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进苗疆祖地

青鸾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走访、了解苗疆风俗民情,最终被苗疆大部分人承认并拥护。没办法,青鸾的政策符合大部分民众的利益,反对的少数贵族又打不过青鸾的强势武力镇压,只能妥协。搞定这一切后,青鸾要想坐稳帝位,还必须进入祖地接受考验。

因为苗疆的信仰已经传承了千百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青鸾必须从根本上让苗疆人承认自己的存在是受上天承认的,毕竟人们的认知还停留在皇权天授的层面上!

据说,苗疆的祖地有真的神兽存在,不合格的掌权者会被神兽灭掉,能存活下来的才算成功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得到苗疆蛊王的认可,如果能被蛊王认主,那就是天定的皇者。最后一步就是去祭台接受祖辈的传承,据说,祭台上有苗疆存在以来所有帝王的英灵,他们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传人,遇到符合要求的后人,就会把自己生前的记忆传输给他。经历如此三关之后,才能继任苗疆帝位。

而苗疆帝师凌驾于皇位之上,帝师,顾名思义,就是可做皇帝的老师,进入祖地后经历同样的三关,但要求大大提升。第一步遇到神兽,不但要活下来,还要成为神兽的主人,如果达成可有少帝之称;第二关被蛊王认主成功也能成为少帝;第三关,要被三位以上先祖选为继承人,说白了就是要有至少三段记忆传承才可成为少帝。三关皆为少帝者,即为真正的帝师。

在青鸾进入祖地之前,夭灼详细讲了他进入祖地的全过程,也讲了他拥有几百年来唯一少帝之名的原因。原来,夭灼能成为少帝,是因为他接受了三段先辈的记忆传承。有关于苗疆全部蛊毒培养的传承,有关于苗疆宝藏之地的记忆,还有一段是关于苗疆皇陵秘辛的传承。

而青鸾这次进入祖地,除了过三关考验之外,还有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苗疆人频频被诅咒的原因。在这一年多的走访和考察中,青鸾了解到,苗疆有越来越多的人会得癌症,而且恶化的非常快,即使青鸾亲自出手,也没找到具体原因,只隐约查到与祖地有关。青鸾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被越来越多的人拥护,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治好了许多得癌症的人,同时,她又调集来许多医言居的精英们,在当地免费传授外科手术的详细方法和步骤,甚至请来了医学界大佬——言公子。现在的言公子是医言居最大的活招牌,除了小医仙和毒煞的名头能与之相媲美外,再无人能超越言公子。青鸾为苗疆百姓毫无保留地做出的努力和付出,都被夭灼光明正大地宣扬开,也被善良淳朴的百姓们牢牢记住了她的功绩,充分显示出女帝包容天下的心性并非口头标榜。大家在夭灼和天机寺的宣扬下得知,青鸾这次去祖地不但要接受考验,更重要的目标是寻找诅咒根源,纷纷赶到祖地叩头谢恩,甚至很多人都在祖地附近的山林安营扎寨,非要等着女帝成功出关。

青鸾以医者的身份认定,这癌症虽然发病的症状千奇百怪:有大脖子的,有脸上、身上长瘤子的,也有生下来就双头,五肢,或者缺少部分身体零件的,但发病原因并非什么诅咒,应该是苗疆区域有非常严重的辐射源。鉴于已经走访、检查了所有发病区域的实际情况,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辐射物,水和食物也未有污染,青鸾认为,发病区域都围绕着祖地存在,根源肯定在祖地里面。这次有机会进入苗疆祖地,一定要搞清楚内情。

青鸾用姬公主的眉间血打开祖地的大门后,在众目睽睽下一个人走进了祖地。里面的环境有点阴森恐怖,因为长时间无人类生活的痕迹,这里植物藤蔓疯长,草木茂密,各种动物的活动痕迹明显。青鸾穿过丛林时还遇到一只双头狼正在巡视领地,这头狼看着有些特别,遇到人类非但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反而是向周围发信号招呼同伴,一举一动非常像人类的斥候。想到天机寺的特殊动物园,青鸾非常感兴趣地等在原地想探究竟。

狼群的速度非常快,不,应该说是兽群,因为被信号召来的动物们可不止一种,兽群奔袭而来,把青鸾团团围住后,竟然很快排列好了队形。最中央领头的竟然是一条堪比牛犊高大的白虎,白虎的背上盘旋着一只彩色的鹦鹉,左右两边是两只红色的狐狸,稍后一排是十多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狼,黑狼的后面还有其他各种动物,呲着獠牙的野猪,喷着鼻息的野牛,四肢健壮的野马,高大威猛的棕熊等等,应有尽有。面对如此多的凶猛野兽,青鸾除了好奇,没有任何恐慌。

站在白虎背上的鹦鹉首先口吐人言:“小姑娘好胆量!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我等!说说吧,为何闯入我们的领地?”

青鸾说:“这里虽然杂草丛生,但也到处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难道你们想告诉我这祭坛是你们所建还是这楼阁是你们设计的啊?还有这草丛里的刀、斧、剑、戟,围墙上的丹青墨字,是你们当中的谁能涉及到的领域?”

众兽默然,最中央的白虎一阵嘶吼,它背上的鹦鹉翻译:“我们大王说,你这小丫头既然有心与我们兽形异族谈天说地,肯定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内幕。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何目的?”

青鸾卷起袖子,露出明晃晃的灵镯问:“你们对这物件是什么感觉?”

白虎凝视着灵镯良久,又是一阵嘶吼,彩色鹦鹉刚想开口,青鸾就回答了白虎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这样的东西此地就有一件?”

白虎答非所问:“小丫头,你懂兽语?”

青鸾晃晃手腕:“喏!它的功劳。外面的任何声音它都能翻译成我能理解的意思。我也想知道,你们是从何时懂人言、会思考的?你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多久?”

白虎哈哈大笑:“繁衍生息?我们只是被封印在这里的残魂而已,哪里来的繁衍生息?这些虎狼之躯,也不过是暂时的形态罢了。”

青鸾明白了:“这里的野兽都有人类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属于不同的人。”青鸾又问灵镯:“这些记忆是如何融进动物的脑海中的?”

灵镯回答:“这只老虎不是说了么?这里有类似我一样功能的神器存在,它能不时地发射能量源,此地生活的动物们长时间被能量源洗礼,身体构造会发生变化,经过筛选后能存活下来的,就有可能承接人类的记忆,就像你一样,已经有了多人的记忆。”

青鸾又问:“你说的发射源在哪里?带我找到它。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也需要这里的发射源。”灵镯里发出一道光线直指前面某一方向。因为这里丛林密布,光线昏暗,青鸾已经难以辨认外界的方向,只能跟着灵镯的指引走。

动物们见青鸾要往包围圈外面走,也没阻拦,反而是跟在后面尾随。鹦鹉说:“小丫头,你去的方向有只危险的蛟龙,它的地盘不允许任何外来者靠近,我们的同伴被它吞吃了不少,全部力量加起来都打不过它!你可要小心了!”青鸾没有解释,继续往前走。大约一刻钟后,周围的景色又变了,高大的树木逐渐稀少,灌木丛也变成了稀疏的野草,地面的湿气越来越重,最终完全变成了一片沼泽。放眼望去,沼泽的尽头是一汪看不到边界的水潭。此刻的水面虽然寂静无波,但周围仿佛真空般的静默无声,连只昆虫的动静都没有。这些异常的状况充分表明了此处有特别凶险的霸主存在。

轻功水上漂对青鸾来说是入门级的水平,走在这片沼泽地如同普通地面,她的前行速度一点都未迟缓,反而是尾随而来的其它动物们纷纷驻足,前面泥泞的沼泽绝对能成为它们的噩梦。

当青鸾穿过沼泽来到湖面中心的时候,中央水面突然呈漩涡状开始起波澜,一只巨大的巨蟒随着冲天的水柱从湖底一跃而出,它的尾巴疯狂甩动,面积将近方圆千里的整个水潭里的水好似全部被它甩向了空中,青鸾甚至能看到潭水底部的情形,隐约间认出,竟然又是一个莲花台的形状。青鸾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果然,灵镯此刻也发来讯息,发射源就在太水底部。

要想安静地研究潭水底部,必须先解决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青鸾让灵镯扫描这条大蟒,反馈的信息也符合青鸾的猜测:这条巨蟒是被放射物影响,产生了异变才长得如此巨大。根据此处存储的信息得知,这里的原生态动植物有很多,不过,它们在放射物的影响下逐渐消亡,留存至今的只有这只产生异变的巨蟒。青鸾叹息:“基因突变的时间缓慢不算,还难以存活,这只巨蟒当之无愧的万万里挑一。如此奇迹,大自然已经恩惠其存在,我就更没必要赶尽杀绝。”她飞身踩到巨蟒头顶,双脚牢牢地吸附在巨蟒巨大的鳞片上,巨蟒的头部就像是被固定住了,稳稳地定在半空中。青鸾让灵镯想办法尽快与这只不停扭动尾巴示威的大家伙沟通,希望它能识趣些保下自己的小命,再继续挑衅,蛇胆给它挖出来下酒!

灵镯激发出肉眼可见的阵阵涟漪,像水面波纹似的一圈圈包围巨蟒的头部,扭动的蛇身渐渐平息,空中的水花像暴雨般迅速回落,到最后一切风平浪静,蛇身像擎天柱一样直直地树立在潭水中央,因为蛇头依然定在半空无法动弹。

灵镯回复青鸾:这只巨蟒成功融合了部分外星基因,他的脑袋里也有外来记忆。因为蛇没有人类的发音器官,无法口吐人言,否则,青鸾可以和这只巨蟒毫无障碍地沟通,它的脑容量和脑电波被改造的与人类一样复杂。

青鸾命令:“让这只巨蟒主动臣服,或者死!我的耐心有限,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考虑。”

灵镯继续与巨蟒沟通,很快反馈:巨蟒说它可以臣服,但要求你带它离开这个地方。孤独地在此地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交流,它快发疯了。

青鸾无奈:“这么个庞然大物,竖起来堪比四五十层楼的高度和宽度,以后我走到哪都要跟着一栋楼房,也不现实啊!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变小点。”青鸾忽然想起了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个个神通广大,身形变化不过是基本操作。这边还没臆想完,就被灵镯打断:“主人想什么呢!这里不是神话世界。不过,此处潭水底部的基站或许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青鸾来了兴致,连忙问:“如何操作?”

灵镯解释:“此处基站的主控室我或许可以打开,刚才扫描信息的时候发现,这处基站不是我们的手笔,应该是另外的宇宙生命体留下的飞船残骸,我可以尝试链接主电脑。具体结果要等我到水底查明真相才能断定。主人稍等。”声音消失,青鸾的手镯像变形金刚一样快速变化形状,最后以子弹头的形式脱离青鸾的身体,瞬间钻入水下消失不见。

没了灵镯的加持,青鸾与巨蟒的沟通中断,这家伙以为青鸾没了依仗会好欺负,妄想在灵镯离体的时间内驯服青鸾认它为主。因为大头被青鸾控制无法动弹,这个巨蟒的脖颈四周竟然裂开几道缝隙,又从里面钻出几颗稍小的头颅,怒目圆瞪,獠牙尖锐,蛇芯嘶嘶作响,其中的恐吓之意不用灵镯翻译也能看得明白。青鸾当然不会被这点小阵仗吓住,面对撕咬过来的四五颗牛头大小的蛇头,淡定出手,袖子里的匕首飞出去旋转一周又落回青鸾手中,新出现的几颗蛇头齐根断掉,扑通扑通落入水中。青鸾又洒出一把药粉,巨蟒脖颈处裂开的缝隙再也无法合拢,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不停。青鸾飞身转到巨蛇双目之前,稳在半空与它对视。即使青鸾双足不再继续踩着蛇首,它依然无法动弹。

巨蟒至此才明白,眼前人类的恐怖不是依靠外物的加持,她的狠厉来自本尊。蛇目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用惧怕的眼神向青鸾求饶。青鸾满意了才说话:“强者为尊是动物世界的基本准则,哪怕你具有部分人类的思想,也不能完全改变本能,我不在意你的挑衅,只要求你臣服之后能永远记住我的本事,再敢反抗付出的代价更大!”巨蛇连忙眨眼表示记住了。青鸾根本不在意巨蛇的这点战斗力,它只是身量巨大看着吓人而已,真要较真,还不如龙隐的战斗力强呢!怕它流血过多伤了根基,青鸾又挥手洒出解药和止血粉,巨蟒的伤口很快止血后缓缓闭合缝隙,从外表再也看不出任何伤痕。

青鸾又解开了巨蟒头部的控制,让它自由活动。知道这蛇能听懂人言,遂下达命令:“你去水底休息吧,如果能找到帮你缩小身形的办法尽管去尝试,能不能离开此地取决于你的形态大小。别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外人身上,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办法,相信你对此地的了解远胜任何外来者,能借助的任何力量都可尝试一番。”说完,青鸾转身就走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此等待,祖地还有其它目的没达成呢!

首先要寻找一下苗疆人口中的蛊王,这项传承比任何外来者都深入民心,因为苗疆在外界打响名号的根源就是他们传承千万年的蛊虫秘辛,这个起源比天机寺,比了悟的存在早得多。漫无目的地巡视了祖地一圈,青鸾都没发现任何线索,最后想到了随身携带的七彩蛊王和十翼蛊王。青鸾先放出了琉璃瓶中的十翼蛊王,说:“女王大人,我们现在的位置你应该很熟悉吧?”

十翼蛊王原本蔫蔫地不愿搭理青鸾,但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后精神大振,惊叫:“你果然进了苗疆祖地!这里是我苗疆的根基,是祖祖辈辈保持传承不断的机密之处,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你一个外人如何进来的!”

青鸾笑笑说:“看来疯子做事也有底线,无论外在的行为如何,家国的底线保持坚定,看来你没有彻底沦为畜生,还保持着人性。不用着急,我不是来泯灭南疆传承的,我是来接受考验的,因为我要做南疆现今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