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场白

贝特顿先生发言

有那么些愚人——被灾星笼罩的不幸宿命,

自称为诗人,画下拙劣的涂鸦。

命运造就了他们的痴愚。

她创造了他们,却也遗弃了他们。

生来蠢笨的又是另一说了,

但命运女神不管出身和血统,一视同仁地庇护她羽翼下的痴儿。

在她的巢窠里杜鹃的蛋正在孵化,

孵出低能的傻儿。

这是她无可赦免的天命,

她溺爱这些傻儿,以至于无暇顾及自己的孩子。

诗歌是海市蜃楼,引诱着您走近,

初时您会尝到些微的甜头。

但赌注何其不对等!

每次提笔,他们孤注一掷赌上赢得的一切,

侍从仍在阿谀献媚,却注定徒劳一场。

直到此时,诗人方如梦初醒想起您的庇护,

但其过去所为却无功可请。

想以功绩论成败无异于妄想,

诗人是否应重获认可?

他已失去在帕纳塞斯山的席位,

失去往昔荣华。

他拥有的不过是,呕心沥血写下的断章,

如果这些都无足轻重,他要如何忘却这伤痛?

因对愚人毫无怜悯,他所遭非议甚多,

几经审慎思量,

他赌咒即使被嘘下台,亦不会有丝毫忿恨,

也不会跟那些刚愎自用的所谓智者一样护短:

固执己见,对别人的品味横加指责。

他对情节构思有了一些新想法,

有一点幽默诙谐,却不是滑稽闹剧——但那不对。

他认为,您不该对讽刺文学怀有期待;

正如您怎敢去指摘一座正处在变革之中的新城?

求您,这是他唯一可做的事。

不是命令,因为他唯恐遭人非议。

或许他该装成一个混蛋或者是傻瓜?

这不会伤害到这里的任何人,因为这里没有上述这种人,

一言蔽之,我们会——若得您允许,

向您示例一首冷漠之诗,

在您看来妥协了一切的诗。

喜欢与否,全凭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