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第一颗元丹,大家都十分高兴,对之后的任务更是充满信心,几个人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回去。
忽而,听见一阵火鸟的悲鸣从不远处传来。
接着,火红色的翎羽扫过众人,炙热扑面而来。
孟扶摇选择挡在长安前面,撑起结界。
“怎么还有一只?我们现在都受了重伤,打不过啊!”
“不要惊慌!”秦盛满脸自信道:“刚刚我们杀的是一只雄鸟,这一只是雌鸟,这只雌鸟早就受过伤,不是我们的对手,正愁没找到她,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长安,快布结界!”
“不行!”孟扶摇坚决反对,“长安受了重伤,现在布结界,对他经脉的伤害很大。”
“扶摇妹子,你放心,等事情了了,我们一定拿出最好的疗伤药,长安不会有事的!”
“不行!”孟扶摇依旧反对,“不管是什么,都不值得我家长安冒险。”
倒是长安自己抓着扶摇的手臂,小声道:“我没什么事情,我还能撑得住!”
“不行就是不行!”
话音刚落,孟扶摇已经提剑冲了上去,剑气纵横扫荡,直逼火鸟而去。
那火鸟蹲在雄性火鸟的尸体旁边,悲鸣了数声,忽而一飞冲天。
众人正失望着,怨恨孟扶摇错失良机,可就在这时,一道火光俯冲下来,嘭的一声,雌性火鸟以十分壮烈的方式撞死在巨石上,当即就没了生气。
“这……”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几个人哑口无言。
本来是打算正大光明杀鸟的他们,这会儿没有下手,反而内心有些不安起来。
云绮最是感动,拉着孟扶摇的手,就差给这两只鸟的爱情立碑写传了。
孟扶摇也有些动容,提着剑,傻傻站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不仅人间有情,畜生也有情,为情而殉,让人感慨。
最后,是秦盛提剑把雌性火鸟的肚子剖开了,取出了元丹。
这一晚,不仅提前完成了任务,还多拿到了一颗元丹。
白盼臣和陈月景兴冲冲地就要拿着元丹折返了,云绮却坚持要留下来给这对火鸟立个碑,一向内敛的长安也坚持要留在这里。
孟扶摇点了点头,便叫他们先回去,为了避免被疑心,两颗元丹自然也就给了秦盛和季婉如保管。
季婉如和秦盛看了看战场,开口说道:“扶摇妹子,你们三个都受伤了,且年纪还这么小,我们不放心,不如我们俩也一起留下来吧!”
这下陈月景就不同意了,咋呼道:“你们五个人不会偷偷丢下我们两个吧!你们要留在这里可以,元丹必须给我保管!”
“嗯,我也附议!”
这两个二货难得达成了一致。
孟扶摇见此情形,微笑说道:“不必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跟阿绮能搞定,你们回去做些晚餐,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嗯,我也觉得,我都饿死了,秦大哥,季姐姐,我们三个一起打猎去吧!”
白盼臣忙跟上:“打猎这种事情,怎么也要带上我一个!”
秦盛仍旧在犹豫,但拧不过两边劝着,总算是放弃火鸟,握着两颗元丹,慢慢走了。
待人走后,云绮默默地开始挖坑。
孟扶摇则是小心翼翼地把雌性火鸟的火翎给拔下来,处理好,保存在空间戒指里面。
火鸟的火翎是火鸟灵力的化身,威力巨大,将来可以作为炼器之用,就算是以后不自己炼器,也能卖给炼器师,得到一些修炼的灵石和丹药,价值不菲。
“阿姊,我看秦大哥想留下来的目的跟你是一样的!”
“怎么说?”正处理着火翎的孟扶摇,抬头看了长安一眼。
长安正坐在那块火鸟撞过的巨石上面休息,身后的密林黑秋秋的,几个人像是回到了井中修炼的那段时光,一起守着黑秋秋的夜晚,有说有笑的。
长安低着头,像是在深沉地思考,一边思考,一边分析道:“我发现他刚刚跟你说话时,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火翎。雄鸟的火翎叫他看废了,雌鸟的火翎却还完好,拿回去打造一件火系神兵不是很好吗?”
“他不是修金系法术的吗?”孟扶摇笑着说,嘴角略带嘲讽,其实她早看出来秦盛的意图了,故意把人给挤走了。
“季姐姐是火系的不是么!”
“哈哈,我家长安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孟扶摇笑了笑,处理好了火翎,走过去同长安坐在一处。
云绮挖坑挖得气喘吁吁,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难道不是留下来帮我挖坑的吗?”
“不是啊!我看阿姊对火翎有兴趣,就故意留下来了,难道阿绮姐姐不是这么想的吗?你刚才哭得很不错,他们四个竟都不怀疑!”
“好啊,你个坏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油嘴滑舌?”云绮气得跺脚,她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她纯粹是觉得火鸟太可怜,想挖个坑把它们埋了而已。
“你们两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么凄美的一对火鸟,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吗?还拔人家身上的毛,哼,太残忍,太血腥了!”
“这叫物尽其用,埋在这里,也迟早化为尘土,带回去,炼成神兵,他们或许会重新孕育出器灵,获得新生的!”
“真的吗?炼器?叫我哥哥试试!他一定能炼出神兵来!”
“……”
“……”
不知道云以泽此刻会作何感想?有个奇思妙想的妹妹,压力山大啊!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城主大人有没有肃清政治的洪流,抽出时间来修炼炼器术呢?
言归正传,孟扶摇把她俩留下来,确实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之前他们谁也没有得到元丹,七个人组队,大家的目标都是得到元丹,互相之间尚且能够有一些信任,现在手上有了两颗元丹,元丹的归属问题便会引起几个人之间潜在的矛盾,把脆弱的合作推向深渊之中。
“扶摇,你干嘛把元丹让出去呢?我们三个也花了好大力气,就陈月景和白盼臣两个人打酱油,按我说,元丹就应该我们一颗,秦大哥他们一颗,最是公平。”
云绮嘟着嘴抱怨起来。
就算是经历过家族兴亡,云绮始终是单纯的心性,很多想法叫人听了可笑,却也可亲。
这样的想法,总是叫孟扶摇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自己,和她一样的单纯,什么事情都优先考虑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