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跟赵睿泽会面的情况告诉了中天,他也很是意外,显然对于赵睿泽如此尽心竭力地帮助我们也有很多不解。不过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改天真得好好感谢感谢简娅。”
“哥,你跟赵睿泽以前不认识吗?”
“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简娅姐的男朋友?”
“哦,”中天有些赧然,“我瞎猜的。”
“这个可不能瞎猜。”
“怎么呢?”
“要是简娅姐喜欢你,这么瞎猜不是伤了人家的心么?”我一本正经地说。
“又胡说!”中天作势要来敲我脑袋,我敏捷地躲开了。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吧。”
“医生和病人之间产生恋情,就像老师和学生之间产生恋情一样,多少有点不道德的味道吧。”
“我的天哪,”我用手扶额,“你是生活在中世纪的人类吗?居然有这样的见解!”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讲正经的。”中天端正了脸色,“我最近有好几个拓展项目在跟进,不太可能请到长假,最快要到两个月后才能基本结束。”
“唉,你也太拼了,就不能偶尔对老板说个不字吗?”
“我也有股份的,不能甩手不管哪,再说我们的工作也是帮别人消除痛苦解决困难,是积德的呢。”
“是是是,是我肤浅了。那我就自己去呗。”
“你一个人去我肯定不放心,但是赵睿泽陪你去我也不放心。”
“啊?”我满脸黑线,“那怎么办?等两个月之后跟你一起去?”
“那也不行呀,两个月之后,还不知情况会怎样变化,要是扑空就惨了,也没有第二个赵睿泽再帮我们查监控了呀。”
中天沉吟了一下,“要不我问下简娅,看她有没有时间陪你去。”
“不好吧,简娅姐也挺忙的,再说咱不能得寸进尺啊,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还有义务做这事儿吗?”
“说得也是。”中天把头发都挠乱了。
片刻之后,他下了决定,“我跟老板商量,项目暂缓,我们快去快回。”
第二天,中天单独请简娅吃了顿饭,感谢她的帮忙。在简娅的建议下,我们决定带着赵睿泽一起去阿勒泰,据说他在当地有些关系,可以让我们更方便地行事。
不过我们没想到的是,即使凭着赵睿泽的关系,我们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终于锁定了爸爸居住的大致区域。当我们站在那个简陋的小木屋前,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半新的保姆车,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车里的状况。
我们在小木屋前互相对视,最后还是中天抬手去敲门。门板很厚实,中天看敲门发出的声音很微弱,便改为用掌拍门。
好一阵儿都没有动静,就在我们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准备放弃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门内站着的老人,跟赵睿泽在监控里搜索到的形象完全一样。
我和中天张口结舌地愣在当场,虽然设想过无数次跟爸爸再次见面的场景,但真的见到了,我们却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赵睿泽比较镇定,问道:“请问,您是洛光明先生吗?”
老人没有回答赵睿泽的问话,他的目光在中天和我脸上来回逡巡着,渐渐地有了暖意。他把门拉得更开,说道:“进来吧!”
室内很暖和,经过一个小小的玄关,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客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当然,那是电子壁炉。壁炉旁放着一个懒人沙发,沙发旁随意堆放着几本书。
老人从壁炉旁的橱柜里拿出三个座垫,“这里平时没有别人,也没有多余的椅子,将就坐吧。”
在此期间,我注意到中天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
中天终于开口了,声音喑哑:“您是我们的爸爸吗?”
“如果你们问我是不是洛光明,我是的;但如果问我是不是你们的爸爸,我不是。”老人的声音非常沉稳,也非常清晰,但在我们耳内,却如惊雷一般炸开,震得脑内嗡嗡作响。
连赵睿泽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再怎么预想和假设,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是······什么意思?”
“的确很匪夷所思,”老人深感同情地看着我们,“我慢慢讲给你们听。不过,我真的没料到你们能这么快找到我。”
我们都紧紧盯着老人的嘴巴,不知道会从那里冒出来一个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