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中结盟(3)

众囚徒大半都是大小宗门出身,又在地牢内关押的久了,此时都想在高台上一展身手,决无退缩之心,这会儿纷纷叫好,一时台下都安稳的坐下。

谢青道:“好,既然这样,诸位用分发的铁锁将脚铐锁在铁墩上。”顿了一顿,又道:“玉美人,你就编排一番,让他们上台切磋切磋。”玉绮绮答应了一声,见他转身要走,随即又迟疑道:“谢牢头,这些好汉都这般了得,我只怕他们不听号令,到时耽误了事。”谢青老脸一沉,哼了一声道:“难道南宫观主还有老夫都会坐视不管么?快编排吧。”他话一说完,便退回看台落坐。

玉绮绮看着高台下众囚徒,各自用铁锁锁紧铁墩,狱卒们才挨个的巡查囚徒铁锁,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安静下来,这才高声道:“今日比武,经编排后定人数七十二人,为公平起见,免去抽签环节。”

听到这里,花不暖不禁向看台上望去,只见谢青坐在南宫烛和季常生中间,三人正低声闲聊着,南宫邈和禹政站在南宫烛身后,面无表情,眼中颇有些不耐烦。

又听玉绮绮接着道:“此次比武,早已经确定了排号,诸位请看榜单。”说着,她手一指看台左侧石壁,众囚徒望去,只见那石壁上缓缓落下大块红布,只见那红布上,写着从一至七十二两列数字,众囚徒一阵喧哗后,玉绮绮又道:“这榜单上七十二组数字,都是随意比对,诸位可按照铁墩上号数进行比试。每晋级一次,榜单会重新更换,直到最后的决战。诸位现在的座位已确定,不可更换,明白了吗?”

高台下众囚徒都不约而同的往铁墩上找号数,忽然囚徒中有人高声叫道:“请问玉美人,要是有人私自更换座位,那怎么办?”玉绮绮苦笑一声,待众囚徒安静下来,这才正色道:“座位是诸位自个儿选的,只要有谁能扯开这铁锁,那算他有本事了。”此言一出,众囚徒又是激起一阵喧哗,不过这铁锁和脚上镣铐都非寻常精铁所制,无人能掰扯断,想来也就无人能作假了。

高台之下,所有囚徒目光都落到自个儿坐着的铁墩上,花不暖正在查看铁墩下方的号数,旁边忽然有人伸手过来扳一下他肩膀,只见吕震斜着身子,问道:“嘿,臭小子,你是多少号数?第一场跟谁打?”花不暖不耐烦道:“哦,我是四十四号,看榜单上对战的应该是十八号。”高台下众囚徒心情激荡,各自观望比对着号数。

玉绮绮见高台下一片嘈杂,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大声道:“十号数和六十二号数的好汉,便请上台来赐教?”她说了几遍,只听台下一人高声喝道:“我这就来!”只见一个猛汉双手提着铁墩,三两下走到高台边上。狱卒验明了铁墩号数无误,这才取出钥匙将铁锁打开。那猛汉这才提起脚铐飞身上台,双手叉腰,高声喝道:“我叫李大壮,那个六十二号数的鸟人,便请上台来动手吧。”他声音洪亮,压下所有的声音,石室内一片寂静,过了许久,囚徒之中,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要跟我动手么?”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闪,高台上已站着一名身材特高的囚徒。

这囚徒正是雄越江,他听出李大壮无礼的叫唤,便单手提着铁墩,跃上高台,李大壮虽然身材很高,但较之雄越江还是显得矮小许多。

雄越江将铁墩轻轻放在高台上,大声道:“这就动手吧。”李大壮双手叉腰,说道:“你都没有解开铁锁,怎地跟你比武?”雄越江掂了掂锁在脚铐上的铁墩,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起这三百来斤的铁疙瘩,李老弟不必客气。”

李大壮抬头望向雄越江,冷冷的道:“你要是顶不住,便趁早开口让狱卒大哥给你解开铁锁,不过能与大名鼎鼎的雄爷动手,再好也没有。”也不多话,提起拳头往他胸口砸落。雄越江缓缓踏上一步,举起右拳向前迎去,啪的一声闷响,这两道拳芒猛然撞在一起。李大壮感觉拳头打在石头上,后退两步,奇道:“你这拳头是什么做的?”雄越江笑道:“这拳头是人生肉长,不过加了点力宗的咒力。”李大壮大吃一惊,问道:“护灵咒力……护灵咒力……”雄越江冷笑道:“不错,正是护灵咒力。”李大壮倒抽了一口凉气,第二拳左手虚晃一拳,右拳蓄足心咒之力侧击下腹,哪料到雄越江,既不回拳防守,也不侧身躲过,竟然将下腹让给他打。

李大壮这拳头狠砸在雄越江下腹处,依旧是生硬如铁,哪能撼动得分毫。李大壮疼得一咧嘴,只得顺势纵身一跃,在空中一翻身,左腿扫踢向对方脖颈。雄越江冷笑一声,单手提起那铁墩靠向他小腿,李大壮这一腿直接扫在铁墩上,这铁墩精铁打造,坚硬无比,李大壮疼得咧嘴大叫,腿还未来得及收回,雄越江左手早已伸出,抓住他脚上镣铐往回一拉,右手顺势抓住他腰带,运劲一撑,单手高举在空中。

众囚徒见他左手拎着铁墩,右手举着李大壮,登时台下响起呼喊声,均想:“雄越江不愧是一派宗主,修为高深莫测。”玉绮绮见这半会儿功夫,一条壮汉便被雄越江制服,不由笑道:“雄爷,你举着不累么?”雄越江道:“玉美人说得是。”将李大壮轻轻放下台来,提着铁墩,轻身纵落台下,重新坐回原地。

高台下的囚徒见李大壮满脸胀红,纷纷嚷嚷道:“还敢跟雄爷实打实的打,输了就赶紧下来吧!”台下囚徒呼喊声一片。

“咚”,一声沉闷的鼓声敲响,令人精神振奋,台下囚徒顿时安静下来,只见玉绮绮手执鼓槌,环顾台下众囚徒,高声道:“七十二个号数,设有三个高台,自然是分做三批来比了,榜单上的后面三组号数自个儿上来。”

只见几条人影走到台前,纷纷让狱卒解开了铁锁,这才窜上了高台。这左侧高台和中侧高台的囚徒还未动手,右侧的高台早已动起手来了。花不暖放眼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提着脚上粗长的脚链,左右挥舞,正与一个粗壮男子打斗。那男子年不过三十,但身法灵活,连连躲过老者的脚链,渐渐退到高台边缘,那老者大叫道:“快滚下台去!”忽然飞起一腿,正中腰间,那男子眼看着向下跌落,情急之下,右手扣住高台,暗运心咒之力,翻身落回台上,趁机一掌劈向老者头顶,那老者抖起脚链向男子手臂缠去。那男子道:“你这把老骨头,还挡得住么?”双腿踢出,只听那老者痛哼一声,左肋已然中招,踉踉跄跄往后倒去,那男子乘虚而入,运转心咒之力转身拍出一掌,那老者不由自主的向高台下跌落下去,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花不暖见这男子虽说也是三境修为,但欺负老弱,显不出真本事,站起身来,道:“你只会欺负老弱,赢了也没人瞧得起。”那男子向说话之处瞧去,识得是被南宫烛逐出大觉观的花不暖,不由笑道:“我叫石童,你是要打抱不平呢?还是想上台跟我争第一?”花不暖道:“凭你这点道行,就想夺第一,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石童听他嘴角边带有嘲意,不怒反笑道:“我争不得第一,阁下倒有能耐争第一……”说着大手一摊,续道:“既然如此,请阁下上台来,施展几招大觉观的精妙术法,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花不暖正要出言,只听得看台上有人讥笑道:“大觉观咒印术法博大精深,似你这等勾结外城、残害同门的无耻之徒,哪还有脸显摆!”花不暖自然认得这个越众而出的肥胖男子,正是南宫邈,心想南宫烛跟谢青早已相识,谢青神色中对他也是十分客气,倒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只微微一笑道:“南宫师兄,花不暖不过是个弃徒,就算比武用了大觉观的武学,那也只是鹦鹉学舌,输了也算不得丢了大觉观威风。”此言一出,众囚徒顿时哗然大笑。那名唤石童的男子咧嘴一笑,跃下高台,狱卒迎上前来,目视他取铁锁锁好铁墩,这才让他坐回原地。

禹政苦笑一声,轻声唤道:“师弟,你暂且退下,可别误了正事。”南宫邈回过头来,正色道:“禹师兄,我这办的就是正经事。郭旭师兄命都没了,花不暖就是罪魁祸首,我要替他报仇。”石室内顿时一片寂静。南宫烛突然站起身来,喝道:“邈儿,现在比武在即,不得胡闹!”南宫邈怒气难平,双眉紧皱,回头上下打量着花不暖,面色难看至极,口中冷冷道:“花不暖,且让你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