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雨执者酒壶,脚步轻轻的走上石阶。扣响了慕容清的房门。
卢笯就站在旁边,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唐心雨以后,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立刻继续观望四周。
“唐姑娘来了,请进来吧。”
慕容清的声音传出来。
唐心雨心中一动,缓步走了进去。今晚她穿的是女装。
门戛然一声关闭,里面灯火嫣红。
唐炫和几个堂主将阵法唐唐薄围在中间,周围是明火执仗的唐门子弟。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唐薄拿下,其他的小喽啰不过是顺手牵羊。
“唐薄,你自尽而死。门主不动你的家眷。”唐护朗声道。
唐薄仰天长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完,两条锁链突兀的从袖中飞出,直取唐护的咽喉。
唐护冷哼一声,反手一棍,可是锁链犹如两条毒蛇,遇到格挡不但没有朕开,反而借力使力,缠绕在唐护的脖颈和手臂处。
唐护大惊之下,动弹不得。
唐炫并不救援唐护,而是一抬手,一个三角镖脱手而出,直奔唐薄的面门。
唐薄大惊,呼到。“袁天机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袁天机心中暗骂,一抖手,两个飞石射向唐炫和唐默的后脑。
“这老匹夫会武功。”唐炫惶然失色。
那飞石的破风声已经逼近头颅。
唐炫只得将绳镖倏然收回袖中,飞身躲过。
而与此同时,唐薄欺身而上,手中寒光闪烁,要取唐护的命。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声扇响。
一柄折扇销去了唐薄的脑袋,然后又飞回了唐默手中。
而袁天机的发髻已散,飞扇恰恰好从他的面门前飞过。将他的发簪削断。
唐护抖开铁链,与唐炫一同拜到。
“多谢门主救命之恩。”
袁天机的目光震惊的望着唐默。“原来你才是。”
唐默微微含笑,并不言语。
“呵呵,没想到,你不仅瞒过了天下人,也瞒过了老夫。
可惜,你终究斗不过……”
唐默的眉头皱起来。
可是袁天机还没有说完,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是老夫口风不严,此命该绝。佩服佩服。”
然后他的身躯就缓缓倒地,花白的头发散乱。
唐默的眼睛突然就一缩。
唐炫上去,将他的身躯翻转。
之间一朵白色的茉莉插在他的后心。
“移花宫?”
移花宫向来是女子为尊,行踪诡秘,武功高不可测。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警惕的望向四周。
唐默眉头紧锁,什么时候唐门成了这么招眼的肥肉。各方势力如此混杂。更没有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立于江湖之外的移花宫也归顺了中南王。
女子,唐家除了知根知底的女眷,还有谁……
他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
“飞鹤公子现在何处。”
熊的剑光只一闪,一朵白色的茉莉花就在眼前翻飞,散出白色的花瓣。
熊的剑的确很快,快得没有让她失望。
她笑着,说不出的妩媚。
熊挡在慕容清前面,旁边还有瑟瑟发抖的唐心雨。
慕容清扇扇扇子。“真没想到你还能笑得出来。”
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不得不说。我没想到你能笑的那样好看。”
卢笯微笑道“是么?”她缓缓地抬起手,从手上摘下一张人皮面具。
这张容颜倾城倾国,远比属于卢笯的那张脸妖娆许多。
“有美人兮,在水一方。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卢笯咯咯的娇笑道。“没想到慕容公子还有吟诗的雅兴。可惜,这样的美人脸。三位恐怕却只能最后一次看到了。”
她的玉指纤纤,自恋的摩挲着自己的容颜。
“能死在,梦魇花粉之下,黄泉路上,就多谢这个少年吧。可是他劈开的花瓣呢。”
她媚眼含笑,等着眼前的三个人轰然倒地。
可是慕容清微笑着,儒雅得扇着折扇。
直到身后,唐默带着唐门的高手前来。
卢笯的笑容,终于凝固在脸上。
“慕容不才。”慕容清说道。“你有闻风即散的花瓣,可是在下也有一柄冬暖夏凉的折扇,实在是承让承让。”
卢笯的娇美的面容开始扭曲起来。
“不可能,从没听说过慕容家会制毒解毒。”
慕容清笑笑,并不答话。
卢笯的身后却传来冷冷一声。
“师弟,这是唐门的家务事。”
慕容清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师兄请自便。”
卢笯怦然变色,娇躯一转,白色的绫布破风而来。直击唐默的咽喉。
唐默面色不变,身形一闪,同时折扇脱手而出。
划向卢笯雪白的脖颈。
可是,卢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折扇击出的方向,折扇在空中打了个旋空手而归。
娇俏的笑声响在房檐,“你们两个小白脸都太凶,我还是喜欢这个。”
话音刚落,两绫白布破瓦而下,裹住熊的腰。
熊一皱眉,下意识的旋腕。
可是他的目光突然一缩,注意到白绫上的一道标记。
他的动作突然就停下来,任凭自己被裹挟而起。
卢笯快速的点了熊的穴道,“那丑八怪在柴屋。”娇音落下,屋檐上凌空而起,很快没了动静。
“是我疏忽了。”唐默出声道。
慕容还是微笑,微微扇着折扇。
“我只见她出手时白色茉莉,便以为她不过是个六级以下的花使。”
“可是她却有移形换位的功力。用残影吸引了你的注意。”
“移花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她们真的愿意臣服的中南王?毕竟如今皇上深不可测,太子也是不世出的雄才。中南王纵然也有枭雄之姿,可是天时地利都不占。
移花宫难道要做以卵击石之事。”
“师兄何必太过思虑。你我下山时,师父早已将这王朝五百年气数推演至尽。
你我本是闲云野鹤之人,不过体验这世间百态。
又岂需挂怀。”
唐默难得的露出笑容。“师弟说的是,倒是师兄乱了心思。”
唐心雨在旁边,一直傻傻得望着慕容清。心脏如同小鹿一般乱撞。
这就是慕容清?自己从小定下亲事的慕容清?他不是飞鹤公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穿成这样。
本来还一肚子委屈满不情愿,这时候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多加打扮。
她终于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开口道。
“哥哥,慕容公子。刚才那个女人说,柴房有个丑八怪,是怎么回事。”
慕容这才想起来,被掉了包的卢笯似乎还在柴房。
“是酒席之后掉得包吧。”唐默说。
“是啊,可惜,女人都喜欢不一样的香粉,而我天生又对香粉过敏。”
“五堂去其二,我要去料理家务事。
师弟请便。”
“慕容恭送师兄。”慕容清说道。
唐心雨在一旁,暗自庆幸。“原来他对香粉过敏,幸亏今日特地没有涂抹。
还以为差点要失身,巴望着兄长早些来。
却原来他就是……怪不得他这么年轻。”
唐心雨偷眼瞧着。“又这么儒雅,再好也没有了。
可惜是个瘸子。不过女子应当守妇道,若是太完美了,少不得又三妻四妾。”
她想到这里,不由遗憾之余又觉得欣喜。
可是只见慕容清,长身站起。
伸了伸腰。“坐得快长疹子了。心雨姑娘。你随我一起去柴房把,我恐怕刚才那个老太婆扒了人家的衣服呢。”