,小眼神瞬间亮了亮:“今天怎么这么好?这些吃的不会有毒吧!”
君墨染黑着脸,睨了她一眼:“你可以不吃。”
君墨染说着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吃!”花娆月哪里肯不吃,一屁股坐下来,抓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君墨染嫌弃地看她一眼:“你就不能用筷子吗?”
花娆月啃着鸡腿,抽空朝他翻个白眼:“吃鸡腿当然要用手啦,用筷子还有什么劲啊!”
花娆月说话间,一只鸡腿已经吃完了,又去抓另一只。
看她这么吃,君墨染怕她噎着,给她盛了碗汤。
花娆月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接过汤碗就喝。
“你的伤处理了吗?”花娆月瞄着他的伤口问道。
“陆医师帮我换了药。”君墨染随口回道。
花娆月点了点头,又瞄向他的右脸,他又重新戴了面具。
花娆月眸子晃了晃,突然又道:“我能再进一次库房吗?”
“你是王妃,自然可以。”君墨染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全然忘了她之前进库房,他损失有多惨重。
花娆月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故意又道:“那库房里的东西我可以随便拿吗?”
“你是王妃,本王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君墨染很是大方道。
花娆月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吧,突然对她这么好。
花娆月飞快地扒了一碗饭,便放下了碗筷:“我去趟库房。”
说着,也不等君墨染说话,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库房管事看到花娆月,顿时像是看到煞星一样,不过他却不敢得罪花娆月,还得笑着迎上去:“王妃今儿个想要什么,老奴去给您取。”
花娆月摆摆手:“不用,你把钥匙给本王妃,本王妃自己进去取。”
管事脸色一僵,连忙躬身道:“老奴进去帮您拿东西吧,您一个人怕是不好拿吧。”
管事说着就懊悔地想打嘴,说不定人家进去就拿一样东西,他这一多嘴,待会儿可能真就拿不下了。
“也行,那你一会儿帮本王妃拿东西。”花娆月说着朝那锁着的库房努了努嘴。
“是。”管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了,转身给花娆月开了门。
花娆月进了库房,这次不要丝绸,也不要什么金银珠宝,直接往药材库去了。
花娆月认真挑选了好些药材,没一会儿的功夫,管事手里的盒子就捧不下了。
“王妃……”管事苦着脸,提醒花娆月。
王妃本次来都挑最贵最好的拿,这库房里的好药材有一大半被王妃给挑去了。
花娆月看着自己需要的药材也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道:“就这么多吧。把本王妃挑的这些,一个不落地给本王妃送到北苑去。”
“是。”见她终于不挑了,管事连忙应了。
花娆月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扫视了下自己的资产。
既然君墨染那家伙说他的就是她的,那她就不客气地把这些看成是私有财产了。
不得不说,她还是挺有钱的,君墨染这库房好东西还真不少。那些好药材就不说了,还有这些珠宝玉石什么的,看得人眼睛都花了,至于里面的小金山,小银库更是那人闪瞎了眼。
巡视完自己的资产,花娆月终于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记得给本王妃送去啊!”花娆月又提醒了管事一句,才转身离开。
管事捧着那些药材,没有先去北苑,而是先去了墨影轩。
“王爷,这些都是王妃挑的东西,她让老奴送去北苑。”管事抱着那些东西,苦着脸跟君墨染禀报。
“都挑了些什么?”君墨染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次王妃没挑别的,都是些药材。”管事连忙回道。
君墨染眸子晃了晃,抬眸看向管事:“都给王妃送去,还有以后不管王妃要什么,都依她,不用再跟本王禀报。”
“是。”管事脊背发凉地应了,连忙就出去了。
以后他可再不敢打王妃的小报告了,王爷可真是太宠王妃了。
管事将花娆月要的那些药材通通送到了北苑,还对着花娆月谄媚道:“王妃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铃兰连翘见库房管事对花娆月这么点头哈腰,顿时都有些吃惊。
“知道了,回去吧。”花娆月倒是面色如常地朝管事挥了挥手。
管事躬了躬身,便出去了。
“小姐,您昨儿个是歇在墨影轩了吗?花娆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鲜红的喜服,顿时头痛了!
穿这一身红,怕是跑不了多远,又会被抓回来。
花娆月想着果断地把自己身上的喜服给扒了,穿一身中衣跑了。她倒是想把那红裙子给一起扒了,不过她怕别人把她当成神经病。
跑出小院没多久,花娆月就悲催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要命的,自己换了具身体,竟然还是没改掉不认路的毛病。
不过这地方是真够大的,到处都是花园院子的,她都不知道哪里能出去。
花娆月也不敢往那有光的地方去,只能尽量抹黑走。
走了没一会儿,花绕月出去的路是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一个凉亭,关键是那凉亭里好像还有个人。
花娆月一看不好,连忙想要躲到旁边的花丛,可是脑袋才刚塞进去,便被发现了。
“出来!”冰冷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出来?
花娆月翻了个白眼,她认识他是哪块田的葱啊,他叫她出来,她就出来。
把自己的屁股也塞了进来,就在花娆月拼命往前挤的时候,一道强劲的气流飞射过来。
一枚梨花暗镖从眼前擦过,瞟着草丛上那一小搓刘海,花娆月身子僵硬彻底不敢动了。
哇靠,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这双清澈明亮的杏桃眼就瞎了。
就在花娆月心有余悸的时候,那由远及近的车轮声已经停在了她身后。
“咳咳……”花娆月无声轻咳两声,扬起一个自以为十分甜美的笑容转过身去,却是瞬间愣住。
男人坐着轮椅,戴着面具,只露了半张脸,不过看清那半张脸的瞬间,花娆月两只桃花眼里便泛起无数桃心。
天!
这也太好看了吧!
虽然只有半张脸,那也是人神共愤的帅啊!
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斜飞的剑眉下是一双浅银色的眸子如漩涡般魔力非凡,高挺的鼻,性感的唇,无一不在勾动着花娆月的神经。
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花娆月冲着男人晃了晃小手:“Hi!”
看着花娆月那一身中衣,君墨染倏地皱起眉头:“你的衣服呢?”
声音还是那么冷得没有温度,只不过这次却是带着浓浓的不悦。
花娆月呆呆地垂眸看了看身上的中衣,这人是眼睛有问题吧!
“你平时都这样不穿衣服出门吗?”没等花娆月说话,那不悦的冰冷声音又传了来。
纳尼?!!
花娆月无语地瞪着君墨染,她怎么就不穿衣服了,难道她身上挂的是布条吗?
一阵疾奔而来的脚步声,瞬间吓出了花娆月一身冷汗,也不跟君墨染争辩了,转身又去钻花丛:“大哥,后会有期啊!”晚上,君墨染抱着想了三天的人,心里感慨万千。
他有想过自己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大致会消沉一段时间吧,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不会放手。
哪怕失败,他依旧会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好在现在成功了,虽然过程一度很惊险,不过结局是好的。只要再过三个月,再熬三个月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想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能真正拥有她,君墨染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爱怜地在他额上印上一吻,便抱着她沉沉睡了。
自从离开她,他就一天也没睡过安稳觉了。
许是君墨染平安无事地回来,花娆月也是一夜好眠。
深夜,整个王府的都睡了,就只有梅侧妃还蹲在茅房。
在茅房蹲了一夜,梅侧妃的腿抖得厉害。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冬儿和秋儿才扶着她躺下。
“娘娘,您没事吧?”冬儿讨好地替梅侧妃捏了捏腿。
梅侧妃想要踹她,可是腿酸得根本抬不起来。
知道她生气,冬儿连忙给她出主意:“娘娘莫气,再过两日王爷就要带您去荆州了,到时候只要您想办法拿下王爷,以后王爷还不是会想宠王妃那么宠您。”
梅侧妃趴在小榻上哼哼唧唧:“现在王爷这么宠那个狐狸精,没听离落说吗?那个狐狸精又住进墨影轩了,王爷还听了她的谗言惩罚本宫,他怎么可能会带本宫去荆州。”
冬儿眸子晃了晃,连忙道:“娘娘您忘了之前奴婢说的办法了?”
梅侧妃眸子倏地一亮:“你是说……”
冬儿阴恻恻地扬起唇角:“娘娘放心,只要王妃上当,那她就绝对去不了荆州。”
梅侧妃闻言唇角不可控制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你还不快去准备。”
“是。”冬儿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
花娆月一觉睡到自然醒,她醒的时候,君墨染已经起了。
“醒了,正好过来吃早膳。”君墨染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花娆月闻到食物的香味,也觉得饿得很:“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漱。”
花娆月的动作倒是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洗漱好出来了。
“这么多好吃的。”看着那一桌子的好吃的,花娆月也是委实不客气了。一手拿包子,一手抓蒸饺。
“用筷子。”君墨染对花娆月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个了。
“好!”花娆月嘴上应着,可爪子也是没闲着。
君墨染无奈地给她盛了一碗鸡丝粥:“你慢点,小心噎着!”
“嗯。谢谢王爷。”花娆月接过那粥碗,冲君墨染笑了笑:“王爷您也吃。”
别看着她吃,她会不好意思吃的。
君墨染无奈地看她一眼,他本来还挺饿的,现在看她吃饭倒是一点儿也不饿了。
两人正吃着早膳,离清便回来了。
“王爷!”看到君墨染平平安安的,离清立刻跪了下来,“您没事就好了。”
君墨染看了他一眼,抬手道:“行了,起吧,本王没什么事,就出去溜达了一圈,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君墨染的说辞,离清扬了扬眉,什么也没多问。
“怎么样?鬼医可还好?”君墨染看着离清问道。
离清看着君墨染躬身道:“属下没有遇到鬼医。”
君墨染似乎有些讶然:“许是又去别处闲逛了。”
离清垂着眼眸,没有接话。
没一会儿,离落便来禀报:“王爷,简大人求见。”
君墨染扬眉:“让他去凉亭等本王。”
离落躬了躬身,便去传话了。
君墨染擦了擦嘴,看向阿忽然又:“你慢慢吃,本王去见见简漠北。”
花娆月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碗:“臣妾也吃饱了,臣妾陪您去。”
花娆月说着将手里的半个包子一股到塞到嘴里。
君墨染无奈,只能带着花娆月一起去了凉亭。
凉亭里,简漠北果然在等了。
一看到君墨染,简漠北就立刻冲过来抱他:“你说你死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花娆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辣的眼角不受控制地狂抽抽。
还好她知道君墨染不喜欢男人,没有断袖之癖,要不然她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对离别很久的小情人。
君墨染也是一头黑线地推开简漠北,有些无福消受他的热情:“本王就是随便出去走了走,担心什么?”
简漠北惊讶地瞪大眼睛,又看向花娆月:“这样的鬼话你也信,你也不审审他是不是出去找别的女人了。”
花娆月无奈地耸了耸肩,她问个屁!就算他去找别的女人,她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王爷,这后院反正也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要是介意,那哪儿介意得过来啊。
君墨染阴郁地瞪了简漠北一眼,这家伙是想死吧。
随即他又看着花娆月解释一句:“本王绝对没有找其他女人。
君墨染这话一出,花娆月和简漠北都呆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见鬼的表情。
花娆月自己都惊讶不已,她也没想到君墨染竟然会跟她解释,其实她并不在意他找不找女人?找了几个女人?
花娆月冲着君墨染干笑道:“王爷放心,臣妾绝对相信您。”
听她这么说,君墨染的脸色顿时也缓和起来,就连眼神都变得宠溺起来。
“咳咳……”简漠北感觉有点腻得慌,怎么几天不见,君墨染这家伙好像对他的小王妃,越来越上心了,“对了,再有几日不是他的寿辰吗?王爷这次可打算带王妃去?”
虽然这么问,不过简漠北已然知道了答案,简漠北这么喜欢他的小王妃,这次估计肯定会带她去了。
一听有机会出去,花娆月的眸子顿时亮得跟个几百瓦的大灯泡似的,激动道:“谁的寿辰,臣妾可以去吗?”
“你想去?”君墨染扬眉看着她。
花娆月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当然想。”
她当然想要出去了,只要出去,那她就有机会跑路啊,虽然她这次可能没什么路费,不过她还有些金银首饰,若是她能跑出去,把首饰当一当,也可以当路费。
君墨染幽幽地看她一眼,将她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王爷,您就带臣妾去看看吧!”花娆月立刻到了君墨染身边,拉着他的隔壁轻晃着。
没等君墨染答应,离落便来报:“王爷王妃,梅侧妃求见。”
花娆月愣了下,下意识地松开君墨染的胳膊。
君墨染皱了皱眉,不想见这个梅侧妃,却听离落又道:“梅侧妃说有关九皇爷生辰的事情要禀报。”
花娆月愣了下,原来是九皇爷的寿辰。
君墨染看了眼凉亭不远处等着的梅侧妃,挥手:“让她过来。”
离落躬了躬身,便去请人了。
很快,梅侧妃便跟着离落进了凉亭。
“臣妾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在君墨染面前,梅侧妃不敢有任何放肆,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行完礼,还没忘了简漠北,“见过简大人。”
简漠北连忙怀里:“侧妃娘娘。”
花娆月瞄了眼梅侧妃,见她之前脸上的红肿倒是消了,不过脸色却不是太好。那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不太精神。
“何事要禀?”君墨染看着梅侧妃,神情有些不耐。
梅侧妃连忙躬身:“再过几日便所有人都被杀了?”
蜚曦痛心疾首,突然他觉得原本他设计的远大宏图,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了。
他们的人都死了,别说他现在也中了噬魂散,就算他现在没有受伤,只怕也是光杆司令,他们暗灵族再也没有重振的机会了。
“应该是吧,您带去的那些人呢?
还有大长老他们呢?”
冥火不知道他们的人死没死,不过依照半兽族和羽族他们凶悍的样子,应该都活不了。
“大长老他们都死了。”
蜚曦无奈地大叹一声:“孤逃出来都不容易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冥火也感觉到了前途黑暗,皱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蜚曦捂着腹部,目光阴戾:“走,去巫族!”
他们的人都死了,暗灵族也没了,现在他也只能去找巫族和魅族求助了。
冥火并不觉得如今他们现在的状况,巫族和魅族会帮忙,不过现在他们也实在没有别处可去,只能去巫族和魅族碰碰运气了。
两人立刻相扶着往巫族跑了。
花灵雪和灵绝押着暗灵族人回来,已经是几天后了。
君沐尧看到他们回来,立刻便笑着锤了锤灵绝的肩膀:“你们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们舍不得回来了呢。”
君沐尧说这话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着花灵雪。
花灵雪才不搭理他,只看着蓝火火甜甜笑着:“嫂子。”
蓝火火看着他们笑道:“你们的族人可每天都跟尧奕问一遍你们呢,你们快去看看他们吧。”
蓝火火刚说完,灵族大长老他们,以及鬼雾银树就立刻跑了过来:“皇!”
花灵雪看着他们笑道:“我没事,虽然蜚曦跑了,不过他已经中了噬魂散,离死也不远了。”
“那太好了。”
大长老笑起来,暗灵族的人全都投降了,蜚曦也快死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这边半兽族人和羽族人经历了一百年终于重聚了,大家全都有很多话说。
灵族人也围着花灵雪叽叽喳喳。
看着这大团圆的局面,花灵雪,君沐尧,灵绝都很高兴。
安抚了族人,四人才坐到一起。
“蜚曦跑了,估计是去魅族和巫族求助了。”
花灵雪率先开口:“不过如今蜚曦没有了兵力,也丢了城池,还中了噬魂散,废物一个,以巫蛭和魅婵的精明,只怕不会给他什么帮助。”
君沐尧点头:“我也觉得巫蛭和魅婵不会帮忙,如今暗灵族已经失利,就算魅族和巫族联手,也已经改变不了结局了,甚至还有可能全军覆没,他们不会那么傻。”
那边就只剩下巫族和魅族了,可他们这边有灵族,羽族,半兽族,兽族,预言族,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参与战斗的血族。
就算血族不帮他们,也绝对不会帮了巫族和魅族,血饮也不会这么蠢,这买卖不划算,不管是血饮,还是巫蛭,魅婵都不会这么蠢。
灵绝眯眼道:“不管他们会不会帮蜚曦,这蜚曦必须死,还有我们半兽族的巫咒也必须解。”
他们半兽族的人已经被这巫咒害得不剩多少了,这笔账他一定要跟巫族人算。
花灵雪和君沐尧也点了点头,这一百年半兽族的人受到的伤害最大,死伤无数,这笔账的确是该跟巫族人好好算算了。
“那我们就乘胜追击,明日就发兵巫族!”
花灵雪当机立断道。
“好。”
君沐尧也没有任何意见,不管怎么说,半兽族的巫咒都必须解除。
“那我就带着预言族人留下来看管这些暗灵族人吧。”
蓝火火看着他们道。
预言族本就是中立派,这巫族跟他们一直没有仇怨,其实他们并不好一直参与他们的事情。
君沐尧想了想道:“那我也留一半羽族人在这里。”
这次火儿只带了一般的预言族人,暗灵族人虽然死了不少,不过他们之前人就很多,这会儿还是有很多人的,以防他们谋反,还是要小心些。
花灵雪笑起来:“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花灵雪说着便拿出了几瓶药:“这是人族的十香软筋散,把这个加到他们的食物里,让他们吃了,保管他们半个月都拿不起武器来,亲测这药对天灵大陆的人也有效。”
说到这个,灵绝的脸色就黑了。
这死丫头,当年可是没少拿她练手。
见灵绝脸色不好,花灵雪干笑一声:“谁让你这个天灵人离我们最近呢!”
当初他们不是还没恢复灵力吗?
若是他们早恢复,那她哥毫无疑问是她的第一选择啊。
如果君沐尧知道她这么想,估摸着又不想要她这个妹妹了。
花灵雪将药交给灵族人,让他们把这些药都加到暗灵族人的食物里。
当晚,那药就发作了,暗灵族人全都没有了力气,别说谋反了,开着门给他们跑,他们都爬不出去。
所以他们只留了蓝火火和预言族人看守暗灵族人,其他灵族,羽族,半兽族人,一起集合往巫族去了。
这边蜚曦已经带着冥火到了巫族。
巫蛭前两天就听到了暗灵族惨败的消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蜚曦脱离关系呢,就听到底下的人来报,说是蜚曦来投奔他了。
巫蛭脸色一黑,皱着眉头嫌弃道:“他是不是疯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我们巫族,这是想害死我们巫族啊!”
随即又不耐烦地挥手:“不见,让他滚!”
巫族大长老闻言立刻上前道:“皇,您先别急面被两个侍卫压着进来的正是铃兰。
铃兰面如死灰地看了眼花娆月,一副绝望的样子。
梅侧妃看到铃兰被抓,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也不跳舞了,退到一旁等着推波助澜。
兰夫人和菊夫人也像是被这突然的意外给惊到了,一起停了琴声和笛声。
花娆月将手里的鸡腿往盘子里一丢,不悦地瞪向离清:“这是什么意思?铃兰她犯了什么事,需要你在除夕夜,大张旗鼓地把她拉到这里来。”
离清没有理会花娆月,而是直接看着君墨染禀报:“启禀王爷,这是属下截下的书信。”
书信?
花娆月皱眉看了眼铃兰,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丫头不会是犯糊涂给宫里寄什么信了吧,这可是奸细干的事啊。
“呈上来。”君墨染黑沉着脸道。
“是。”离清应了一声,将书信呈上。
君墨染打开信飞快地扫了一眼,却是瞬间绿了脸。
花娆月坐在旁边,小眼神不停地往信上偷瞄,还没等她看清信上写了啥,那信就朝她飞了过来。
“啪!”的一声,那信纸直接被甩到她脸上:“你自己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
花娆月也顾不上生气了,见君墨染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来,连忙捞过那信纸看了看,却是越看越惊心。
“皇帝哥哥”开头那肉麻的称呼花娆月选择忽略不计,可是后面的内容是什么鬼,什么她为了他甘愿忍辱负重地留在燕王府给他当间谍,什么她已经得到了燕王的信任马上就能偷到他想要的燕州布防图了,更过分的是两人的花前月下,还有说过的那些誓言,更甚至两人竟然已经做过苟且之事了。
“啪!”花娆月猛地将那信纸拍到桌上,难怪君墨染这么生气了,连她都气炸了。
“王爷,这信是谁写的,王爷把他揪出来,臣妾要把他大卸八块!”花娆月磨着牙,咬牙切齿地道。
君墨染像是不想看她演戏,冷嘲道:“没看到上面的署名吗?你自己写的信你不知道吗?”
花娆月低头又瞄了眼那署名“此生只爱你的月儿妹妹”,顿时又酸得倒牙。
“王爷,这么假的信你不会以为是臣妾写的吧!”花娆月将信纸高高拎起,气愤地用手指戳着信纸:“您看看这信上写的,皇帝哥哥,我呸,看着都酸意,臣妾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君墨染冷脸看着她,她恶心的话还少说了?
“说什么臣妾忍辱负重是来当间谍的,放他娘的屁,臣妾才不要当什么间谍,臣妾自问没那本事,也没那心情。”
“还说臣妾想偷布防图,臣妾就算要偷也偷银子啊,偷什么布防图啊,能当饭吃啊?”
君墨染微微眯眼,分辨她这话里的真意。
“还说什么臣妾跟那个谁谁谁花前月下,臣妾有多清白,王爷应该最清楚才是。”
君墨染黑脸冷哼,他还真不知道她清不清白。
“还有臣妾根本没说过那些混账誓言,这人胡编乱造是要冤枉死臣妾啊!”花娆月没说一句,就往那信纸上戳一下,很快那信纸就被她戳烂了。
君墨染黑沉下脸,吼道:“你这是想要毁尸灭迹,销毁证据吗?”
见他还是不信她,花娆月也懒得争辩了,将信纸丢他怀里:“君墨染,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信不是我写的,更不是我传的。”
君墨染眸子晃了晃,看向铃兰:“那这个丫头你怎么解释,信是离清他们亲眼看着她传的。”
花娆月震惊地看向铃兰:“信是你传的?”
铃兰吓白了脸,惊慌地看着花娆月一句话也说不出。
花娆月皱眉:“你为什么要传这样的信?”
铃兰闻言立刻摇头:“不关小姐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要传的信,跟小姐没关系。”
花娆月:“……”
这丫头没毛病吧,这时候不说话也比说这样的话好啊!
果然,梅侧妃像是抓到把柄似的冷笑一声:“果真是主仆情深的,眼看着逃不过去了,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承下这件事,王妃可真是好手段啊!”
“早就听闻王妃爱慕皇上,没想到是真的。”一旁的菊夫人也趁机踩了花娆月一脚。
花娆月不理会梅侧妃和菊夫人,只看着铃兰:“你跟大家说清楚,到底是不是我让你传的信?”
铃兰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绝望,非常坚定地摇头:“不是,不是小姐让奴婢传的信,是奴婢要陷害小姐,奴婢憎恨小姐喜欢连翘比奴婢多,所以奴婢才想了这个法子陷害小姐。”
花娆月眉头紧皱,一头雾水。
开始她以为铃兰是被冤枉的,之后她又觉得是铃兰陷害她,现在她亲口说是她故意陷害她,她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君墨染冷冷看着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都是奴婢该死,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奴婢愿意下辈子继续伺候小姐!”铃兰泪雨蒙蒙地朝花娆月磕了个头,便突然起身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快拦住她!”花娆月大惊,猛地起身大吼道。
在花娆月出声时,离落已经飞蹿过去了,不过铃兰还是撞上柱子了,但是被离落拉了一把,缓解了力道,虽然没有当初毙亡,却也是血流如注。
花娆月连忙跑了过去,拿帕子按住铃兰出血的额头,抱着她焦急地看向离落:“快去找医师。”
“哦。”离落呆愣了下,便立刻跑了出去。
陆医师很快就过来给铃兰把了脉,又给她包扎了伤口:“启禀王妃,铃兰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止了血修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多谢陆医师。”花娆月看着他感激道。
“小姐……”铃兰看着花娆月,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花娆月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被人冤枉你就要寻死,你以为你说两句别人就会相信不是我做的,这事反正都落到我头上了,你死了又有什么用。”
“对不起小姐!”铃兰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花娆月抱着铃兰,抬眸看一眼君墨染:“反正事情不是我做的,王爷不信查了便是。我问心无愧不怕查!”
花娆月说着便扶着铃兰出了清风殿。
着跟他撇清关系……”不等大长老说完,巫蛭就喝道:“孤能不急吗?
那雪笙和尧奕,灵绝都联合了凤翎和蓝火火,他们五族联手了,我们巫族若是现在跟暗灵族扯上关系,那下一个被灭族的肯定就是我们巫族了。”
大长老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轻叹一声:“皇您别忘了,当初我们可是给半兽族的人下了巫咒呢,如今他们连暗灵族都灭了,我们巫族如何能独善其身啊!”
若是他猜得没错,只怕那些人已经在赶来
是九皇爷的生辰,寿礼臣妾已经准备好了,臣妾还让绣娘替王爷做了两身新衣,就这两日咱们也该出发了。”
一听梅侧妃这话,花娆月的脸色瞬间沉下了。
这女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跟她抢赴宴的位置啊。
不行,她一定要去赴宴,出
“花娆月!”
愤怒的冷喝声传来,花娆月下意识地转身又瞄了君墨染一眼,“大哥,你认识我啊?”
原来这原身也叫花娆月啊,这可真是巧了,也不知道她长得跟她一样不一样,之前那破院子里别说镜子了,连水都没有一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
看着她那陌生的眼神,古怪的举止,君墨染倏地眯起眸子,“花娆月,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连翘有些兴奋地看着花娆月问道。
不想说刺杀的事,花娆月干笑着扯了扯唇:“算是吧。”
“小姐跟王爷是不是也去看灯了,奴婢见外面的长廊里全是花灯。”
花娆月扬了扬眉,想到昨天君墨染突然生气的样子,倒现在还摸不着头脑。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想到君墨染的脸,花娆月便看向连翘铃兰:“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两人应了一声,一起退出了
是老样子,森戈那人精明得很,一石茶叶换十头牛,或者三十只羊,一车香料换两车皮毛,一车丝绸换十匹战马,一点儿不肯多。”
君墨染冷哼一声:“这西塔还真以为就只有他们有牛羊和战马吗?”
简漠北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整个西部当然不止只有西塔有牛羊和战马,但是西塔的牛羊肉质是最好的,尤其是战马。”
简漠北偷瞄了眼花娆月,见她正竖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