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乔尼婉拒了塞奇的挽留,继续向着马其诺前线前进。
塞奇留不住他,一直相送到奇诺城的城门口。
一路上,一直在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如同一位送孩子上前线的家长一般。
最后,将大量的后勤物资和一封书信交给乔尼,一直目送他们远去。
乔尼心中也有些感动,能够看得出来,拜伦王室,在一些老牌贵族眼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离开奇诺城后,距离马其诺前线已经不到三日的路程了。
这一路,也都处在奇诺领的领地范围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乔尼的部队前方,大约领先了半天的路程上,一支二十余骑兵护送着一架马车,也在缓缓想着马其诺方向前进。
“米契尔团长,我们距离马其诺前线还有多远?”
马车内,好听的女声传了出来。
身穿一套普通骑士铠甲,骑着一匹健壮战马的米契尔·光之守卫,策马来到那架朴素的马车旁,低声对着车内回答道:
“圣女殿下,以我们目前的行军速度,明日傍晚前,一定能够到达的。”
犹豫了一下,米契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圣女大人,您为何不让大部队护送您去到马其诺前线,反而让他们先行返回,而且我们又何必这么轻装简行的上路,这实在是有失您的身份啊。”
马车的门帘被掀起一角,光明圣女伊芙娜·卡斯塔内达清冷的目光从里面露了出来,米契尔根本不敢和她对视,连忙低下头去。
伊芙娜有些不满地说道:
“现在情况有变,我们此行,不但没能把奇诺家族带入我主光明神的怀抱,你手下的奥博队长居然还把那拜伦的二王子给赢了过来。
现在,教皇冕下已经带着各势力的高层战力前往了堪泽拉。
本来预想着,在这个马其诺前线权力的真空期,派我过来,能借着我的身份轻松的掌控整个前线所有光明联军的指挥权。
但是,这拜伦的二王子乔尼·拜伦的出现,很可能给我们的计划照成一定的影响的。”
米契尔不解的问道:“就凭他?
区区一个神弃之体的废材,就算到了前线,还能与圣女殿下相提并论不成?”
伊芙娜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马其诺防线不管怎么说也是拜伦王国的固有领土。
各势力前来增援的虽然都是精锐部队,但拜伦王国却是倾全国之力在此,军队的数量上依旧是最为庞大的。
只是那拜伦的前国王战死前线后,铁血元帅埃文虽然名义上是拜伦的前线总指挥,但几支只效忠王室的精锐部队,他依旧是很难指挥的动的。
这才给我们机会,提出并通过了成立联军前线指挥部的提案。
那拜伦的大王子已经被困在王都,寸步难行了;
本来只要把这二王子的名声搞臭,然后我们掌控住马其诺的军队,再任由其境内主的信徒们群起推翻王室,那么,拜伦王国,必将投入主的怀抱。
可是,这一切的构想,全部都可能会毁在奥博队长手上了。
你之前在奇诺城应该也感觉到吧。”
米契尔点点头:“那塞奇侯爵本来都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就因为那乔尼·拜伦的到来,这老狐狸瞬间就变了口风。
足见拜伦王室,在其国内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伊芙娜点头:“拜伦王国到底是大陆上最为老牌的国家之一,单论建国时间,甚至比几个帝国更早。
其王室传承了一千多年,根深蒂固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此行我们多带人去也是无用,不如轻装简行,抓紧赶到前线,最好能在那拜伦的二王子到来之前,把指挥权落定成既定事实。
只可惜,我一身实力出了问题,不然,就我们二人只身前往,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达马其诺前线的。
乔装也是因为一队光明圣教的队伍,实在太扎眼了。
沿途要是每个奇诺领的小领主都过来问好,不搭理显得我光明圣教太不近人情;一一接见又实在太影响行军速度。
不如这样还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米契尔恍然:“还是圣女殿下思虑周详。”
伊芙娜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米契尔团长,身为光明圣教最重要的光明骑士团的团长,可不能仅仅凭借自身武勇就行的。
之前在奇诺城的时候,你的表现太让我和教皇冕下失望了。
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增加了奇诺侯爵对我教的不好印象,实在是得不偿失。”
米契尔羞愧的低下头。
伊芙娜也没继续斥责,毕竟人家也是教内最年轻的高手之一,年轻气盛也是可以理解的,稍微敲打一下就是了。
于是,她只是轻轻的吩咐了一句:“晚上队伍不要休息了,连夜赶路,争取明日中午前赶到其方城下。”
……
“队伍急行军,连夜赶路,不做停留,争取早点赶到其方城!”
同一时间,乔尼也下达了相同的命令。
对于突然出现的疑似光明圣女的存在,乔尼还是很在意的。
现在,基本各势力的高层战力都去了泰泽瑞亚的堪泽拉,与黑暗议会的高等战力一决高下了。
这种时候,光明圣女突然出现在离马其诺前线这么近的奇诺领,就显得那么的不寻常了。
乔尼决定加快行军速度,早点到其方城再说。
……
夜幕笼罩了大地,劳作了一天的农民们也纷纷背着锄头返回了家中。
田野间的道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走动了。
距离马其诺前线的其方城半日多路程的地方,是一处鱼肠道。
这里东面是迷雾森林延展出来的一片树林,西面是天峰山脉突出的一处矮山。
这里是奇诺领和马其诺防线之间,最后的一处隘口,也是前往其方城的必经之路。
联军指挥部在此处设立了一处岗哨,以保证其方城后方粮道的畅通。
可是此刻,零星的火光下,岗哨的五百多名守卫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半空中“哇哈哈哈”的诡异小声,充斥着整片区域。
岗哨的官墙上,立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此人形容消廋,本身不大的黑袍,罩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异常宽大。
他负手而立,面朝着墙外。
他的身后跪着一人,也是身着黑袍,但是宽大的帽子已经取下,露出了布满伤疤,如同缝合拼凑而成的一颗大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