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庶子 嫡女

旬玙嘴巴张张合合、神色挣扎,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女儿会赔……补偿哥哥的。”呜呜呜赔偿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八百两太贵了,她没有钱……

“不……”旬樑想说不用,他看旬玙那副可怜模样,反而觉得是自己打碎了旬玙的宝贝一样。太可怜了,以至于都不忍心索赔了。

毕竟还是个小女娃呀,而且还是他的亲妹妹。

但他亲爹可没管这个是自己的亲女儿,直接插话打断了旬樑:“那玙儿要怎么补偿哥哥呢?”

旬樑忍不住看了他爹一眼。

爹,过分了啊。

蓟国公假装没看见儿子谴责的目光,坚定执行自己的初衷。

“玙儿可知,刚才那位是国子监的山长,你哥哥天资聪颖,他特来家中跟父亲商议看是否要让樑儿去试试科举呢。”

“而如今你哥哥可是没有好研好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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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真的,旬樑作为蓟国公府的继承人,是一定会继承爵位的,因此他其实不用去参加科举这项平民选拔的制度。

但本朝规定袭爵降一等,到了旬樑,就不再是蓟国公,而是蓟侯爷了。而且旬樑不像他爹有从龙之功,未来袭爵后很可能没什么实权,只是领个空职。

也许对于纨绔来说,这也不差。但对于一个自身有才华有抱负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折磨。

如果可以谁会愿意不进反退呢?

国子监的山长也是爱惜人才,不忍旬樑这个好苗子就这么生生被压回去了,所以才特地前来游说。

对于要不要让儿子去参加科举,蓟国公真的还没想好,他们家的情况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但这不妨碍他现在用这件事来忽悠女儿。

这不,旬玙听到科举两个字,心理压力顿时又增一分。

完了呀,这回是真的补偿不了了呀……旬玙左思右想都没想到个好办法,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旬樑:“嗯……哥哥给玙儿一点时间好不好,玙儿一定会补偿的!”

旬玙再一次祭出撒娇大法,这一次成功了。

旬樑成功抢在他爹面前说了话:“好,二妹慢慢想,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其实旬玙不赔他也拿旬玙没办法不是吗?

但旬玙不觉得,她只觉得自己得到了缓冲期,现在是取保候审阶段,想要完全洗刷自己在旬樑心里的形象,就一定得把这件事给完美解决了!

……

但想要完美解决这件事,还有一座横在她面前的大山,如果不想办法把这座大山挪开,那旬玙保证,分分钟解仇变结仇。

说的就是姜夫人。

旬玙可还没忘记她娘对她那奇奇怪怪的态度呢。

如果被姜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她最大的可能不是帮旬玙想办法跟旬樑和好,而是想办法把矛盾激化。

不过事与愿违,当天晚上,当蓟国公跟旬玙一起在姜夫人的怀重院用晚膳的时候,旬玙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只见姜夫人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听说,今儿个上午,国公爷跟樑儿把玙儿堵在前院了?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漂亮,好一出颠倒黑白、先发制人、兴师问罪三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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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心想,您都说在前院了,那能是他们父子俩堵我吗?是我把他们俩堵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脸埋进碗里,假装无事发生。

但是不行,长辈都放下碗筷了,小辈怎么能继续动筷,这不合礼数。

于是旬玙只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爹爹加油。

蓟国公听到姜夫人这个话,也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姜氏一向溺爱旬玙,但在他看来,这次旬玙自己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姜氏也就不会再无理偏帮了。

如果旬玙能够听到蓟国公的心声,她一定会冷笑一声,呵男人,太过天真!

果不其然,当蓟国公说出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之后,姜夫人却冷笑一声:“国公爷就这么不喜我们玙儿吗?都是自家孩子,偏生让我们玙儿平白无故受那么大的委屈。”

此话一出,蓟国公懵了,周遭服侍的人呼吸声都轻了,生怕主子夫妻吵架,心情不好就殃及了他们这些小池鱼。

“夫人何出此言?”

姜夫人说:“国公爷为何骗玙儿说那歙砚八百两?这砚台是融了金子吗?竟平白比其他的歙砚高了十倍的价?”

蓟国公哑口无言,他倒是忘了,管着偌大一个国公府的姜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当时买歙砚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呢?就算她不记得,她也不像旬玙,她是知道外面物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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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则是今天第二次被八百两给惊呆了,第一次是吃惊于一个砚台居然这么贵。

这一次她知道砚台真的没有那么贵了,却也知道了她爹真的能为老不尊到这个地步,居然把歙砚的真实价格乘以十报给她!太过分了!!

她用谴责的目光试图让她爹感到羞愧!

但羞愧是不会羞愧的,顶多是因为被妻子当着女儿的面戳穿,而感到有些尴尬罢了。

可没等蓟国公解释他只是在跟女儿开玩笑,姜夫人就一把将旬玙揽进怀里,不依不饶地开口:“我们玙儿又不是故意的,你何至于这么吓唬她?”

姜夫人又冷笑一声:“况且那不就是一块徽墨,玙儿怎么就砸不得了?樑儿若是要,叫他来跟我说,我便是花重金也会给他寻来。”

“他倒好,找他爹告妹妹的状,活像我这个当家主母短了他们的吃用一样。”

这话可就诛心了,明里暗里的在指摘旬樑的不是,先是说旬樑小家子气,为了一块墨上纲上线,又是说他不睦幼妹,背地里向长辈告状。

最后那句更是扎心,直接就暗指旬樑庶出的身份,贬低他身份将他直接打落,意指他一个庶出怎么敢跟旬玙这个嫡出作比较?

莫说蓟国公这个做父亲的,就连旬玙听着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要不说姜夫人是座大山呢,一出场就压的旬玙小心维持的兄妹情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