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罗

“好啊！”小白听到小妖怪要离开，抑制不住地兴奋地双手鼓掌。

“这么高兴？”

小白立刻变脸，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舍不得，呜呜，小女子好舍不得大爷。”

“我说过，你要叫我夫君。”

“小女子好舍不得夫君，呜呜。”

少阑烨面无表情地注视小白良久，她紧紧捂着脸，仿佛将自己隔绝在她的心之外，从前她可以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如今对他却是这般陌生，前世的记忆她竟一点也记不起来吗？前世欠她的情他要怎么偿还？

休旧与何罗两兄妹一前一后来到了少阑烨的寝殿，休旧道：“魔尊，我们该启程了。”

小白一听小妖怪要启程，立即放下手来，发现在自己身边守着的是“水玉”，她疑惑地看着“水玉”，质问小妖怪，“你不是说送水玉她们回去了吗！”

“水玉”向小白行礼，“参见夫人，属下名唤何罗。”

少阑烨解释道：“何罗可变换万千，你若想见谁，告知于她，她自会变成那人的模样陪伴你。”

小白摇摇头，“如何变换也不是真的那人，还是变回你自己的模样吧。”

何罗见少阑烨点头，全身羽化成水蓝色的鳞片，待鳞片化去，一位外表眉清目秀的豆蔻少女笑脸盈盈地对小白道：“这是何罗人类的样子。”

小白回给了何罗一个大大的笑容，嬉皮笑脸的何罗应该很容易与自己玩到一块。

突然，小妖怪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小白下意识地身体向后缩，“愿魔尊……夫君……凯旋而归……诸事康顺……”她不清楚小妖怪要离开做什么事情，总之在他临行前说些吉祥话定是没错的。这小妖怪的真身究竟是什么，这么好色？临走前还要摸自己的手！小白在心中咒骂小妖怪千遍万遍，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的笑容。

少阑烨起身背着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惨了惨了，小白哀哀默念。

“我已将净尾里的力量封住，你勿要动逃出魔域的心思。此次出行舅舅会同我一起，魔域里没有妖魔敢伤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何罗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

小白点点头，又摇摇头，“大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逃跑呢？您遵守诺言送水玉她们回家，我自然也要遵守诺言与您成为夫妻。”还好小妖怪没有读心术。虽然逃跑这事还没在她的计划之中，不过成为夫妻也不一定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日后有机会她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她可不愿意一辈子见不到双亲还有水玉他们。

“不是与你说过，要叫我夫君吗？”少阑烨与休旧同时展开了翅膀。

“夫君慢走！”

少阑烨听到小白的声音，满意地笑了，下一秒少阑烨与休旧同时不见，只余下几片黑色与蓝色的羽毛在空中飘荡。

……

何罗恶作剧般变成少阑烨的模样，坐着小白身边，“娘子接下来想做些什么？”

小白被吓得一抖，立马恢复正常道：“我问你，你凡事是以少阑烨为尊吗？”

“自然。”

“那你可听我的话？”

“自是要听夫人的。”

小白点头，故作严厉地呵斥道：“你起来！”

何罗皱眉，这凡人的脾气这么大？跟刚才完全两幅嘴脸，都说凡人最为虚伪，果然如此。

小白看着“少阑烨”，气势一下子弱下来，眼神飘忽道：“先变回你自己的样子。”

恢复本来样子的何罗嘟着嘴叉着腰，不满地等着夫人对她的下一步指令。

小白学着何罗的样子嘟着嘴叉着腰，“是你先变成少阑烨的样子吓我的，你这是以下犯上，我呵斥你两句怎么了？”

何罗眼睛平视着低头，“属下知错了。”

小白左看看右看看，也就床头不知何时多出的几盘糕点可以赠送，“初次见面，你知道我是初来乍到，我自己身上没什么好送你的，现下借花献佛，魔尊寝殿的糕点味道定是非同一般。”

何罗咽了口口水，伸手拿了块糕点放进嘴里，糕点下肚，“对不起。”

“嗯？”小白狐疑，怎么又道歉？

何罗为刚刚在心里埋怨小白道歉，但是原因她说不出口，“就是对不起！”

“嗯，没关系。”

何罗做人的这七百年来，她知道在人类中有个词语叫做“礼尚往来”，何罗手中变出一本古书，“你赠我糕点，我就尽些地主之谊，这是万妖图鉴，你既然嫁给魔尊，自然要熟知都有那些妖族，每只妖的特性是什么。”

小白饶有兴趣地接过万妖图鉴，“这个好这个好，谢啦。”

何罗眼珠一转，附在小白耳边，“再告诉你个秘密，魔尊怕黑，以前每到夜晚，整个魔域唯有他的寝殿灯火通明。”

小白“扑哧”笑出声音，“一个魔尊，居然怕黑？还不如凡人呢！”小白突然忆起昨晚寝殿明明漆黑一片，“不对啊，昨晚他就熄灯了呀。”

“那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你。”何罗眯着眼坏笑解释道。

小白面色一红，“你不要胡说。”

……

当晚，小白隔空收到了少阑烨给她的热气腾腾的两条烤鱼以及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我不是怕黑，只是珍惜光明。

小白将信随手甩到一侧，她认为小妖怪这是在欲盖弥彰。这烤鱼倒是蛮香，随即召来何罗欲与她一起分享。

何罗见到烤鱼，面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魔尊您大人有大量，属下再也不敢了！”

小妖怪又不在此处，何罗莫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你怎么了？快起来！”

何罗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夫人，属下白日与您所说魔尊怕黑，纯属胡说八道，您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少阑烨是怎么知道的？”小白想如果少阑烨用妖法可以随时监督她的一举一动，那她以后可要更加注意言行。

“我与哥哥能够相互感应到对方，我那哥哥忠于魔尊大过他的亲生妹子。”何罗此刻欲哭无泪，她太大意了，忘记了她那个死板的哥哥会出卖她。

小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小妖怪妖法通天，“那你为何见到烤鱼，就知少阑烨已知你同我讲他坏话？”小白伸手扶起何罗。

“何罗真身乃是一条何罗鱼。”

“我们马上把它们处理掉！”

何罗双眼感激地望着小白，夫人太通情达理了！虽然魔尊这只妖为妖一般，但是选择夫人的眼光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