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晚上九点,吴月正在宿舍里和同学聊天。
“你男朋友挺帅的,你有没有和他那个,老实交待。”吴月的上铺林静趴在床上,伸出头看着下铺床上的吴月。
“那个是那个呀,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和赵刚怎么回事,整天在小园腻歪,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听说他可是个花心大萝卜,你小心点啊!”吴月一脸坏笑的说。
“说你呢,别扯我,那个赵刚长的还行吧,他说喜欢我,老想请我看电影,好几回了,我都没答应他。”林静嘟囔着。
“滴滴……滴滴……”吴月的BB机响了,拿起一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谁呀,这么晚了还呼你。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不知道,这号码不认识,我去回个电话。”吴月爬起来,穿个拖鞋下楼去了。
“喂,你好。”吴月在宿舍楼下的小商店回电话。
“月月,是我,你到校门口,我有东西给你。”是程阳熟悉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还来,不能等明天吗?”
“出来吧,我等你。”说完程阳把电话挂了。
宿舍9点40分关灯,吴月看了下时间,还差半个多小时。就急冲冲的向校门跑去。
校门外停着几辆摩托车,几个留着长发青年,边吸烟边大声的说着话。
“程阳,够舍得的啊,给马子买那么好的手机。”
“大飞,你不懂,阳阳这叫真爱,一会记得叫嫂子。”王大奎拍了一下那个叫大飞的头。
吴月刚跑到校门,隔着铁门还没站好,就听到外面的几个人流里流气的喊道:“嫂子好。”
“别理他们,这个给你。”程阳走过去,把一个精美盒子递给吴月。
“这是什么?”
“你回去拆了就知道了,我先走了,周末我请你和你们宿舍的姐妹去卡拉Ok。”程阳说完转身和王大奎他们几个开着摩托车消失在了黑夜里。
吴月回到宿舍,刚进门手上的东西就被刚去洗漱回来准备睡觉的林静抢走了。
“哇,好漂亮的盒子,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对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得这么晚了送过来。他还说周末请大家去卡拉Ok,去不去啊,你们?”
几个女孩吱吱呀呀的围过来,都想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猜肯定是漂亮的项链。”
“快打开看看,要关灯了。”
……
“哇,是最新款的诺诺亚手机,好漂亮呀!”
“这手机挺贵的吧。”
“你男朋友好有钱呀!”
“就是,就是,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吴月听着同学们的赞美声,心里美滋滋的。
“308宿舍怎么回事?准备关灯睡觉了还那么吵,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休息。”
舍管老师的声音刚落下,宿舍的灯就灭了。女孩们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回自己床上,继续悄悄地聊着。
程剑此时正躺在床上想,吴月和哥哥程阳。
程剑按部就班的学习,没事的时候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画画。
这个时候的程剑已经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了,学习好,还画画好,为人和气,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不少女同学主动约程剑一起打球看电影,别的系也有女生主动和他交朋友。可是程剑并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忙着恋爱。
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被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吴月占满了,他虽然知道这一切可能不会有结果。
他坚持每个星期都给吴月写信,说些有趣的事给她听。
他把所有的思念写在日记里,他在日记里写道:我听说爱情是甜蜜的,我们宿舍哪些家伙们,每天都追在女生屁股后面大献殷勤。
回来还告诉我他们怎么了,说和自己喜欢的女生牵手,心情是美妙的,说亲吻喜欢的女生心都快跳出来了……
爱情真的是美好的,只是我的心里住不下别人。
昨天,隔壁班那很美的女生王雨欣给我写了一封情书,我悄悄地撕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要是让宿舍的区强知道,可能会把我撕了,王雨欣是他的女神。
我总是忍不住的想你,当然,有时也想哥哥,但更多的是想你。希望你好,希望你们都好。
我会守护好心里的秘密。
程剑是学校里出名的才子,他每周末都会在学校的湖边为同学们画肖像。
每次都有不少女生排队让他画,王雨欣就是每次都到场的女生。
她有时帮程剑削削笔,或什么都不做,就在边上安静的看书,或看着程剑。
这件事让许多男生羡慕嫉妒恨,特别是同宿舍的区强,总是嫌程剑占着茅坑不拉屎。
程剑说:清者自清,王雨欣很美,可我不能喜欢她。
王雨欣曾在湖边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只喜欢程剑,如果她在学校恋爱的话,对象只能是程剑。
痴情总被痴情误,程剑的倔,碰到了王雨欣的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里有程剑,那里就有王雨欣的身影。
只是他们就象两条平行线,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行走。
程阳最近和王大奎合伙开了一家卖建材的店,这家店就是后来大阳建材公司的前身,也是程阳发迹的起点。
九十年代末,城市发展的脚步越来越快,新的楼房如雨后春争笋般的拔地而起。
程阳的建材生意适应了时代的需求,做起来顺风顺水。加上王大奎他家里的人脉,成就了他的事业。
程建国所在的企业,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业绩不好也不坏。还没到六十岁的他,已是满头白发。
他担心的程阳,并没有变成他想像的样子。
程阳每个星期都会回家吃一两次饭,陪许迎春看《还珠格格》,给苏妈妈买点营养品,偶尔还陪程建国和吴爸爸喝上两口。
虽然,程阳和程建国两人依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大院里的人都说程阳懂事了,有出息了。再也没人说程阳是小混混什么的了。
人啊,有时候的想法就是很奇怪,当你判逆的时候,觉得你不好;可只要你过得比他们好,他们就会觉得原来你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