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呱呱坠地

1986年6月23日中午，厂医院妇产科，我站在门外面，心情焦急地等待着婴儿的降临。

门突然开了。“谁是叶淑琴的家属？”护士大声问着。

“我——我是。”我马上回答。

“催产素打了三支不管用，药是过期代用的，没有药效，快去市医院看看有没有没过期的药。”护士焦急地说。

“可以。”我一边回答一边冲下楼梯，直奔市人民医院，去药房查问，回答是：“全市一个批号。”我一下子蒙了，看来只有做剖宫产了。由于对剖宫产的认识不足，我们都很怕剖宫产。好端端的肚皮，被划开，多难看。

“小张你在这干啥？”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抬头一看是医院的赵大叔，看到他像看到了救星，我焦急地把情况说了一遍。他让我不要着急，他去住院部问问。他说昨天有一个产妇的家属从西安买了一盒催产针，应该还有剩余。

真是苍天有眼，还有六支，我买了两支，然后飞快地赶回了厂医院。

20多分钟后，响亮有力的婴儿哭声从产房传来。“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护士朝我喊着。我松了口气，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成了父亲。

产房门开了，护士抱着我儿子，跟我说：“不错，再晚一两天可能会有危险，小孩缺氧，满身都是青色斑块，过几天会好的。”

6月下旬的宝鸡，天气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来。医院的病房是两人间，年久失修，窗户破了一个大洞，不时有蚊虫飞进来，我不停地驱赶蚊虫。

半夜病房清静了下来，我一边照看妻儿，一边不停地驱赶蚊虫，没有睡意，在想给孩子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我们夫妻商量了一会儿，就给孩子取名张智。

出院了，回到自己家中的感觉真的很棒。

有了孩子，我就跟妻子商量，让她上白班，我上夜班，这样有利于带儿子。妻子答应了。

儿子长得真快，转眼11个月大了，每天下午扶着儿子在厂门口的花园水泥围栏边学习走路。儿子看着什么都新奇，屋子是关不住他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车水马龙，幼小的双手扶着围栏，一步一步地挪动。带他来这儿，除了学走路，看外面的世界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孩子每天可以早一点看见妈妈。妻子下班了，我去上班，儿子交给妻子。我的班是下午六点半到晚上一点，基本上不影响第二天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妻子去上班，儿子交给我，儿子先醒来，我还没醒，儿子一会儿用小手抠抠我的脖子，一会儿一屁股坐在我脸上，小手嫩嫩的，有一点像虫子爬的感觉，屁股光光的，说不出的美妙，一直到把我折腾起床为止。会走路了让人不省心了，到哪儿都得把儿子带上。

我们两个人虽然轮着上班，轮着带孩子，但人精力毕竟有限，尤其是上晚班的人，要是再回来带孩子，就太累了，爷爷奶奶都有事情，帮不上什么忙，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个人辞职在家照看孩子吧。无奈之下，只好将孩子送到厂办托儿所。托儿所一般只接受两岁以上的孩子，但我们的情况特殊，加上是厂办托儿所，孩子才得以入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