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雪(三候)

决明子小鸡啄米似地捧着一杯温水一口一口地“啄”着。也吃了右耳自己烤的小面包,总算是恢复点儿体力了。

“演什么戏呢?那么累。”因为604宿舍左一在打游戏,吴话头上绑着一块头巾苦练Rap,所以现在只有右耳能给决明子施舍一点关怀。

“还是上次说得那个《离别的季节》。”决明子。凭着这单薄的颜值勉强算排得上男8号。

“我演的主简直像个暴躁的土拨鼠似的。人家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他是学校、派出所两点一线。”决明子。他才16岁而已。

右耳预习着明天要上的课。一边应付自己的好奇心。

“他为什么那么暴躁?不会是有什么出身的秘密之类的吧?”没错,这是多年在电视剧的浸淫下得出来的经验。

“Bingo,他是孤儿。更糟糕的还是成长坏境恶劣的孤儿。”决明子提到他就觉得很不忍心,很心疼。

“怎么回事?”被故事吸引的右耳终于合上了书本,拉着椅子坐到决明子身边。

决明子凭着对这孩子的印象,“说成长环境恶劣,是出于被欺凌的经历。可能是小时候因为弱小或者因为欺负他的孩子无知,长大之后也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反击。”他的心理应该受了不少苦。这种经历时间的改变,要经历的可能是滴水穿石的痛苦。

“真是让人唏嘘的经历。”右耳,这样的世界和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者说,我们的世界因为爸爸妈妈的存在为我们树起了一个玻璃罩,所以我们会误以为世界美好而平静。

右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仍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孩子,和那个世界。那样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老师所说的共情就是这种吗?但是共情,最起码应该起始于一种认知。

“演戏有趣吗?”右耳还是适时的转变了话题。

“挺有趣的。和我想象的一样,是自己和世界以及和别人的世界相连接的一种方式。而且,是需要在荧屏上表现出来的方式。

“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演戏的?”右耳爬上床,准备卧谈。

决明子也爬上床。“因为小时候长得好看,妈妈就带着我去拍广告啊,拍电视剧啊之类的,所以就有一点了解。”

“是吗?”右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不行了,我太困了。

“你困了?”决明子,我也困了。

“嗯,我先睡了。”右耳差不多已经要睡着。

“吴话,歇吧,明天再练吧。”决明子。吴话的Rap还不是可以欣赏的程度。

孤儿院。

豆芽、海棠和学校的志愿团一起来孤儿院里看望小朋友。

意外的,竟然在这里碰见了决明子。

“嘿!你怎么也在这儿?”海棠。

“今天不是我们学校志愿团来孤儿院的志愿服务的日子嘛。”决明子,角色需要,所以来了解一下孤儿院的生活。

“那你准备做什么服务呢?”海棠。我在这里可是你的前辈呢!骄傲脸。

“你看?”决明子也不示弱,显示一下手里提的一大袋手工饼干。

“我看看。”海棠。袋子里是一个一个包装好的动物饼干。

“哎哟,不错哦。”海棠,一个一个地包好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吧。

“谢谢夸奖!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宿舍4个人一起做的,也一起包装的。”决明子,这莫名的炫耀是怎么回事?

海棠看决明子一本正经的炫耀,霎时间好像看见了小学四年级的决明子。小屁孩儿一个。

豆芽脱离的人群,好奇驱使她走向深处。

是间教室。

诶,奇怪?这小孩儿怎么在这儿呢?因为学校志愿团来了,所以大部分孩子都在前面和哥哥姐姐玩儿。

“小朋友,前面来了好多哥哥姐姐,怎么不去玩呢?”豆芽在小鬼前面的凳子上坐下。我应该要要比这个小鬼大了一旬呢。

小朋友可能是喜欢安静的性格。听了豆芽的话之后,酷酷的回答,“他们太吵了。”然后继续在本子上写写划划。

不过,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小朋友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么认真的在写什么啊。虽然好奇,但是类比一下自己,也不喜欢无端被打扰的。所以我也保持一下安静吧。

良久。

豆芽的头已经开始动次打次的打着节奏的时候。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啊?”小朋友。看出来了,在打瞌睡。

豆芽一下子醒过来。脑子恍惚地转过去,看着小朋友一脸认真地“质问”。

清醒了。“哦,你写完了?”豆芽看小朋友地桌子。哦,已经收拾干净了哦。

豆芽伸手打破这尴尬,“要和姐姐一起出去吗?”豆芽向小朋友发出牵手邀约。

和小朋友走在路上,再重新看这个地方,好像多了一点温情。和刚来时候相比陌生感褪去了很多。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啊?”豆芽,这个问题可能是大人最好奇的了。

“7岁。”小朋友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是吗?那你的个子为什么这么小啊?”豆芽又放冷箭。看起来却是人畜无害。

小朋友对这个姐姐感到无语。

“姐姐,那你几岁了?”小朋友突然之间,嘴角也挂上豆芽同款奸笑。

“姐姐16岁了哟。”豆芽气不喘脸不红的跟一个小朋友炫耀自己的年纪,我可已经是大人了呢。骄傲脸。

小朋友站住,一本正经的上下审视豆芽,“真的吗姐姐?可是你看起来也很小啊?”然后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拉着已经木掉的豆芽往前走。

Round 1,小鬼胜。

豆芽被小鬼刺激到了。猛提一口气。然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把气放掉。算了吧,跟一个小朋友计较什么。回去我要每天喝牛奶。还要向上跳100个。我要长高。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豆芽。

“阳阳。”洋洋很惜话啊。

“阳阳,一会儿豆芽姐姐叫你练几招跆拳道好不好?这样遇到坏人就可以打跑他了。”豆芽努力和阳阳套近乎。

可是,结果果然出了意外。“不要。”阳阳冷酷的拒绝了。

豆芽。好吧。看来平常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大学里,宿舍里因为年纪小就不把这些哥哥姐姐对我的关爱当回事,看来我是受惩罚了。哼哼,竟然我也有这样的一天。

哇。场景真是壮观。

阳阳虽然和豆芽还不太熟,但是总归还是个孩子嘛。一见到熟悉的朋友,就一溜烟儿的跑过去了。

看来是因为学校的志愿服务团来得勤的原因,和这里的孩子已经玩儿熟了。所以才到现在还在打招呼的阶段吗?以前见过的,以前没见过的,都聚在一起“套近乎”。一个举高高,一个转圈圈。呼,开来服务也是个体力活。

豆芽穿越了“大山”和“海洋”来到海棠身边。

“不用进行下一步吗?”豆芽在催进度了。

“是要进行下一步的,听团长安排吧。”海棠,我们学校志愿服务团的团长对待这些小孩子很会把握节奏的。

“一会儿我干嘛?”决明子有点儿心虚。本来一时心血来潮,以为带点儿零食就好了呢。要做志愿服务的话,一下子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海棠和豆芽搀着胳膊,晴朗的笑,“放心,一会儿你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了。”就让大脑休息一下,留给本能反应。

“来,小朋友们,和哥哥姐姐一起去把你们的小椅子搬到这里来好不好啊?”我们的美丽的团长学姐。

“好!”

“好!”

“好!”小朋友们踊跃的很,小跑着去教室里搬小椅子。

我们把椅子排列好,招呼小朋友们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带上理发围布。开始给小朋友们剪头发啦!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海棠一边做准备动作,一边和小朋友亲近。

“我叫好美。”小朋友很腼腆。

“好呀,好美。那你准备把你得头发变成什么样呢?”海棠询问自己的小顾客的意见。

“姐姐,我不想把头发剪掉,就整理一下就好了。”好美喜欢长头发,但是阿姨觉得头发太长不好梳理,所以总是积极建议好美把头发剪掉。

“好啊。那姐姐就稍微的把发梢修剪一下好啦!”海棠虽然是短发,但也明白女孩儿守护自己长发的心情。如果一个女孩长发及腰,那么头发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很珍贵的物什。

海棠为了把头发修好,扎了一个史上最扎实的马步。呵呵,没办法,要迁就小孩子的身高。

我说呢,就是让我扫地呗。说得那么神秘。决明子看着团里的人一个一个都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落了单。然后,又看着剪下来的头发扑簌扑簌往下落。好吧,完全了解。

现在豆芽面前是不安稳的坐着阳阳那个小鬼。

“别害怕,姐姐培训过的。”豆芽和阳阳的心情很不一样。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这不妨碍豆芽有信心做得好啊。

“稳住啊,一会儿就结束了。”豆芽一只手稳住阳阳的小头,一只手拿着推子,慢慢从后往前推。阳阳的发型很简单,一个小平头。

哇,终于做完了。海棠把围布给好美取下来。“好啦,修好了,去玩儿吧。”海棠扶着腰。不行了,怎么这么累,是老了吗?

海棠搬着小椅子去旁边坐着。

“你剪完了?”决明子还在扫地。

“嗯呢。”海滩靠着手肘。像是坐在太妃椅上看日落

“那你要不要帮我一下啊,就我一个人扫地。”决明子。

“不要。”海棠。扫地不累的,一会儿就完了,而且我看大家都剪得差不多了。

“是哦,那我也不用一直扫哈。”决明子后知后觉。

海棠成功被决明子这无知逗笑了。一没干过家务活儿的主儿。

处在这喧闹之中寻找平静,真是从时光里偷来的难得的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