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亲

“我的真身通体雪白，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小白；我看你真身通体墨黑，不如就叫小黑。”

……

小白还来不及看清梦中说话之人的相貌，梦境一转变得满布鲜红……

“不要忘了我……”

……

小白从梦中惊醒，这个梦好真实，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梦中的小白是谁？小黑又是谁？究竟不要忘记谁？

小白拭去额头的虚汗，环顾四周，开始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么华丽的宫殿中？不知道水玉此时如何了？这样想着，无名指上的净尾发出光亮，将小白整个人包裹其中。待光芒消失，小白已经站到水玉面前了。

“小白！”水玉见到小白安然，先前的担忧终是放下。

小白看了看水玉，又看了看净尾，她记得小妖怪说这净尾里有法力，想必是净尾带她来到水玉面前，如今她想证实一次自己的猜想，“水玉！我带你离开！”

“啊？”

未等水玉反应过来，小白上前一把拉住她，果然那光芒再次包裹了两人，她们一下子被带到了魔域的出口，但是这里黑压压的全是魔兵。

“没有任何一个凡人可以从魔域离开！”

小白紧握双拳，看着净尾，想着拼力一试，她左手托着带有净尾的右手，闭着眼将净尾往魔兵的方向一递，瞬间迸发出的巨大灵力将所有在场的魔兵震倒。

魔兵A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力量？”

他身边的魔兵B斩钉截铁道：“是魔尊的！”

水玉被小白的力量震惊，“小白，你……”

小白没有想到净尾居然可以这般厉害，以一抵十还绰绰有余，小白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到地的魔兵动弹不得，匆匆拉着水玉向魔域出口跑去。

就在她们离出口还有一步之遥时，少阑烨出现了。小白举起净尾威胁道：“他们全是我打倒的，你若识相，快快闪开！”

水玉不禁开始打心里佩服小白，果然长大了，都敢跟妖怪叫嚣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怂包了，水玉认为有了小白这个靠山，她可以无虑了，于是她的腰板渐渐挺直。

不料下一秒少阑烨伸手，扼住了水玉的脖子，威胁小白道：“你要用我的力量对付我？”

窒息感让水玉满脸涨得通红，但是她仍旧不忘对着小白的方向握紧拳头为她打气，加油不要输！

小白双腿发软，跪到地上，拉着少阑烨的衣角哇哇大哭，“大爷，你就饶了我们吧！”

水玉看着小白跪到地上一下子就泄了气，原来还是从前的那个小怂包，她前一秒的自信也不复存在，看着小白哭她的眼泪也随着涌出，打湿了少阑烨的手，少阑烨不悦地松开了手。

少阑烨俯身帮小白蹭掉了她的鼻涕，“我可以放了她，甚至这里所有的凡人，只要你嫁给我。”

“我何德何能大爷能看上我？”小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意瞟到了水玉哀求的眼神，又改了口，“能被大爷看上，小女子三生有幸。”

小白想着村长曾给他们讲过的缓兵之计，眼下这形式只有先答应小妖怪了，反正净尾的力量那么强，还怕逃不出这个黑窑洞吗！

“天色已晚，明日我会亲自去你家提亲，顺便送这些凡人回家。”少阑烨取下小白头上的珠花，“你的及笄珠花我就收下了，我看你今日正好穿着红裙，不如我们今晚便成亲吧。”

这小妖怪也太不要脸了，哪有先成亲再提亲的，怕到嘴的鸭子跑了吗？不对自己不是鸭子！小白张口想与小妖怪理论一番，结果少阑烨先声夺人，“怎么？有何不妥吗？”

“没，没有，全凭大爷做主。”小白输了气势，吃了个瘪，这妖怪毕竟很厉害，都说妖怪情绪变幻无常，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即便这么想着，小白还是报复性地用少阑烨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少阑烨无奈笑笑，俯身用自己的袖口帮小白擦净她的眼泪和鼻涕，“今晚过后，记得称我夫君。”

小白将自己的襦裙从胸口处向上提了提，今年的生辰真是她过得最糟心的一次了！

……

……

有灵力的好处就是即使是魔尊大婚，也没有一只妖魔需要需要忙前忙后，随便伸手一挥，再一挥，整个魔域就变得喜气洋洋了。

小白稀里糊涂地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妖拉去一顿打扮，小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胭脂越来越厚重，唇色越来越鲜艳，尝试说道：“各位姐姐……”

在小白头上拿着两朵大花比来比去的一只女妖道：“你看看你喜欢那朵花？”

另一只女妖浅笑道：“想必咱们这位凡人夫人不喜欢头花，我看凡人大多是簪着金钗，玉钗的。”

拿着头花的女妖道：“咱们这位魔尊突然老铁树开花，没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呀。”

小白道：“按你们的习俗来就好……”小白把先前要诉说的话，通通咽到肚子里去了，身在一个妖怪窝，能保命已是大福，怎敢还奢求形象？

因念着小白是凡人，所以少阑烨特意嘱咐按着人界的规矩成亲拜礼，虽然学着凡人的礼仪夫妻之间要拜礼三次，但是他们妖魔不拜天不拜地，只讲对拜，于是小白拖着临时赶制的厚重礼服，与少阑烨对拜了三次……

少阑烨掀开了小白的红盖头，看着小白厚重的妆容，叹气道：“芍药牡丹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说着便一挥手，立时小白脸上的妆容退去，一副稚嫩的少女模样出现在眼前，“还是这样好看。”

少阑烨打了个响指蜡烛熄灭，“睡觉。”

整座宫殿变得漆黑一片，小白紧闭双眼，紧紧拽住胸前的衣裙，“大爷饶命！”

少阑烨不理会小白，一把拉下小白，两人和衣并排躺下，少阑烨又重复了一遍，“睡觉。”

小白大气不敢出，直到一柱香后，意识到身侧的少阑烨似已睡去，才长舒一口气，心放松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了，肚子开始“咕咕”叫起，小白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好饿，没见过大婚连酒席都没有的！

“我忘记凡人是需要吃东西补充体力的了，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少阑烨听到小白的肚子作响，睁开眼睛问道。

小白听到少阑烨的声音，浑身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钻进被子中装熟睡。

“你怕我？”少阑烨起身轻轻将小白蒙住头顶的被子放下，帮她掖好四周的被角，复又躺下，“小白，人和妖是可以共存的，你不要怕我，更不要因我与你非同类而排斥我。”

一天的担惊受怕又是滴水未进，小白很快就沉沉睡去，少阑烨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