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爱情之外

电话又被挂断。

我只有选择沉默。我不知道茜此时是在与人甜蜜地约会,还是一个人在睡懒觉。我无法再拨响她的号码,因为我说过,我牵挂她,但我绝不会让她感觉到压力,哪怕是一点点、哪怕只是再次按一下重拨键这么简单的事。

茜是我心底里疼爱的妹。

茜是我2002年在流星花园认识的一个女孩,那时,她是流星花园的音乐总监、一个歌手、一个有着纯情玉女称呼的歌手。

那时,我来到韶关这座美丽的城市还不足一年。

因为韩剧的流行,流星花园这间酒吧当时在韶关年轻人的心里极有地位和影响。

我痴爱文学,我渴望认识各种各样的生活。朋友便郑重其事地给我推介了这间美丽的流星花园。

流星花园的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四方形钢架结构的玻璃舞台,四周围绕着一些吧台。

我去时,时间已近晚上十点,舞台上上演着一些刺激眼球和神经的真人秀,耳边更是喧嚣的呼喝和嘈杂的音乐声。

我选择了一张离舞台稍远的吧台与朋友坐下。这样的场景并不是我所喜欢的,但我还是选择坐了下来,因为这里有我所需要的各种各样的表情。

就在我的心情开始沮丧的时候,舞台上换成了轻柔的音乐,弥漫开一些轻纱似的淡淡白雾。

茜垂肩秀发下一袭淡红的披肩,微笑着,就那样轻盈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轨迹中。茜的眼神里似乎有着很多我想探究的秘密。

我的人再也无法宁静、我的微笑再也无法深藏。她的气质那样的优雅、她的面容那样的皎洁、她的歌声那样的清纯。她在舞台上舞姿轻舒,我在默默地仰望着。她的纯洁无瑕令我的心更加净化。

朋友眯缝着眼睛巧笑着狡猾地望着我,他知道我又要脱离这红尘中的人群,归回到我的诗歌之中去了。

我招招手,一位服务生走过来。我问:“这里有花卖吗?”服务生摇摇头。我又作出书写的姿势,服务生便递过来纸和笔。纸是很小的纸,笔是破旧的笔,因为几个字下去,笔便成了废物。待服务生又找回笔来,她的身后也带拉了一位卖花的小男孩。

我在纸上写道:“美丽的女孩,可以唱一支伍百的《挪威的森林》吗?献给所有爱我的女孩和我爱的女孩。一位流浪诗人。”后面还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字写完,舞台上茜的第一首歌也唱完了,趁着空隙,服务生帮我递上了纸条和玫瑰花。

茜看过纸条,面对着人群大声地朗诵了一遍,问谁是流浪诗人。

台下很多人吵吵闹闹地应和着,我却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朋友推拉着我站了起来。我只好尴尬而义无反顾地举起了手。

不知为何,茜竟看见了安静的我,长长的眼睫毛调皮地一闪一闪和流露着晶莹的眼神,望着我,问:“上来跟我一起唱,好吗?”

“不,我不会也不敢。”

是的,我害怕登上舞台,更怕走进人群。我的孤独和我的冷傲注定我只能在诗歌中生存和在诗歌中寻找我的爱情。

“你爱的女孩在这里吗?”

“不在。”

“这是我十九岁以来收到的第一支玫瑰,那么你爱我吗?”

“爱。”

“一心一意?”

“不,一心二意。”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流浪的诗人,我的家在天涯,所以不能一心一意。”

“哦,那我先为别人唱一首。”

茜没有再问下去,茜又回到了她的音乐中去。

而我,也重新端起了我盛着酒的白色玻璃杯。

时间很快过去了,茜下了舞台,只是,舞台上也没有我要的那首《挪威的森林》。只是,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茜竟来到了我的吧台,留给了我她的号码。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发现,在她的面前,冷傲的我自卑了。

风起风落,树叶黄了又绿。

一段时间,我失去了茜的消息,茜就像一首优美的音符,就那样牢牢地扎根在了我的记忆中。

2007年,茜终于又出现在我的视线,她还是那样的纯洁无瑕、那样的朴素优雅,她还是那个我难以忘记的妹。

2008年1月,远赴福建的茜暂时回到了她的韶城、她美丽的家。

再与茜见面,茜的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可爱而调皮。

寒风中,茜带着一顶灰白色的毛线帽,帽下是她波浪起伏的金色秀发,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晶莹剔透。

小男孩紧牵着她的手,用茜一样的微笑看着我,然后甜甜地叫我:叔。

我微笑,蹲下,捏捏他的小鼻子,纠正,说:“叫舅,不是叔。”

妹,什么时候能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吗?你,就是一首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