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灭的希望

鉴于她悲惨的命运,冷清秋对她倒也还算仗义,怕她无聊,翌日就送上了一块灵石给她修炼。值得一说的是,湮灭之地的灵力近乎枯竭,像冷清秋这种能正常修炼的修士,都是家中有矿的,一块灵石修炼几天,效果并不比修真界差,只是灵石越用越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随着段位的提升,对灵石的需求就会急剧上升,尤其是到了像冷清秋这样的筑基后期,灵石对于修炼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想要突破,需要的灵石也是数以万计。

但对于孟扶摇来说,灵石就相当于困了的时候别人递过来的枕头。

里面的灵力存储,可比枯竭的灵脉,以及月见湖那种逸散在大片区域中的灵力好利用多了。

她本就已经在突破的边缘,不过半日,就借着灵石的辅助,成功突破,进入了练气五级,气海的广度扩大了几分,灵力也更加精纯,自己对周围的感知力也更上一层楼了。

“少主,您不能进去!”隔着大老远,她就能听见文棋和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收起灵石,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一小段窗户,从缝里面望出去。

“小孟是我带回来的人,你家冷清秋说抢就抢,有没有把我这个少主放在眼中?”

那气势汹汹的人就是把孟扶摇从酒馆带回来的那个酒鬼,神月教的少主。

听说他跟冷清秋是死对头,两人一见面就掐,不见面也掐,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孟扶摇见了他,却有几分激动在。

她自然是希望那个酒鬼能带她脱离这个牢笼,逃出被当鼎炉的命运。

文棋急着拦住王川,动作却也实在假了一些,一边拦一边退,直退到了房门口,一个踉跄,还把房门给撞开了。

倒把来抢人的王川整出几分尴尬来。

孟扶摇心里明镜似的,文棋早就想让她走了,只要她呆在这里,文棋就是她的丫鬟,原本伺候冷清秋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侍女,伺候她算什么,伺候奴婢的奴婢?

看上去没什么区别,私底下区别可大了,底下人每天议论纷纷的,都快把文棋给逼疯了,这些日子,她是除了伺候孟扶摇,哪里也不敢去,怕抬不起头来。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王少主给盼来了,就指着人家把孟扶摇这颗灾星给接走。

孟扶摇温柔浅浅地看着这一出好戏,也无心点破,虽然文棋没安什么好心,但在这件事上,她俩难得意见一致。

现在只剩下王川尴尬地站在那里,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了看文棋,似乎在询问:你不再阻拦一下?

然后又看看孟扶摇,好像再问:你就不留恋一下吗?毕竟冷清秋啥都不好,长得还是挺帅的。

只可惜,这俩人各有各的算盘,根本不理会王川的犹豫。

孟扶摇拔腿就走,十分主动地走到了王川的身侧,一副我就是你的人的样子,福身道:“少主,你终于来接我了,我们走吧!”

“啊?哦!”王川呆了一下,随即跟着孟扶摇转身,在廊上走了几步跟上孟扶摇,一边走,一边问道:“听说这几天冷清秋哪里都不去,天天上你的屋,如此盛宠,你说走就走了?”

“这样的盛宠,给你你要吗?”

“……呵呵,你还挺会开玩笑!”王川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抿抿唇,又不甘心的问道:“真走了啊!”

“你不是来接我的吗?酒鬼先生,你莫名其妙把我带到这里来,总要送我回去吧!以前发生的种种,我可以不再追究,只有一个要求,你送我回去吧!”

“……”王川继续挠头,笑着道:“呵呵呵,都是误会,我看那个冷冰块对你也挺好的,你不跟他告个别?”

“告了别我还走得了吗?”

“……那倒也是哈!”王川憨笑了两下,“但是把你送走了,他会打我啊!”

“少主你还怕他?”

“不……不怕,我怎么会怕他呢?”

一串交谈下来,孟扶摇的心算是拔凉拔凉地沉下去了,原本指望着眼前这人能带她走,但他三句不离冷清秋,两个人的关系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今日她能走出这个院子才是奇迹吧。

王川在孟扶摇的逼视之中也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极力去掩饰什么,但终究显得有些无力,干脆也不掩饰了,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孟扶摇。

两个人尴尬的对峙,直到冷清秋一脚迈过门槛,走进这座院子,面色森冷地走到两人面前,一言不发。

“那啥,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事情,先告辞了!”王川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孟扶摇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转身欲走。

冷不防被冷清秋拽住了手腕,冰冷地手指掐住她的手腕,她便丝毫也动惮不得。

“放手!”孟扶摇有些被耍了之后的愠怒。

冷清秋沉声说道:“指望那个废物带你离开?小孟,在我这里呆着不好吗?在湮灭之地修炼,没有灵石,举步维艰,待在我身边,你将得到的远比你将失去的要多!”

孟扶摇沉着脸没有反驳,确实,她离开这里,暂时也只能在月见湖附近修炼,那样的修炼速度,远比不上冷清秋给她提供灵石来得快。

可难道就为了这个理由留在冷清秋的身边充当他的玩物吗?

况且,她还要找长安,长安下落不明,她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要呆在这里,不问他的死活吗?

“走吧,回去换身衣服,晚上有一场重要的宴会!”冷清秋牵着孟扶摇的手,往孟扶摇居住的阁楼便走。

孟扶摇紧紧蹙着眉头,心里倒也一步步的有了动摇。

手腕上冰冷的温度叫她十分清醒,她一边走,一边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下面,大冬天的,却故意穿得很单薄,很多时候,连个披风也不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手心却很冷,会不由自主地握紧孟扶摇的手,像是贪恋她手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