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被兄弟们围着呢!”
易征其风风火火地领着十几个监兵冲过去。
章豪跑得最快,二话不说冲入圈里就是一拳,将站着叽叽咕咕说话的陌生男子撂倒。
“哎呀,章豪大哥,你打错人啦,他是请过来帮忙翻译的啊。那打人的混蛋说的是西境方言,正躺地面呢。”一个后监兵连忙上去拉住。章豪讪讪地住手。
被围着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被打晕了的翻译,另一个就是上门闹事的男子了。
男子早就被一群监兵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但依旧没有胆怯的神色。
“长官,这人是附近有名的恶棍,叫孔皓,他老爹可是暴发户,搬迁到这里不久就恶名远播,没人敢惹他。我们招募的士兵当中有他的两个奴仆,他是过来要人的。咕噜咕噜地话没有说几句就动手了,还伤了我们几个监兵,兄弟们忍不住就一起上前教训他了。”一个后监兵来到易征其身边汇报。
“原来就是你这狗日的带头拐走了我的奴仆。怎么?监军就可以光天化日抢人了?你们死定了,也不看看万军口副监督是谁的人。我表哥可是守城军连座,老子一句话就可以把你废了。”孔皓毫不客气,样子吓人,指着鼻子率先骂起来。
众监兵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用西境方言在说什么。
“偷运的军器在哪?”易征其上前居高临下,用的也是西境方言。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孔皓大惊失色。
“偷运的军器在哪?”易征其铿锵有力地重复第二遍。
“在你妈肚子里。”孔皓面露凶光,根本就不畏惧。
易征其笑笑,一群恶狠狠的监兵围着对方一个人,他还如此嚣张,这不是什么“威武不能屈”这是犯贱。
易征其不跟他半句废话,一脚踩住他的前臂,手上握住的墨黑鳞甲利器对准了他的掌心,用力一插。
“噗!”
“啊……”孔皓发出惨痛的叫声,他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要死死记住易征其的样子。他手掌鲜血淋漓,被利器穿透死死钉插在地面。
“在哪?!!”
“狗东西,有本事就杀了老子。”
“我让你嚣张!”易征其站起一脚将孔皓踢昏死过去。他知道,即使是再拖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围观的众人看见如此突变霎时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声,他们虽然憎恨孔家,但看见这年轻的军官动则见血,拳打脚踢,都躲得远远的,以免惹祸上身。
易征其来来回回地徘徊走着,在场的监兵瞧见自己的监兵长正在思考,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来人!”
“是,长官!”几个监兵大步上前。
易征其面色疑重:“章豪,你带上五十个监兵包围孔家,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狗洞都得派人守起来。我知道人手可能不够,将今天招募的新兵也带上,孔家敢反抗就给我狠狠的打。”
“是!长官!”章豪像是很信任他,根本没有问多余的,啪地立正应命。
“一队,你带上十人负责驱散民众,防止有人趁机闹事。也需要安抚他们,避免引起恐慌。他们都是平民,你们都得注意些。”易征其认真叮嘱。
“是,长官!”
“二队,你也带上十人,马上到地方治安队说明情况,理由你自己想,只要拖住他们不过来关涉就行。这地方治安队人数不会太多,实在不行你就绑了他们的头子。明白了吗?”易征其说得又快又急,像是一气呵成,连续下了几个命令。
“是,长官!”
易征其迅速写下一张纸条,招来一个消瘦的后监兵:“巩水,你将报告带回军中交给监督长官,不管他在干什么一定要马上交到他手上。”
巩水这刺头不乐意了:“老大,这种任务你就交给别人吧。我在你身边肯定可以帮忙的,你看我,我一身雄厚内力。”
“内力个毛啊,你肚里除了内脏就是内分泌。好了好了。这次行动很危险。你的骑术最好记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字条交给监督。要不然我们就完了。还有,找几辆马车,当然是空的,再找几个信得过的士兵一起过来。快去快回。”易征其一脚踢他离开。
易征其看到众人竟然放肆地对着孔皓的身体吐起口水,马上召集新兵又是煽动又是命令:“孔家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我奉了监军密令将他们惩办。凡是协助我等一律有赏。你们既然已是监军一切就等听我命令,大家各自准备兵器。”
易征其发现这一翻官话说出来大家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满脸疑问,显然是没有完全听懂。本来一些话他身为监兵长是不应该说的,但心想,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把心一横。
“士兵们,这混蛋孔家都敢上门打我们监军了。这仇我们能不报吗?敢打我们监军一个,我们就打他们全家。士兵们,抄家伙!”
这下终于是听明白了。新招收的监军看见有监兵长带头,孔家大少爷又被打得生死不知,就剩下孔腻一个老头子,平日积累的满腔怒气霎时间爆发,一时间都嗷嗷叫着要踏平孔家。
易征其满意地点点头,他这一连串的安排是很有必要的。监军虽然凶狠,可是它只监察军队,却没有对平民抄家的权力,那些什么监军密令也是他信口开河的,要动真格那就得先准备好退路。起码有一个“监督”的人物坐镇才够资格。
易征其这个监兵长手下就九十个监兵,如此安排下去,跟在身边的士兵就所剩无几了。看着身后一群等候命令的“士兵”。除了前面章豪领着的监兵有点看头,后面那群老老少少根本就是逛街看热闹的模样。
因为没有兵器配发,他们手上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砖头,铁链,拐杖,水果刀,铁头功……不过气势倒是不错,杀气腾腾。
“留下两个人将孔皓绑了。其他人跟我走!快,跟上!”
“长官,长官,走错路了,那边是大粪池,孔家是这边。”
“……”
远远一看就知道孔家是有米的主,院子大得不像话,绿树成荫。而四周的围墙也出奇的高,足足有五米。
大白天的前门后门都紧闭着,也不见有半个奴仆站在门口。只有两只怒目而视的狮子石像。
“撞开它!”
“轰!轰!”也不知道这个门是用什么来做的,几个大兵撞了几轮竟然纹丝不动。
院子里传来怒骂声:“是谁那么大的狗胆,连我们孔家的门都敢撞。非得打死你才行。”
大门被粗暴地打开,飙出几个穿着青衣的奴仆,趾高气扬。
为首的男人留着胡子,看见门口站着一群人,有监军,还有形形色.色的乡勇。他先是一阵愕然,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想死吗?我们孔家的门也敢撞!”
易征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手中握住的冰冷利器放刺他眼前,疾色厉声:“铸造的铁铺在哪?”
胡须奴仆大惊,脸色苍白:“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易征其问话的时候就盯着对方的眼睛,那霎时间被识穿,瞳孔收缩的神情清清楚楚。
“我再问你一遍,在哪?”
“我,不知道,快来人呐!”胡须奴仆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人肯定知道,只是不敢说。
易征其一拳将人打翻:“拖出去,狠狠的打——包围孔家,其余的人进去搜索,发现了可疑的地方马上大声呼喊。多注意铁匠铺和仓库之类,千万不要单独逞强,快,行动。”
随着其他监军的带领,身后的一群新兵乡勇连忙呐喊着跟上。
平时孔家的奴仆仗势欺负一下平民还行,遇到了监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唯一还算有点样子的护院头目被章豪三两拳打倒。
霎时间,整个孔家大院鸡飞狗走,叫喊连天。到处是打斗的声音,门窗,花瓶,椅桌接二连三的打翻在地。
“你们是谁,青天白日……哎呀!”
“老爷,有人闯进来,快来人呐!打人啦。”
“所有人都滚出来。跪下!跪下!”双方呼喊此起彼伏。
孔家很大,家丁也极多,要不是有一群新招募的监兵协助,还真有些棘手。
易征其心急如焚,到处是女眷的哭泣声,打砸声,却没有丝毫进展。
“易长官。你来看看这些。”一个后监兵抱着一堆东西吃力地跑过来。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跟易征其手上的墨黑冰冷利器一模一样,足足是七八根。
“在哪发现?”易征其摸了摸,发现这些利器竟然还有些铸造后的余温。
“在一个水池旁边发现的。那里还有几箱子呢。”
易征其心里惊怒,数量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这些都是军事禁地皇室工匠城才能够生产的军器,在民间是以铁血重罪的形式禁止的,民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看似小小的利器,只要安装在战车之上就会发挥出恐怖的力量,成为杀人收割的存在。
为什么孔家会有?小小的孔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豹子胆私铸军器,那么谁是幕后指使?这些军器,他们打算用来做什么?
易征其眼神闪烁:从幽都倒血霉被贬到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一天平静的日子,看来又要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