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川,你要做什么?”赵寻问道。
“师弟,话语是否太有戾气了?”赵明川问道。
“哼!不好意思,赵县长,在下眼珠子浅,揉不得沙子。”赵寻回道。
赵明川苦笑道:“你在找时云吧?”
赵寻眸子立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赵明川。
赵寻的丹凤眸子有些惊奇,但他收敛了那份惊奇。看着赵明川。
赵明川老于世故看着赵寻的眼神多了几丝玩味。
赵寻看着赵明川不发一言。
二人沉默良久。赵明川抬眼望着赵寻,然后他取出了怀中的信,他将信递给了赵寻。
“他没有死。”简单的一句却让赵寻紧皱的眉头舒缓上几分。
“你怎么知道?”赵寻问道。
“我说是我救了他,你相信吗?”赵明川反问道。
“那你又是什么人?”赵寻有些诧异。
“有着特殊使命任务的人。”赵明川回答道。
赵寻沉默良久,又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赵明川郑重的点头道:“嗯。”
赵寻也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为什么赵寻愿意相信赵明川只是因为赵寻让小鳞仙帮他知晓了赵明川话语里是否是假话。
所以他相信了赵明川的话,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时云没有死。
时云没有死,那就说明赵明川可信。
赵寻看着赵明川。眼神中有着无穷的疑惑。
“我也许些年没唱过戏了。”赵明川说着。
然后穿着起杨宗保的戏服来。
他对着镜子简单的妆容。
后台的人都愣愣的看着赵明川不知道这个声名远播的大汉奸要做什么。直到有人悄声说了一句:“这姓赵的走狗要给小鬼子唱戏表忠心呢。”
众人才若有所悟。大家自然都听说过这个赵明川曾经也是和自己一系唱戏的甚至算是师出同门。手艺业认祖辈。也却对这种数典忘祖的汉奸最是气愤。可是他们大都敢怒不敢言,甚至只敢远远瞧着骂着嘀咕着,然后抒发他们的怒气。
赵明川扮相好了微笑着看着赵寻道:“小师弟,唱戏的人最明白国家大义,你…应该懂我吧。”
赵寻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是他们的人?”
赵明川明知故问道:“谁们?”
“蒋还是红?”赵寻追问。
“我是人民的人。”赵明川道。
“人民是什么?”赵寻问道。
“你,我,他,成千上万的华夏人。”赵明川说着已经走到了台前。
奈良桃太玩味的看着赵明川他大声道:“赵桑,你这个扮相不错啊,确实,你不唱戏太可惜了。”
“奈良太君谬赞了。”作杨宗保扮相的赵明川道。
他没有再多余言语唱开了这出穆桂英挂帅。
……
良久声停词尽,一曲唱罢。
“这狗汉奸,唱的这般好的戏居然给小鬼子当狗。”台下呢喃声如旧。只不过多了几句夸赞赵明川戏唱的好的赘述杂论。
奈良桃太鼓起掌来道:“吆西,赵县长今日才知道你的唱功如此了得。赵县长当真是行家能手。”
赵明川鞠躬道:“奈良太君才是,对我华夏文化如此了解喜爱,相信全县城的百姓都能感受到您对华夏文化的热爱与对共荣圈建设的努力。”
“哈哈哈!”奈良桃太放肆大笑道:“知我者,赵桑是也啊。那个唱穆桂英滴,你滴唱的也是大大的好。”
赵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的要走到后台去了。
赵明川急忙道:“奈良太君,这位身体不太舒服,我去瞧瞧。”他没有等奈良桃太回应就拉着赵寻来到后台。
这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赵明川和赵寻。
赵明川说道:“不要告诉师父我和你说的事情。时云的话,先告诉他们,他暂时回不来了。”
赵寻诧异:“为什么,师父如果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肯定会……”
赵明川打断赵寻道:“休提这些了,我不想连累师父他们,有些事情我自己去做就好了。”
赵寻不再言语而是帮着赵明川卸妆。
“师兄,当年你未死,你都经历了什么?”赵寻边帮着赵明川卸去妆容边问道。
赵明川淡淡笑道:“我啊,找到了信仰。”
赵寻诧异:“信仰?信仰是什么?”
赵明川笑着问道:“识字吗?”
赵寻点头道:“识得。”
赵明川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将一本书递给赵寻道:“这本书里讲的,正是我的信仰。”
赵寻盯着书上的几个字。然后将书揣到了怀中。
……
二人卸下妆容,戏园的前门已锁。
赵明川只能是从后台的后门离开。
可就在此时的门口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地上。眼神颇有杀意的瞪视着赵明川。
赵明川走近恭敬的说道:“师父。”
赵老汉瘫坐在地上旁边是宋川。
“赵明川你过来。”赵老汉冷冷说道。
赵明川走近了些。
“把头低下。”赵老汉说道。
赵明川听话的俯下身子。
呸!
一口吐沫被吐在了赵明川的脸上。
赵明川眼睛眨了眨。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用随身的手帕擦掉脸上的口水。
“赵明川,你个王八蛋,居然敢给鬼子唱戏。你眼里还有祖宗吗?还有家国吗?”赵老汉骂着,浑身颤抖着,哆嗦着。
赵明川冷笑着道:“师父什么年代来,还守着祖宗定下的那点破规矩。这天下以后不都还是日本人的。”赵明川眼神鄙视的看着赵老汉。
“师父,你记得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审时度势,才能真正把祖宗的东西都传下去。收收你那愚蠢的性子吧,老祖宗的东西,我会穿下去的。”
“赵明川!”赵老汉愤怒的大吼着。
“师父,你我缘尽于此了。”赵明川说完,就绕过宋川和赵老汉。
他走着步伐很轻,很稳。
滴滴答答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在这春风拂起寒年树的早春。
天色喑哑着,雨声滴答着,他就那么的走在雨中,沉默着,沉默着,直到从一个道路的尽头到另一条道路的开始。曲折,蜿蜒。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衣裳脸庞眼角。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向了天上沉压压的乌云淅沥沥的雨水:“天,何时亮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