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悲明镜，青春换敝裘

武威春暮闻宇文判官西使还已到晋昌

唐·岑参

岸雨过城头，黄鹂上戍楼。

塞花飘客泪，边柳挂乡愁。

白发悲明镜，青春换敝裘。

君从万里使，闻已到瓜州。

注释

武威：即凉州。

岸雨：也作片雨。

戍楼：边防驻军的瞭望楼。

客泪：离乡游子的眼泪。

敝裘：这里指破旧的皮衣。敝：破损；裘：用毛皮制成的御寒衣服。

简析

岑参一开始便介绍了时间和地点。首句“岸雨过城头，黄鹂上戍楼”，一阵雨飘过城头，黄莺也飞上了戍楼。从这漫天大雨就可以看出边塞恶劣的自然环境，而一只黄鹂却成为恶劣天气中的一抹亮色。作者通过这样的写法，传递给读者一种内心的温情。第二句“塞花飘客泪，边柳挂乡愁”，塞花飘洒游子的泪水，边柳上寄托着行人的乡愁。这个“飘”字用得非常之巧妙，把游子思乡之泪随塞外飞花漫天飘舞的情景刻画得活灵活现，突出了诗人的乡愁之浓烈。

第三句“白发悲明镜，青春换敝裘”，对着镜子空自悲叹长出来的白发，只可惜自己的青春只换来了一件破皮衣。抒发的是年华已去而功业未成的感慨。诗人内心中无疑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但是一个“敝裘”就明白地说出了自己目前困窘的境遇。第四句“君从万里使，闻已到瓜州”，这次我知道您又承担了远行万里的使命，听说现在已经到了瓜州这个地方。其中既有为好友能够顺利返回瓜州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也有为自己仍然滞留在边塞不能返乡而感到深深的伤感与无奈。

背景

这是岑参一首很特别的诗，宇文判官与岑参同为高仙芝的僚属，唐玄宗天宝十载（751），高仙芝改授河西节度使，他们一起回到姑臧，不久宇文判官又出使安西。出于对这位朋友的信任和怀念，岑参在姑臧听说他已回到晋昌时，借助此诗向老朋友倾诉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