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清晨
“什么?飞M国!”
一大清早,鹿筝中气十足的声线几乎能顶破病房楼板,她嚎这一声可不要紧,是一时用力过猛,扯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她的模样,看的李珺是头疼不已,只得赶忙将她扶回床上躺好:“祖宗,你可快躺下吧你,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差点被人干掉的样子,不疼了?”
“关毓这家伙。”鹿筝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能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你看看他....我还没醒他就跑了,他就不怕我翘辫子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吗!”
“阿哟,祖宗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傅蔓笙给自己削了一个梨子,那是不知道哪一家探病送的进口水果,梨肉饱满多汁,看着十分可爱。她饶有兴味的欣赏了一番,这撇撇嘴,说:“我听完我们家方也说,你家那位,那天为了救你,也挨了一刀,伤得可不轻,结果还给你哥揍了一顿,这会这么急着去M国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做吧?方也都陪着他去了。”
“鹿闻登揍他干什么。”
鹿筝醒来也没多久,先后接收了“乔安娜捅了她”、“乔安娜吸毒”、“关毓受伤”等一系列大事,这会脑子还在发懵,有些惊愕:“我真是服了!这也怪关毓吗?卧槽你快给我手机拿来看看,他不会受了委屈要玩总裁的落跑甜心吧??”
“我看你哥大概也是怕被你打,来都不来医院吧.....”
“不是,鹿筝,说正经的。”傅蔓笙把这手舞足蹈的家伙制止住,神色多了些严肃:“虽说乔安娜那女疯子一刀确实恐怖,但以你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说也不该受这么重的伤,到底出什么事了?”
闻言,鹿筝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去,蔫哒哒的缩回被子里就像是不见阳光的小草,可怜又委屈:“那天我脑袋疼的厉害.....又想起来了好多事情,人都不在状态,怎么躲得开。”
“乔安娜按我说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傅蔓笙想来想去还是乔安娜的错,捏着梨子来回走了好几趟:“等着,回头我把她弄出来好好收拾!”
“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李珺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两人都是兴致不佳的模样,连忙出来打圆场:“鹿筝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就不要担心了,一切就,就等关毓回来再说吧,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担心关毓。”鹿筝苍白着一张脸:“他到底跑M国去干嘛呀.....”
冰雪消融的时节,温度又更低了一些,似乎正春天的脚步依然临近,多日未曾放晴的天空终于舍得露出了一张晴朗的脸,微风卷过街头,却始终没能驱散鹿筝心底的阴霾。
到了M国,关毓并没有急着去寻找当年的知情人,先是报了个地址,带着施方也着就上了车。
街道两侧的景色在窗边飞速的倒放着,车内仍是静谧而温暖,施方也似乎有些好奇,关毓居然能在这么快时间里安排好这一切,不由开口问道:“这车...”
”我当年回国以后,就把这边的东西交给一位老朋友搭理了。”关毓并不觉得这会是什么秘密,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分享:“显然我有一位善于经营的朋友,这段时间会我们过得很舒服。”
车程大约一个小时,就在一栋华美的别墅花园附近停下,那别墅高耸竖立,为精致的庭院所环绕,由远及近,便可以看见一个女子正站在大门口,似乎正在等着他们。
施方也先下了车,那女人正站在房门口,她有着一张混血的面容,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长裙及脚踝,优雅而知性,看见关毓,绽开了一个温婉的笑容:“小鱼儿!好久不见。”
小....鱼儿?
施方也微微偏过头,以眼神向关毓表示了自己对他这个奇异外号的五分疑惑,五分嘲笑,哪知关毓毫不在意,与那女人拥抱了一下,揽着女人,笑着为她做了个介绍:“好久不见,李女士,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施方也,这次陪我一起来查事情。”
“施方也,你好。”李仲文扬起一个浅笑:“我叫李仲文,你可以随着小鱼儿叫我。”
“快喊干妈。”关毓从善如流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轻轻踹了施方也膝盖窝一下:“她是老k的妻子。”
???什么!
“是前妻。”
李仲文看起来是一个性格极为随和的女人,似乎也不介意被提到这些事情,只是有些佯装不悦的纠正了一句:“谁现在还看得上那臭老头?”
“干...干妈下午好。”施方也干巴巴的喊了一声,李仲文眉开眼笑的应了,引着两人进房间:“这段时间就当自己家...你们那边的事情,王绍跟我说了,需要我怎么帮忙?”
“我先去见见那位当年的知情人吧。”
在客厅坐下,关毓接过李仲文递来的浓茶,极大的缓和了奔波的疲惫:“这事也总该有个了结。”
“我同意。”李仲文在二人对面落座,撑着下巴的姿态优雅而美丽,忽然哀叹了一声:“真是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连儿媳妇还没见过....”
虽说多年没回国,可对于关毓身边的事,她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李仲文此话一出,施方也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位脸皮堪比装甲的老友居然脸红了,有些小声的说道:“明年,明年一定带她来。”
“这就对了嘛,就等你这句话了。”美人得到了希望听的答案,瞬间恢复了眉开眼笑的模样:“你们聊,我去准备晚上吃的东西。”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厨房去了,肉眼可见的,她连背影都写着开心。
“我当年,运气很好。”
关毓望着李仲文扬长而去的背影,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认识了老k和干妈,那是我,最幸运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