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殷柔便后悔了。
以前他刚回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缠着他,以换来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在皇宫里面更有面子,但这样做最后她却没得逞,反而让这个三王兄觉得烦,视而不见。
现在,她忽然感觉到周围一丝杀气。
“殷柔。我同你不是亲生兄妹,我几乎从未见过你,仅有的两次记忆深刻,只因你针对她。”
殷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来对这个忽然回京的三王兄很景仰的,她好歹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只是想让三王兄看在这个称呼的份上,偏袒她一些,可是她错了,真的如大王兄所言,三王兄冷血无情,对亲情更是如此。
她哭的妆容花了大半,转而看向程故。
“程哥哥。”
程故不吭声,看向白曦。
白曦发髻有些乱,脸上红了一片。
程故想过去安抚一下,然儿他的手却被徐微浓打开了。
徐微浓拉过白曦。
“阿曦。”
白曦看着她。
她忽然想哭。
可终究是忍住了。
而后看向程故,冰冷的眸子再一次覆盖,遮住了原有的神色,保护了她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我们不用试了。”
她的话,冰冷无情,却只有徐微浓知道,那是多么失望的声音。
她就不应该让她的阿曦试试的。
程故拉住白曦的手。
“阿曦。”
徐微浓转身看向程故。
“别叫她阿曦。你不配。”
而后她拉着白曦便走。
林策拉住想要追出去的程故。
“走吧,聊聊。”
夜幕至深。
徐府,徐微浓身旁趴着一直不说话的白曦,白曦却一直拉着她的手。
徐微浓忍住眼眶的湿润。
两年前,她也是这么拉着她的手的。
那时,她和她的手都在发抖。
那天的风很大,很冷,呼啸着,似乎要将她们两个人吞噬。
她们只有这样,抱团取暖。
白曦忽然睁眼,开口道:
“阿浓,我不能喜欢他。
他是程故,是程家嫡子,我左右不过是个丫鬟,我知道你讨厌我这么说,可是这是事实,就算,就算白家还在,白家不过是一个小户人家,攀不上那么大的程家。
小姐,你一直都想要扭转这个事实,让奴隶们可以有自己的意愿,去留是双向的,无故殴打奴隶、惩罚奴隶都要受到法律的处罚。
可是小姐,我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的,只有你一个人做到了。
他没有。”
这三个字,让在屋顶上偷听的人一怔。
“他其实很好,对我很好,只是我...”
“我可能是在阿浓这里得到的太多了吧,别人可能无法满足我了,阿浓,我就在你身边好不好?”
白曦的话难得有几分软,可却是多了些嘲弄。
白曦看到了徐微浓从不用本小姐称呼自己,看到了徐微浓从来没有对她们说过奴婢下人之类的话,也看到了徐微浓把其他府上的人都没有当成丫鬟奴才。
看多了,或许,就被影响到了。
记得在梦里,阿浓给她讲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没有奴婢奴才高人一等的说话,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阿浓说,虽然那个世界里面也有险恶,也有人心,可是那个世界里的法律却是很好的。
徐微浓看着白曦点点头。
“嗯。”
多吗?她从未给过她们什么。
夜凉,徐微浓看着白曦熟睡的脸庞,而后起身出了门。
“下来吧。”
屋顶上,跳下来两个人,林策和程故。
林策将手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徐微浓看着程故。
“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
程故低着头。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希望你,离她远一点就好。”
“谢谢。也...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