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善与最,血与泪

季南铖睚眦欲裂地看着张平猛冲向他来的方向。

他知道脆弱的深渊在崩坏的影响下愈发脆弱,如果张平真的疯成那样,那么。。。

拖着受伤地身躯,季南铖甚至可以说是爬着走到了来的那个扭曲之门,然而眼前的一切使他万念俱灰。

“这一切的罪孽就让我来承受吧。”张平一瞬间间就来到了深渊,门口镇守着的七位深渊侯连一点抵抗的机会都没有被他灭杀了。

之后便是季南铖看到的那一幕,张平那古朴的长枪枪尖散发着瘆人的红光。

“噗嗤”一声,张平亲自将长枪捅入自己的身体,随后便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张平他自爆了。

那猛烈的爆炸击碎深渊最后一丝的生息,深渊坍塌了,那是一个世界的寂灭与崩塌,即使是一个小世界,那猛烈的爆炸甚至让扭曲之门都震动了几下。

“王您回来啦!”

“王,给玲玲讲故事。。。”

“王进来喝杯茶吧。。。”

“王。。。”

季南铖看着那崩碎的深渊,泪潸然而下,不复之前的王者霸气,不似之前赴死的淡然。

“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害了你们。。”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可是为什么,计划了那么久,一切都反了。

“为什么。。”季南铖握着戮生剑有些魔愣地重复着“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凭什么活在阳光下。。”带着扭曲与怨恨他冲进那个百米的巨门。

长年没见过光的眼睛收缩了一下,你们本来都是可以活下来的啊。

仅仅瞬间,他便飞出万里远去,放眼望下去沐浴在阳光下的匆匆行人,多么安和静谧的情景啊。

季南铖看着下面的人们,脸上是久违的温和,像一位打量自己臣民的贤主。

“可这一切都是有我的子明的血换来的啊!”扭曲,怨毒,仇恨从他温和的脸上浮出,带着嘶哑扭曲的声音他大吼出。

街道上的人们被他的大吼声吸引了视线。

“卧槽,这时什么魔术!NB啊!”

“妈妈,妈妈,故事里的神仙。”

站在空中的季南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挥出手中的戮生剑。

一道剑气恢宏而出十数里,戮生剑剑下万物皆亡。

侥幸未被剑气斩杀刀人类看着那被剑气绞成血雾的同伴发出惊惧的惨叫声。

“逃的掉吗?为我的子民们陪葬吧。”季南铖露出了一副癫狂的笑容笑容之上是两行清泪。

约莫十几二十分钟后,几道身影挡在了癫狂的季南铖面前。

“季老前辈,收手吧,现在收手还不算晚。”挡在季南铖面前的一人道。

“还不算晚?还不算晚?可是我的子民全都死光了!全部!”季南铖带着癫狂的笑声背对着几人道。

几人中一个明显比较年轻的女子道:“你现在收手,我们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你算什么东西!敢于直视王的怒意!”

季南铖一道剑气挥去,被最先说话的那人堪堪抵挡住。

“不要再造杀孽了,季前辈!”

“可是我的臣民都死了,都死了!”

“他们已经死了啊,前辈,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季南铖缓缓转过头来,眼中的泪早已流干,两道血泪划过脸颊,更显颓然与怨恨。

“可是他们本来都是能活下去的!”

面对着季南铖的反驳,为首的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什么能反驳的。

“我们只想在这个崩摧的世界里活下去,三千年前是你们害的,

现在又是你们,我的孩子们只是想活下去啊,他们甚至没有看见过太阳,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色彩

他们出生在阴暗的深渊里,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三千年,我们三千年都没有恨过你们,可你们呢?

生活在阳光里的阴暗种族!”

季南铖癫狂地笑着,一道一道的剑气从戮生剑上斩出。

“前辈得罪了。”

就在那人寄出长戟时,一道奇异的身影踏空而来,淅淅沥沥的小雨顿时落下,呜呜风声也渐渐响起,好像世界的一切都在欢迎她的到来。

季南铖抬头望去,来者半边身躯是一位绝美的少女,半边身躯是幽深深邃的虚空景象。

她左手持剑,右手执刃,似乎高洁圣雅,又似乎破败邪恶。

“伟大而仁慈的神明啊,请帮我杀了他们,杀死这个肮脏污浊的种族。”季南铖流着血泪向着原罪善恶祈求。

“我,帮不了你,我的仁慈只降予活物,而你的子民,已然死亡。”冷淡而空灵的声音从神明嘴中发出,似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上的戮生剑从手上滑落插入地面。

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原罪善恶那清冷淡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但,你们都有罪。”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那位神明右脸上那颗不存在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所有人。

“涤罪,终焉。”

冷然的声音响起,蓝白色的光芒从神明的右手上散发出,直直灌入被季南铖砍的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

然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又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远在苏子市的白梓虚突然浑身一抖,莫名地看向天空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又继续自己的修炼。

就在一切结束后,神明左眼似乎有些艰难地睁开,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

“和我走吧,小家伙。我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罪恶。”

原罪恶不复往常的热情开朗的样子,那美丽的眸子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悲伤。

“没有臣民的可悲的王,没有信徒的可笑的神。”

不顾季南铖的意愿,原罪善恶提着他缓缓离去,不复之前的风雨,一切又是风和日丽的样子。

若非脚下满目疮痍的城市,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便是神明?”之前那个明显年期一些的人道,眼中满是震惊贪婪。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这就是神明吗。

与其他几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家伙不一样他没见过神明,更不知道神明的力量。

为首的人看着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