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数据，最后再检验一下，避免出问题。这次实验，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出现意外了。”
方知序穿着白大褂，直直站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一份实验报告。
“表姐夫。”宁雅戴着黑框眼镜，不以为然的扣着指甲盖，“我表姐怎么样了？”
宁雅靠在实验台上，那副样子，倒是没了以前的娇纵蛮横，多了些随意任性。
“等会儿就来了，”提及程戚予，方知序的表情愉快了很多，语气也在不经意间轻松了不少，“你急什么？”
宁雅扯了扯嘴角，说：“不是我急，是我边上的这位某人急哟，一分钟看好几次时间了。”
宁雅抽走方知序手中的实验报告，潇潇洒洒的走出实验室。
“我再找小林看看，实在不行，再找唐老师，不麻烦您了，心不在焉的，一点也不靠谱。”
方知序：“……”
方知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距离程戚予说的十分钟就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不知不觉间，方知序就焦虑不安起来了。
方知序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挂钩处，他从挂钩上的布袋里拿出手机。
方知序手指不自觉的慌乱到不听使唤，他点开微信置顶的程戚予，点开她的头像点击视频通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知序？”
方知序听到程戚予的声音，立马就舒了一口气。
“不是说十分钟就到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到？宁雅刚刚还在说，我不注意听她说话呢。”
程戚予散着一头秀发，懒懒散散的头发垂落在她的肩头，她抬头似乎在看什么。
“怎么这么堵啊？师傅，你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听到了啊，我男朋友正催我呢。”
“哎呀小姑娘，我也是没办法啦，你晓得不啦？你说你，跟你男朋友打电话，干嘛还要给我一个无辜的司机撒狗粮啊？这就不厚道了哈。”
“谁是你男朋友？我是你老公，我们俩有合法的结婚证。”
手机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程戚予垂眸，瞪了眼屏幕里的方知序。
“堵车了？”
“谁让你早上不叫我起床，害得我只能打车，不然我早到了，急死你算了。”
程戚予穿着一件蓝色的露肩衬衫，手机被她拿在手上，屏幕随着她的挪动总是在动来动去。
不过，方知序一眼就捕捉到程戚予若隐若现的锁骨。
程戚予已经褪去了高中时的青涩，眉眼间的风情总是遮不住，诱人情动而不自知。
方知序把手机放在实验台上，开始整理实验器材。
“我就是看你最近总嗜睡，所以才让你多睡一会儿，你看你，还怪起我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程戚予扯起领子来，估计是觉得大早上的有点冷吧，早晨浓重的雾气早就散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吐了，搞得我都想请假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怀了？我老婆就是这样的呀……”
视频突然被挂断了。
方知序摇摇头，哑然失笑。
“怀孕了吗？”方知序摩挲着手机，点开搜索框，“我也没想让她怀孕啊。”
生孩子多难啊……
他可舍不得。
【怀孕初期症状】
【症状4、容易疲倦】
【症状5、作呕】
【症状7、头晕】
【症状8、贪吃或厌食】
【症状12、情绪化和易怒】
“不会吧？”程戚予哭笑不得的看着司机，“不会这么巧吧？我们一直都有做措……”
等等……
之前，方知序好像被拉去参加了一个什么研究员聚会，然后被灌醉了……
回来就拽着程戚予……
没、没这么巧合的吧？
~
中午。
程戚予放下筷子，撇了撇嘴。
虽然程戚予没说什么，但是方知序还是明确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
“不吃了？”方知序也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程戚予。
程戚予接过纸巾，厌恶的扫了一眼离她最近的红烧肉，“没胃口。”
突然觉得肉好腥……
想吐啊……
“走了走了，不吃了。”程戚予拉起方知序的手臂。
方知序赶紧结了账，顺从的牵着程戚予出了餐厅。
“要去医院看看吗？”方知序不紧不慢的走着。
程戚予低着头，挽着方知序的手臂，“啊？没事去医院干嘛？”
“体检。”
……
傍晚。
夕阳正好，清风吹过窗户，轻轻的落在客厅。
客厅的电视开着，还在播放着程戚予点播的电视剧。
方知序在厨房，平静的准备着晚餐，与往常无异。
程戚予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次又一次的瞟向放在茶几上的报告。
报告显示，程戚予的确是怀孕了。
但是，方知序好像不太高兴啊。
程戚予咬咬牙，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探头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方知序。
方知序端着一盘酸菜鱼出来，没有多看程戚予一眼。
“知序，”程戚予窜到方知序跟前，拦住他的去路，“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我怀孕了不好吗？”
“我可没有不高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方知序也不急着吃饭，反正菜都准备好了，饭还有十分钟才好。
方知序双手环胸，靠在桌子边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程戚予。
“既然你没不高兴，”程戚予站在方知序面前，底气不足，“不如就把这盘酸菜鱼先吃了吧？”
“什么？”方知序不解的看着程戚予，“为什么是我吃掉？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干看着都想吐。”程戚予小声嘟囔道，“我怕我忍不住了。”
方知序宠溺的摸了摸程戚予的头发，“那我放冰箱。”
方知序刚把酸菜鱼端进冰箱。
程戚予就搂住他的腰，侧脸靠着他的背。
“知序哥哥，”程戚予语气糯糯的，方知序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小孩儿……我们可以打掉的。”
方知序握住程戚予白净的手，方知序身后的那抹温热，快让他失控了。
方知序反钳住程戚予的手腕，“程戚予，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难忍？”
程戚予难得主动一次，自然不会突然变相。
“难忍就别忍啊。”程戚予别开脸，一缕碎发遮住了她的脸，“又没人逼着你要忍……唔……”
方知序密密麻麻的碎吻落在程戚予耳畔、锁骨、脸颊等各处。
“叮”
饭煮好了。
方知序心里猛抽了一下。
好的真不是时候。
方知序松开了程戚予细嫩的手腕，咽了咽唾沫，喘着粗气，“乖，我们先吃饭。”
声音沙哑而低沉，夹杂着欲求不满。
吃完饭，我再收拾你这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