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让技术组回来几个人。除了五楼老太太那里，我们得翻翻下水道和化粪池了。”
上级领导了解案情后很重视，搜查令很快就批下来了。
因为小李去过一次，这次还是安排小李带头去老太太家。
王咏一晚没合眼，这时听说去搜查五楼老太太家，立刻来找尤勇。
“尤队长，可以带上我吗？”
“这不合规矩，而且你去会破坏现场。”小李插口否决。
尤勇点点头，“你的确不能跟着，这和走访不一样。”
王咏一时有些沮丧。
尤勇拍拍王咏肩膀，“不过，你可以陪着我，在楼下守着。”
——
小李再一次敲开了39号楼503的门。
“大妈……”
小李话没说完，老太太已经让到了一边。像上次一样，静立在门边。
小李笑着点点头，带着技术科的警员进入了房间。
技术人员重点侦查厨房和卫生间。小李等警员负责查找其他线索。
老太太的家里很简单，只有些老旧家具，搜查起来很容易。
很快，技术人员在厨柜靠墙的缝隙，找到了一些类似骨头渣的东西。
小李也在卧室的床下找出了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有很多首饰，镯子、项链、手串等，其中以戒指居多。
小李一个个的细看，很多戒指上刻着不同的名字。
此外，还有两块手表和五万多的现金。
“大妈，这些戒指是哪来的？大妈……”
小李提着布包去问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小李慌了，四个房间找一遍，没有！
立刻掏出手机，一边讲话一边向外追，“尤队，老太太跑了！”
“跑了？我没看到人出楼门啊。”
“电梯，电梯在向上走！”
“电梯？……快！追上她！”
尤勇放下手机，下了车，吩咐一同蹲守的警员们，“立刻包围39号楼，怕是要出事。这个小李啊。”
王咏也跟着下了车，他不明白尤勇急什么。一个老太太，腿脚不利落，还能跑得了？
就在王咏这么想的时候，小李跑楼梯快累成了狗。
好容易追到十一楼，却看到老太太的身影又上了天台。
再追上天台，老太太算是无路可跑了，可小李却也不敢抓人。
因为老太太站上了楼顶边缘的矮墙上。
“大妈，别冲动，有什么事咱们回所里说。犯不着，啊，犯不着。”
老太太看着小李，始终冷着的脸终于笑了，“小伙子，你还没有孩子吧？听我的话，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育。”
说完，老太太向后躺倒，就像要入睡了一样。
“大妈，不要！”
小李立即冲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手只捞了个空。
一片阴影降下，王咏吓了一跳。待看见落地的老太太的惨状，更是惊得魂飞。跑到车后狂吐起来。
——
一时没有办法处理，尤勇让人在居民家要了个床单，暂时盖住了尸体。
就在这时，本来很清静的老旧小区，忽然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人，大多数是老人，一下子围住了尤勇一班人。
“警察害人了！警察害人了!都来看呐！”
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中年男子嚷着，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尤勇黑了脸，“都别瞎喊！你们知道什么就瞎喊！造谣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老头老太太们可不管这些，仍旧跟着嚷嚷。
“你头上怎么了？”擒贼先擒王，尤勇当先找上了闹得最凶的中年人。
中年人恨恨道，“被一个傻逼用锤子凿了。”
王咏听得身上一紧，锤子？杨有财邮件里提过锤子。
他仔细地观察这个中年人，发现一张渗血的洁白纱布下的黝黑的脸。
“被打怎么不报警？”尤勇继续问。
中年人邪笑，“报警有用？你们警察也就能抓个赌抓个嫖，真要出了事，三年你们也破不了案。”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住哪里？”
“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告诉你？”
尤勇点点头，“说得好，你既然没有犯法，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中年人绕不过，不情愿地拧着脖子道，“我就住39号楼，怎么的吧？”
“那巧了，39号楼发生了失踪案，请你配合我们，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中年人顿时有些发虚，“同志，有什么问题，你现在问。我下午还得上班呢。”
“问题很多啊。我看，你还是请一下午假吧。”
——
“尤队，查到了。这个被砸破头的人叫黄亮，兼着水苑小区和海棠小区的电工。完全有能力破坏监控。”
小李没有看住老太太，很自责，回来后加倍努力的工作。
“让技术组继续搜查黄亮家。我们去会会这个黄亮。”
审讯室。
黄亮无聊的挖着耳朵。听见有人进来，也不理会，自顾自挖出耳屎，弹向门口。
尤勇没有在意，坐下直接道，“黄亮，这会儿，我们的人正在搜查你家。你不害怕吗？”
“切！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
“这么说，你都是在外面作案的？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在1102室吧？”
“警官，说话要讲证据。那些事都是跳楼那个老太太干的。跟我可没关系！”
“哦，哪些事啊？”
黄亮一时语塞，“就是你们查的事呗。”
“我们查什么了？”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有人失踪，对，有人失踪！”
“谁失踪了？”
“你说的有人失踪，我怎么知道是谁！”
“不知道你就是是老太太干的？一个老太太能干什么？”
黄亮不说话了，尤勇问什么他都不吭声了。
但是黄亮的沉默没有用，很快搜查人员带回来一张照片，做实了黄亮于此案必有瓜葛。
“黄亮，你儿子肇事潜逃了。开的是失踪的杨有财的车。这个你怎么解释？”
“你凭什么说是我儿子撞的人？”黄亮终于说话了。
“我说他肇事，可没说他撞人。你怎么知道是撞了人呢？”
黄亮自知失言，有些语塞道，“我猜是撞人……”
“够了！几十条人命啊，你这个畜生！”
尤勇将照片摔在桌上。照片上的青年，发型眼睛与监控拍下的肇事司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