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还是离开了那个世界,那个名为《八殥》的世界。
作者写下的一大堆设定,完全不存在的大纲,也在顷刻间失去了作用。
这当然不是他伤心的原因,他只是在苦恼接下来该怎么写。
而叶空呢,则是自由的奔跑在世界之间,直到一头撞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靠着自身的能力,叶空很快就融入了这个世界。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件小事儿。
烈日高悬,好吧,其实这不过是春日里的太阳。
将暖暖的和煦之光,洒落在这并不无尽的大地之上。
某荒山之上,叶空是真的不知道这座荒山到底叫啥名字。
附近的人都管这座山叫荒山,叶空便也就这么叫了。
但说实在的,这样的荒山,附近真的非常多。
而此刻的叶空,正如一个黑点,在荒无人烟的山间小路上移动。
此刻的叶空不过是个平凡的旅人,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破烂烂,补丁无数。
衣衫下,是半截短裤,是路上的人送给叶空的。
还别说,这短裤可比他原来的裤子结实多了。
只可惜,那人没有再多送件衣服,只是简单的帮叶空缝补了一下。
至于说叶空的双脚,此刻穿着的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简易草鞋。
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稻草树枝什么的,做不出好鞋子。
不过,就叶空个人的体质来说,有没有鞋子其实都一样。
“话说回来,这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叶空对于这个世界还是那么陌生。
而在来到了荒山的另一边之后,叶空看到了一片枯冢,密密麻麻不知凡几的坟头。
也难怪那些路上的人会说,荒山夜路,切莫回头。
不过好在,山间没有一具具的白骨,更没有什么腐烂到一般的尸体。
它们都在各自的坟头里,安静的睡着觉。
也无鸟雀来啄食,只有乌鸦在山风中鸣叫。
不过,这鸣叫在此刻的叶空听来,没有半点凄凉和阴冷。
“这世道,鸟雀都不来此地的吗?”
忽然,叶空看到了不远处,那是棵歪脖子树。
“此地有我机缘?”
叶空心头忽有所悟,而后一声冷声。
又是个来唤我过去,做个当牛做马的主角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叶空其实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这不还有彻底放弃挣扎了的作者吗?
“说起来,当主角就会有金手指。”
希望对方不要过于吝啬。
只是,还没等叶空走到歪脖子树下,他便忽然感觉那棵树变的平平无奇起来。
好吧,因为一时犹豫,机缘已然成了他人的。
叶空叹了口气,而后走到歪脖子树下坐下:
“所以说做人不能优柔寡断,当断则断啊。”
那么,接下来又该去哪儿呢?
也就是在这时,叶空听到了隔壁世界的声音:
“江流,这是一把粗盐,你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自己一个人把它提纯成食用盐。”
江流?
叶空心头一动,循声望去。
看到的是一个少年,一些滤纸、烧杯、玻璃杯之类的工具,以及一部智能机。
原来是这么个江流,而不是他想的那位唐僧啊。
一时失望之下,叶空便要看向其它地方。
忽然心中一动,拔下一根头发扔向那个世界。
能令他心头有感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
而那个江流呢,则是半睡半醒之间,坐起身来。
此刻距离他进入新世界,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目光掠过窗户,窗外的景色依旧昏暗,昏暗中只能依稀看到山体的轮廓,和一些树木。
这里已经不是现代了,这里是一处禅房,一处名为金山寺的破旧寺庙。
叶空的那根头发,此刻正蜷缩在江流身上的某个地方。
这小子果然不简单,竟然是个主角,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会被人叫做“玄奘”。
“不过,真是无聊啊。”
不管是叶空自己,还是他的头发,此刻都是这么无聊。
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个江流也不过是谨小慎微的生活着。
说起来,点香疤真的很疼吗?
叶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一点江流:
“那就让我也来感受一下,这点香疤到底疼不疼。”
然后,这江流既不是六个香疤,也不是九个香疤,而是足足十二个香疤。
光秃秃的脑袋上,足足十二个香疤,自然是无比的清晰。
好家伙,疼的叶空那根头发当场化为飞灰,疼得叶空本人上蹿下跳好一阵功夫。
“这也太疼了吧?!”
叶空沙哑着嗓子坐在歪脖子树下,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一般。
而当他摸自己的脑袋时,一时庆幸起来:
“还好,点香疤的人不是自己。”
不看了,不看了。
叶空耍起小孩子脾气,随手将水做的镜子打碎,而后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觉睡下去,叶空便梦到了叶家,以及叶开。
“空弟,也不知你去了何方,竟然多年不归。”
一别多年,叶开似乎依然还是当年那样。
不过实力方面,早已今非昔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值此寒冬腊月,天空中飘荡着细细的雪花。
叶开站在大雪中,忽然决定出海。
这一走,便是再也没有回来。
一路上,叶开变得越发沉默,并最终更名云中鹤。
云中应是鹤归来,还伴故人重到此。
这一天,也同样是寒冬腊月,天空中还是飘洒着那细细的雪花。
而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荒土大陆,而是八紘正西的元始大陆。
“元始天王令,盘古真人出。”
其后方有元始大陆,乃至大陆上这无穷生命,万千繁华之景。
也确实,元始大陆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比荒土大陆更加多姿多彩。
不过,这似乎也和荒土大陆人人尚武有关。
当然,云中鹤全然不在乎这些,此刻他正走向一处地方。
在那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穿着一套十分保暖的棉衣。
男孩父母还为他在勃颈上,系了一条淡蓝色,宛如浩瀚天空般颜色的小围巾。
也正是因此,此刻的小孩男只有小脸蛋是红彤彤的,宛如一个小苹果一般。
叶空的脸,也曾像个小苹果那样的红彤彤。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叶空缓缓睁开眼睛,长叹一声,而后起身。
云中谁寄锦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