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一点二十五。
“看我又浪费两位天才多少时间了？你们饿不饿？我请你们吃饭。”唐可笑着说。
“不用了，我就不吃了，我回家吃。”程戚予及其有礼貌的说，无可挑剔。
“听说小涵病了。”
闻言，程戚予脚下一顿。
“程戚予啊，你很缺钱吧？这次你会来就是因为想找我想办法要钱吧？”唐可又说。
“怎么？你的好爸爸没有出住院费了吗？”
“他是想以此，想把你困在家里了吧？”
“还是说以此为由，让你去联姻？是不是让你还离方知序远点？然后你没忍住……”
程戚予手狠狠地握成一团，生硬的说：“闭嘴。”
“程戚予啊，你别生气啊，唐叔叔也是在帮你啊。”又是唐可的声音，
“程戚予啊，进不进实验组？我可以帮你。”
诱惑极大。
就是这样，程戚予很不待见他，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讨人厌，偏偏无可奈何。
百般无奈才见他一次，结果就被揭了老底。
方知序一头雾水，虽然不太懂，但也大概了为什么明白之前程戚予突然莫名其妙的让他离她远点。
程戚予的手微微抬起，嘴一张一合，不知如何作答。
“方知序啊……”唐可还想说什么，方知序打断他：“别揭我老底，我谢谢您了。”
唐可识趣的不说了。
倒是程戚予被说得彻底，难以启齿的事情全被说出来了，不公平啊。
程戚予回身，笑了笑，“唐叔叔，您倒是说说方知序的秘密，我洗耳恭听，不说也行，反正你们实验组又不缺我一个。”
“好。”唐可爽快的仰天大笑，“方知序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程戚予重新坐回去，喝着她喝过的香芋奶茶。
方知序面红耳赤，也不知害羞个什么劲儿。
“方知序偷拍过你，你知道吗？”唐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红茶。
程戚予蓦地呛到了，说：“什……什么？偷拍我？怎么可能？他喜欢我没错，倒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方知序心虚的摩挲自己的耳垂，心慌意乱。
程戚予很认真的问他：“这是真的吗？知序，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方知序咽了咽唾沫。
唐可喝了一口红茶，说：“他不仅偷拍你，还偷偷存了一份你用过的所有东西。”
“比如，你用过的笔记本，你就没发现少了吗？”
“比如，你不觉得他像个跟屁虫一样总跟着你吗？”
“再比如，你见过他见不到你的样子吗？就像你之前失联的时候……”
方知序赶紧捂住唐可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唐可轻轻一挑眉，指了指方知序的手，正要笑着问些话。
程戚予听着唐可的话，觉得有些怕方知序了。
方知序松开了手。
程戚予忍住，尽量不发抖，问方知序：“方知序，我问你话呢，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看看，他喜欢你，喜欢到变态的极致啊，真的不能再变态下去了。”唐可不以为然的说。
程戚予抓着方知序的手臂，声音有些颤，说：“方知序你说话啊！你再不说，我当你默认了啊！”
方知序晃着脑袋，使劲摇头否认，“戚予，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方知序知道程戚予最怕这些了，他以前对此也是持鄙夷的态度，直到程戚予开始回避方知序的喜欢。
程戚予总是装作不知道方知序喜欢她，总是在自欺欺人。
方知序开始偷拍程戚予的时候才发现新闻上的那些变态或许不是真的变态，可能只是太喜欢了。
唐可笑着说：“你们两个不饿吗？我可是很饿了。”说着，拿起公文包走人了，丢下这一烂摊子。
程戚予抱头失声痛哭，内心在咆哮。
方知序看着她这样很心疼，说：“戚予，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生我气的话，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这样。”
程戚予扑进方知序的怀里，方知序胸前的衣服被她的泪水浸湿，他想摸她的头，可怕她生气，又把手收回来了。
程戚予还是在哭，不停地哭。
还好周围人不多，他们又是坐在不显眼的角落，她只是无声地哭，别人注意不到。
方知序后悔，非常的后悔，为什么不控制好自己？为什么要去偷拍她？喜欢归喜欢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声的哭泣渐渐弱下去了。
程戚予哭晕在方知序怀里，方知序一动，程戚予就皱眉，不愿让他动弹。
程戚予牵着方知序的袖子，不放手，无论方知序怎样去试着让她松手都没用。
方知序搂紧了程戚予，她的脸紧靠在方知序的胸前，呼吸不顺畅，似乎在发抖，很不安。
方知序伸出手轻抚她的发丝，轻轻的说：“戚予？不怕，我在。”
一句“我在。”
虽然让程戚予停止发抖，但是不安仍在继续折磨她，她又陷入噩梦了。
“戚予，醒醒。”方知序轻轻晃了晃程戚予。
有侍应生路过，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方知序拒绝了。
程戚予回神，回归现实。
鬼使神差的，程戚予起身。
方知序拉住她的手，她回头茫然的看着他，他说：“戚予，我们去咨询室看看吧？好不好？求你了。”
“我……我不去……我不去咨询室……我没病……”程戚予木讷的说。
程戚予双目无神，向前行走，喃喃自语道：“连他也觉得我有病……他也嫌弃我……”
“戚予，你去哪儿？”方知序担忧的问。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程戚予不想和方知序再多说一个字，“算了，我没事了，你走吧。”
“不行，你要不就告诉我你下午干嘛去？随时保持联系。”方知序不容商量道。
方知序的态度不动摇，程戚予脑子很乱，不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程戚予面上一滴浊泪流下，不知去哪儿的样子，忽的平静下来。
程戚予说：“知序，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方知序在犹豫，这是程戚予的要求，他要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就这一次吗？也许可以吧……
可是她会去哪儿？她这个状态显然不能让人放心。
程戚予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方知序的手，垂在下巴的泪滴在手上。
方知序伸出另一只手，拭去她面上的泪，说：“那你不能失联，有事找我。”
程戚予只觉得难受，想笑却笑不出来，说：“好。”
荣中，下午第二节课。
方知序打开手机，点开置顶的“妻语”，犹豫再三。
方知序：戚予，现在几点了？
那边回的很快。
妻语：你觉得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