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始自终，都是我自作多情。
亡钥晦暗不明的笑意，让凤轻言有些毛骨悚然。
“你怎么了？”轻言问。
“没事，只不过想起来多年前的一个杀父仇人。”
轻言轻拍了拍亡钥的肩，“兄弟，节哀。”
“没关系，他已经死了，和我父亲同归于尽的。”亡钥玩世不恭地道。
“看你身手挺厉害的，能和你父亲同归于尽应该也很厉害吧。”
凤轻言一点盯不到兆头地接嘴。
“就把我族从十大家族里除名了而已。”亡钥说得轻松。
“你……”妖界十大家族一直很稳定，近百年里唯一一次变动就只有一直在他家族前一名的天青蛇族因内乱弃赛后销声匿迹。
他家消息网记载的是，那场内乱是因蛇族太子断袖招到蛇王反对，勾结外人谋反而起。
家族内乱，妖皇却派了妖军去支援，是最大的未解之谜。
最后在妖皇族的干涉下，蛇族推了个未成年的幼蛇做蛇王，奇怪得很。
“你不会就是那个太子断断断…袖。”想到它刚刚轻薄了一条喜欢男人的蛇，严重怀疑某天自己被吃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得知轻言的想法，亡钥哭笑不得地故意打趣：“放心，我现在浑身无力，你要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亡钥闭眼，仰头，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副任凭宠幸的样子。
轻言逃也似的下了马车，身后传来愉快的轻笑。
轻言变成毛球，胖乎乎的体型一点也不影响它的速度，很快就钻进了青檀的马车。
“吱吱吱——”
毛茸茸的肉球很容易讨到女孩子的欢心。
它在青檀手里滚来滚去一会儿就得到了青檀的原谅。
“好吧，你想来，就一起去。”
说来也巧，青檀带着令狐婵到妖皇城的时候正快要到上凰节。
大街小巷张当结彩，不需要睡觉的妖更不会管什么昼夜。
到时候妖皇宫里一定会有节目。
青檀是回来偷东西的，并不打算让爷爷知道。
嘱咐轻言把小婵看好，她就偷偷溜进了皇宫御用选拔的霓裳阁。
不敢闭眼的小婵将注意力摆在现实上后，对身边的一切有极强的适应能力。
“乖乖，你作为一只妖，怎么能比我还贪吃？！”轻言跟在令狐婵身后，钱财如流水往外涌。
“你也吃。”令狐婵伸手就将被自己咬过的糖葫芦塞到凤轻言嘴里。
已经到嘴巴里了，还管这颗糖被人咬过？
凤轻言咀嚼了两口——“真香。”
“好吧，我原谅你了。”凤轻言一边啃葫芦，一边问令狐婵还想吃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她一样咬了一口，怀里抱得满满的。
腿被旁边一个跑过去的小妖撞到。
令狐婵“啊—”了一声，怀中零食落了满地。
揉了揉腿，她正欲低头捡。
“抓住它。”后面一队轻骑扬鞭催马要抓那小孩子。
凤轻言赶紧拦腰抱起婵，旋身躲过马蹄。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出很美的英雄救美画面。
正常的女孩子被人这样抱着转圈都会对救自己的帅哥不说一见倾心，好歹也小鹿乱撞一下吧。
婵只看到了她的零食被马蹄，踏碎了一地。
“哇——，我的零食。”婵像被抢了糖的小孩一样大哭。
“我再帮你买。”从来都是被人哄的凤轻言可没哄过小孩子。
“你别哭了呀，不就是一点零食？”轻言把婵放下有点不知所措。
小婵说：“重新买的就不是我之前的零食了，它们就都没被我咬过了。”
这个逻辑没毛病，“为什么一定要咬过？？”。
“我咬过才知道哪个好吃，好吃再给你吃。”小婵扑闪的眼睛望着凤轻言。
轻言——我怀疑你在撩我。
那队轻骑就在婵他们的不远处停下。
他们扬起的鞭子已经缠住了要追的小妖的脚踝，正在把他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