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女帮手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在阿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着手开始办了,又或者从香港来内地不用办证,反正我这吊丝没去过香港,具体也不清楚。
还没走过去,三舅就笑道:“孬蛋,阿炳送来的,可是个好东西啊,你这一辈子的幸福,就都在这东西上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问:“三舅,你破译出来了吗?”
三舅扭了扭小拇指上的翡翠戒指,笑道:“先不说别的,咱俩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我离开家乡的时候,你还上小学,脸上天天挂着两桶鼻涕呢,走,喝一顿去。”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小学二年级就开始自己骑自行车上学,每天骑几里地,连骑一年之后,在冬天给冻出了鼻炎,自此就再也没好过,只要天一冷,要不鼻子不通气,要不鼻涕一直流。
没错,三舅的话语勾起了我童年的记忆。
吃完饭,我说港澳通行证还没办好,还得三四天才能批下来,三舅神秘笑道:“不用,我开车带你去,你舅有熟人,入境香港自有办法。”
令我惊讶的是,当晚三舅竟然就开着一辆本市车牌号的奥迪Q7来厂子里接我了,我心想三舅不是常年居住在香港吗?怎么车牌号是本市的?
三舅看得出我的疑惑,说:“以前的老同学,现在做房地产的,说出来估计你都知道他是谁,在咱们老家这块也是小有名气,嘿嘿,先借他的车开开,路上咱俩有什么话方便交流,要是坐飞机或者高铁,周围有人的话,有些事情不方便详聊。”
这话在理,飞机高铁上人多,我们聊的事比较隐私。
路上,三舅说:“那东西你是从哪弄的?”
我说:“我爷爷临死前留下过两个锦囊,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这事,还是前段时间我哥跟我说的,后来把我那个锦囊给了我。”
这事我没深究过,我也相信肯定是爷爷留给我的。
三舅说:“你有没有在那东西上看出什么玄机?”这话问的我是莫名其妙,三舅不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怎么反过来问我,难道是想先让我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说:“那张图画的实在是太复杂了,关键”话刚说到这里,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手机号显示正是三舅!
完蛋!
我心中一颤,心说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原本以为那个假三舅在上次露馅之后,他自己也明白已经打草惊蛇,不会再露面了,没想到这么大胆,竟然公开过来找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假三舅肯定也在我手机里装了窃听装置,知道真三舅要来接我,所以提前把我劫走。
我赶忙拿起电话,刚一接通就说:“妈,你有啥事?”
没等电话那头的三舅说话,我赶紧又说:“我都说了这两天在外边有点事,晚上不回去了,你早点锁门注意安全。”说完,啪的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开车的三舅笑着问:“俺四姐打的电话吧?”
他四姐,就是我妈了。我说:“嗯,老是催我晚上早点回去,特别烦她。对了舅,找个地方停一下,撒泡尿。”
高速上是没地方停车的,三舅说:“前边就到服务区了,忍一忍吧。”
“不行啊舅,憋不住了,你在应急车道停一下,实在不行把停车警示牌挂出去,我得赶紧解决。”说话间,我捂着小腹,装作憋不住的样子。
三舅看车里也没瓶子什么的,这就停了下来,去后备箱里拿停车警示牌,我下车装作解开裤子的模样,侧头看他,等离他有二十多米距离之时,我二话不说,直接跳出高速公路,朝着一旁还亮有两三处灯光的村庄就跑。
这一路狂奔,我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同时还回头看看那个假三舅到哪了,可能他还在放停车警示牌,没注意到我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掏出手机给真三舅打过去,给他发了卫星定位地图,让他赶紧找人过来帮我,我尽量隐藏。
而在田野里逃跑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想:不对劲啊,这个三舅来到市区的时候,我特意打听了很多事。就比如说前阵子我老表继鹏去香港玩了一圈,他是我二舅家的孩子,是我三舅的侄子,跟我亲三舅有很多接触。回来之后老表所说的事,跟刚才开车的这个三舅完全吻合啊。
不然呢?我不会那么傻蛋,随便来个人就跟人家走了,而且我隐约听二姨说过,三舅在老家这一片也认识不少风云人物,所以借来一辆奥迪Q7估计不成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是,所有事情都吻合的前提下,这个三舅竟然是假的?这让我完全无法分辨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跑在泥土稀松的野地里,脚踩着刚长出来的麦苗,夜空中的月光挥洒下来,落满我的全身,让我有种恍惚做梦的感觉。
我不会真的是一个神经病吧?我真的难以想象这一切会是一个精神病躺在床上臆想的吗?
可能这个假三舅不但对我家乡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连对我真三舅也是了如指掌!
大半夜九点多,这乡村之中只剩下两盏灯光,与万家灯火的城市相比,这里显得荒凉许多,冷风萧瑟,将刚出头的麦苗吹弯,远远望去,如月光下的绿色海浪。
我走进村子里,发现早已封门闭户,路上没人,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流浪猫,在窗户里边映照出来的微弱光芒下看去,猫眼蔚蓝的像是宝石,我连连叹气,往前走了一个胡同,恰巧看到一位老妇端着一个破旧的铝盆,正在院子里喂鸡。
这老妇所居住的瓦房很是破旧,而且有院墙没大门,我径直走进去,礼貌的问:“奶奶,问一下这附近哪里有旅馆?”
我起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会也刚喘过来,老妇头上包着绿色头巾,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不是俺这的人吧?”
我点头,她说:“乡下村里,哪有旅馆啊,农家人不住那地方。”说完继续低头撒出铝盆里的麦麸来喂鸡。
侧头朝着村中的路上看了一眼,所幸没有人追来,我说:“奶奶,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坐在您院子里歇一会吗?”
“没事,坐吧,我给你倒杯茶去。”老妇放下铝盆走进堂屋,倒了一杯茶水端给了我,那水杯是罐头瓶子,玻璃的,只是这罐头瓶有点脏。
我挺感激,这老奶奶很朴实,但我又害怕那个假三舅追到这里会危害到她,所以掏出手机给真三舅打了个电话,问:“三舅,你大概多久能赶来?”
三舅说:“你发的定位地图我收到了,记得前几天我派过去的那个高手吧?你坚持一下,不要被那个冒牌货抓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过去,那人功夫奇高,有他保护你,肯定万无一失了。”
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我发了卫星定位地图,可以说位置精确到三米之内,只要拿着定位点,任何人都能找到我。
我坐在院子里,跟老妇聊了几句,原来他家的子女都出外打工了,除了过年回来几天,平时家里都没个人气,只留下她自己在家,没事喂喂鸡。
她老伴死的早,现在家里就她一人,反正一个人种点青菜什么的,也自给自足的生活着。
我给她钱,她一愣,没懂我的意思,但不管说什么都不要我的钱,可能她性格朴实的深处,也隐藏着对我的戒备吧,毕竟一个外来人,不明所以的跑到这个村子,这本身就很可疑。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后,真三舅打来电话,说:“帮手已经到你那个村庄了,你站在大街上等他。”
放下茶杯,我对老妇千恩万谢,这才离去。站在村中大路上,我朝着东西两头看去,月光下,发现从村子的东头出现了一个妙曼的身姿。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过,其实男人和女人走路的姿势,是不一样的,虽然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我肯定她是个女人。
没想到三舅前段时间给我找的另外一个帮手,竟然是个女的,而且看身材挺好。
几十秒后,那女人走到我的身前,我这才看清,她脸上画了淡妆,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袭紧身衣,腰间还挂着匕首。
“你就是胡先生的外甥吧。”声音很清脆,很老练,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我点头。
她问:“你名字?”
我说:“项飞志。”正巧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没接,她又说:“我叫百灵,跟我走。”
在路上,我问百灵:“那个假三舅你知道不?”
百灵说:“知道。”
我又问:“都知道他什么事?”
百灵说:“不清楚。”
这个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与我相仿,但性格跟我真是天差地别,人家嘴里就蹦不出更多的字,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我就纳闷了,是不是所有会功夫的美女,都是这么一副你敢跟老娘多说一个字,老娘就弄死你的样子?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我还是挂掉,但挂断后三秒钟不到,那个号码再次打过来,我正要接通,百灵说:“别接!万一是假三舅打来的,通过卫星通讯查到我们的位置,那就危险了,关机!”
一听有道理,我正要关机,忽然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我他妈是你真三舅,快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