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是当朝仙逝皇后的兄长,一生伴随先皇左右,为先皇开疆拓土,立马不少汗马功劳,先皇还亲自将荣国公的嫡女指婚给当时还是太子的颢皇,说来荣国公还是太子的舅父,当时太子被牵涉进谋反之案时,荣国公拼死进谏才保住了太子的性命,现在太子重新坐稳储君之位,荣国公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我一细想,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符颜一点都不着急,原来后手在这呢。
太守一听,有些慌了神,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打了自家人……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那你们快走吧。”林殊蹙眉就要赶人。
“林公子,你们二人与我同为朝廷办事,我自然不会动手,但是这群人,”太守手一抬又指向了柳先生他们,“我必须得带走。”
“你这是何意?以抓盗贼为幌子到底所为何事?”林殊脸一沉竟是又要发作。
太守支支吾吾半晌,瞟了眼柳先生他们,才吞吞吐吐回道:“其实我们也接到了上头命令,要暗中寻找宫里那位的踪迹,我这不……想着把所有脸生的人都抓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荒唐!荒唐至极!”林殊咬牙切齿,“官府的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抓人!”
“本官……也是无计可施……”太守一脸无辜地摊手。
林殊刚要发作,就被身边的左卫扯住了衣角,那左卫上前一步,做了一揖,“太守大人,此商队与我们相熟,定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这……”太守难为情地皱着眉头,“既然左卫大人保下了他们,那本官暂且放过他们。”
林殊嗤笑一声,当面讽刺道:“太守大人,你的行为可代表着朝廷的颜面,你如果再如此乱抓人,小心被陛下知道,脑袋不保啊,好自为之吧。”
太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忌惮林殊的背景,也不敢太放肆,当即用力甩了甩袍袖,夺门而出,其余官兵也跟着一溜烟跑了。
此事就这么被两位羽林卫化解了,我立马松了口气,小颢言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符颜示意苍去将房门关好,然后冲着屋顶的小洞说道:“还不下来?”
我仔细盖上瓦片,提着小颢言从客栈侧面的窗户翻窗而入。他们几人正围坐在桌边。
“多谢左卫大人!多谢林公子!”符颜抱拳。
“此次也是殿下授意,我等听令罢了,不必言谢。”林殊大咧咧地摆摆手。
我抱着小颢言坐在了榻上,边听他们几人谈话边侧过头望向街边。
太守满脸怒容,凶狠的脸扭曲得皱巴巴的,气急败坏地骂着身后的随从,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吼叫起来,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但他仿佛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充满怒火的双眼向客栈的方向望过来,吓得我赶紧把脑袋缩回来。
“怎么了?”符颜刚想转头望向窗外,被我死死拽住。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说完了吗?我有点乏了。”我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
小颢言倒是配合得妙,屁股刚一沾塌,眼皮一耷就进入了美梦,此时正砸巴着嘴,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玩意儿。
“你们先去睡吧。”符颜无奈地摸了摸小颢言的脑袋。
我抱起小颢言就直往房里奔去,鞋袜也没来得及脱下,倒头就睡,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日清晨就被符颜唤醒,我正坐着春秋大梦,就觉得有一双大手在使劲捏着我的脸颊,一会儿捏捏左边,一会儿捏捏右边,玩得是不亦乐乎,睁开眼果然看到符颜一张盛世美颜的脸。
“言儿,快起床,要赶路了。”符颜掀开被子,拍着小颢言的屁股蛋。
小颢言蠕动着左右躲闪,嘴巴里不停念着:“再睡会,就一会儿。”
符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把他从床上提溜下去了。
“等会林殊与那位左卫和我们一同上路,一来方便保护言儿,二来为我们遮掩身份。太子快马加鞭已经往联城赶了,约莫还有两天左右就会抵达,我们必须提到赶到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我坐在床边伸了伸懒腰。
“演戏。”符颜神秘一笑。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望向符颜,他嘴角微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昨晚我可瞧见有人边流口水边唤着我的名字,难不成我是好吃的?”
我倏地满脸酡红。
静丝扮作一名年老的农妇也跟着混进了梧州城,跟着苍留下的暗记,一路寻到了客栈与我们会合,听完苍描述昨夜发生的事情,脸上涌现出一种崇拜的神情,眼底藏着的那抹火热的爱意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想抢我男人?门都没有!我得意地抱住了符颜的手臂。
柳先生一上马车就松软无力,差点绊倒在地上,亏得苍眼明手快捞住了他,他擦擦额角的冷汗道了声谢,我察觉他脸色不太对劲。
“柳先生,我瞧你脸色不太对,我帮你把把脉吧。”我跃上马车,蹲坐在车厢外。
柳先生倚着厢壁坐下,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手臂在空中抖动如筛糠,我一把脉,暗道不妙。
“柳先生中了毒,此毒会让人暂时散失内力,可奇怪的是,这种毒药大多数是用来对付会武功的人了,不知道为何会下在柳先生身上。”我偏过头小声对符颜说着。
符颜蹙眉瞟了瞟柳先生,才道:“对没内力之人有何影响?”
“不过是手脚无力,无法正常行走,需得人搀扶罢了。”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