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馆内有很多热带鱼类。
夏弥抚摸着那透明的玻璃罩子,看着那边因为生命层次不同而带来的威压,所以十分温润的鱼儿。
仿佛是在讲述着故事般轻声说道:“楚子航,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吗?她叫Alice,她1989年被发现,从1992年开始被追踪录音。
在其他鲸鱼眼里,Alice就像是个哑巴。她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亲属或朋友,唱歌的时候没有人听见,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理睬,原因是这只孤独鲸的频率有52赫兹,而正常鲸的频率只有15~25赫兹,她的频率一直是与众不同的。”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故事的开始是在1992年12月7日,惠德比岛海军观测站的中士维尔玛·兰奎捕捉到了一个信号。它并非某个已不复存在的国家的潜艇。它是一首鲸歌。但是这首歌的频率是52Hz。这不对。以声音模式而言它有点像蓝鲸,可蓝鲸的频率在15-20Hz。没人记录过这个频率的鲸歌。
楚子航听过这个故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薄荷糖递给了夏弥,随后温和的说道他关于这个故事的看法:
““也许,等待另一只鲸的出现,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歌声的频率逐渐降低,从52Hz降到了50Hz,但始终清晰可辨。论文里记录了这样的描述:
‘北太平洋海盆任何水听系统的声学数据均未识别出类似特征的其他呼叫。每次仅有单一序列的呼叫得到记录,没有重叠……轨迹和其他鲸物种的位置和运动均未表现出关联…’
它在过去可能是广阔海洋里唯一一只这样的鲸,但夏小弥,未来就不会了。”
夏弥听到这个回答,感觉很满意,她轻轻的说道:“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一直做事情像木头的家伙也这么体贴。”
楚子航沉默了,而后才回答道:“或许人类就是这么愚蠢,只有失去了,才会学到继续成长。”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来别的事情:“没想到夏小弥你会喜欢鲸鱼?”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喜欢呢?”
夏弥一开始还没明白,所以就微微抬起头问他这句话。
楚子航看她这个可爱模样,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因为,鲸鱼会吃小虾米啊。”
“楚子航先生,你竟然取笑我,我跟你讲,别看我这样弱小又可爱,鲸鱼要是见到我,准会吓得就跑掉了。”
夏弥带了些小小的自豪。
“我信,我家夏弥最厉害了。”
楚子航自然不会否认,毕竟她说的也确实是真话。
“那我们去下一个场馆看看吧,听说那边还有海豚表演呢,我一次海洋表演也没去看过,而且买了这么贵的门票,要是不去,就亏了。”
夏弥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就拉着他向着另一边的小门走了过去。
现在还处于夏末秋初的天清气爽时期,水族馆里不仅有海豚表演,还有海狮甚至白鲸的演出。
因为楚子航买的是全场的通票,所以无论去哪里都不受影响。
自然也不可能拒绝,便说了一句:“好。”
他忽然语塞了。
心里想的是曾经又想起夏弥说过的话了:“你们根本不了解龙类,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这个世界的孩子。”
其实这句话真是愤懑孤独啊,可是她那么冷冰冰地说出来,满是嘲讽,绝不示弱。
她是个从不示弱的女孩啊……
即使那么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未偏离自己的方向,即便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也会大声说,“我回来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
就像曾经有人没有放弃。
当Josh zeman第一次听说鲸鱼Alice的故事的时候,他深深地被打动了:
“努力呼唤却得不到回应,这是人类最害怕的事。我们是群居动物,鲸鱼也是,我们理应被爱所包围,想象一下Alice永远孤独的寻找,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所以Josh zeman决定去找到Alice
楚子航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握住夏弥的手说道:“夏小弥,对不起,让你孤单这么久。”
夏弥找了一个能观赏到海洋动物表演的双排座,然后拉着他坐了下来,忽然听到楚子航说这么一句,就回给他一个明媚灿烂的微笑:
“你这个笨蛋,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可不孤独哦。”
楚子航听到她这样说,感觉自己身前的这位姑娘真的太美好了。
远处水池边上,在穿着潜水服的训导员的指挥下,无数白色的海豚跃向水面,又再次坠落,仿佛圣索菲亚教堂里洁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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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胜,我今天看见仕兰高中预测观察等级为a级别的楚子航,跟新生未知血脉混血种夏弥告白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
富山雅史抽着一根还剩一半的烟,靠在水族馆远处一栋高楼的楼顶围栏处,一只手还拿着电话跟叶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叶胜与酒德亚纪行动小组现在跟着曼施坦因导师,他们之前长江水域搜寻着曾经偶然间接收到的龙文反应。
只不过那反应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只能返回这边继续监视着楚子航,以及s级别的路明非,顺便也整理一下最近要收入卡塞尔学院与北大联合组建的预科班。
其中夏弥就属于资质未知的混血种。
叶胜还在一间小面铺子里和酒德亚纪吃着地道的牛肉拉面,酒德亚纪来华夏这边次数也不多,现在他作为本地人,自然也需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过此刻接到富山雅史的电话,他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血之哀会让同样的混血种因为孤独感不断靠近,这也是当时密党建立的起源,可以理解。不过混血种接触会产生风险,我感觉大概需要尽快接触他们,交流一下关于卡塞尔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