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驶近了一看,外公身后还站了两个正在说着什么的小男孩。这应该就是租外公家房子的那两户人家的孩子吧!
外公家楼房前的矮房子出租,是在我一周岁回苏州后。之后,我每年就过年时才过来,那个时候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所以我和他们没见过面。
俩人都很黑,身材倒都挺匀称的。矮的那个比我们班大部分男生略高一点,高的那个比矮的高出大约半个头的样子。
下了车,见他们停止说话,盯着我看了,我便咧嘴朝他们笑笑。
虽然他们老在外婆的园子里随地大小便和偷她种的香瓜、西红柿、桔子之类吃(估计这次园子里剩下的西瓜也让他们都吃光了),但毕竟这几天他们是在帮忙照看太奶奶啊!
另外,我接下来住在这里了,和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要是不和他们搞好关系,外公如果离家去办什么事,他们欺侮我,我都没人帮啊——外婆脚还不能动,太奶奶就更不用指望了。
那高的朝我也笑笑,矮的却不大高兴:“你怎么已经来了,我还没改好名字呢!”
改好名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外公解释道:“我想着你过来陪你外婆,不能上那个什么班了,不要到时上小学了,真跟不上人家,心想他们两个今年成绩都考得很好,就说让他们当你老师;他们觉得让你叫他们贾老师不好,去掉姓,光叫名字也不好,所以刚才在商量改名字呢,大的已经改好了,叫甲天下,小的还没改好!”
我强忍住笑:“名字不过是符号罢了,又不是叫什么,就真的成为什么的!”
妈妈赞许地摸了摸我的头,并开心地对他们说:“你们当他的老师,真的太好了!”
往外公家走的时候,他们俩个左右各一个把我夹在中间。
“你是自己有好名字,不知道我们坏名字的苦啊!”大的对我说。
“我的名字也不好,我叫沃牛,大家都叫我……”
还没等我说完,小的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蜗牛!”
大的瞪了小的一眼,又问我:“那你不痛苦吗?”
“以前也痛苦的,现在想通了!”
“你怎么能想通呢,蜗牛代表慢,你难道竟然不知道?!”小的叫了起来。
“但它在国外却代表着顽强啊,而且我确实慢,说不定他们这么叫我,反而能使我改掉呢!”
能不能改掉,我心里可没底,所以我特地加上了“说不定”。
“那你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啊,你多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们可是被叫得莫名其妙啊!我叫新星,新旧的新,五角星的星,但我去掉姓,听起来是动物的那个猩猩啊,我又黑,所以在学校里老被叫成黑猩猩;他叫晓明,春眠不觉晓的晓,明天的明,但现在到处都是有关小明的笑话啊!”大的一脸无奈地说。
“这更没什么啊,小明是让人觉得好笑,但他是假小明哦,那不是不好笑了嘛,至于你么,是同样道理啊,前面加上假,那说明是假的猩猩,就不是猩猩啊,哎,不对啊,百家姓里的贾,是贾宝玉的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